白月光他情深不受+番外(43)

作者:不染清橙 阅读记录

再平城王心急如焚的时候,天子近卫直接围了平城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平城王的谋反大业刚起步,就被他哥强势镇压,连水花都没溅起来。平城王府的密道也被李关的人掌控了,平城王成了池塘里不会水的旱鸭子,毫无反抗能力。

平城王心里知道已经完了,无能狂怒发了一通火,赶走了所有人独自坐在王府后院的大理石桌旁,看着柳树新出的嫩芽发呆。

他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年前的情景,那时他不过三四岁,宫中贵妃是先皇的青梅竹马,宠冠六宫,就连贵妃生下的大皇子和六皇子也是受尽宠爱。母后是大将军之女,大将军有从龙之功,因而先皇登上皇位后,封了大将军之女做皇后。四哥(君以寒)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虽然母后不得宠,但因为大将军的原因,皇帝初一十五还是会去皇后宫中。小时候他天天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像个跟屁虫,一家人团团圆圆的,那时候多好啊。

“那时候好,如今呢?以行,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这道声音,平城王才发现自己居然将那句话说了出来。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孔,平城王有些恍惚:“太子哥哥。”

君以寒原本寒冰不化的面容也消融了些许,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那个胖胖的可爱弟弟。

“为什么?”君以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皇兄觉得呢?”平城王不答反问。

“君以行!你知道你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平城王端起茶,品茗一口,幽幽问到:“臣弟想请问一下,你是以大云皇帝的身份问,还是以兄长的身份问?”

君以寒站到平城王对面,气压越发的低:“朕是大云皇帝,也是你兄长!”

“哈哈哈,”平城王大笑几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你是大云皇帝,就不是我兄长。自大将军被被诬陷谋反,母后自缢之后,我被关到冷宫的时候,你在哪?我在冷宫被最低等的内侍欺辱的时候你又在哪?”

“朕——”

“皇兄,你以前对我的时候从来不用尊称的,什么时候皇兄开始用尊称了呢?”平城王肥胖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努力睁大双眼看向君以寒:“我出生之前贵妃的人设计,自出生身体一直不大好,我记得那时皇兄说过会保护我一生,不让我受一点伤害,结果呢!结果我受尽人间苦楚,世态炎凉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保护我!!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君以寒自幼看着君以行出生,长到五岁,然后便发生了那件事,再回来之时,他已经十三岁了。他确实小时候发过誓要保护好弟弟,不让弟弟受任何伤害,他也确实没有做到。

“抱歉,我没做到。但我从登基之后一直在补偿你,你想要的我什么没给你,你为什么要养私兵!为什么!”君以寒眼中闪过痛苦,继而痛心疾首。

“为什么?皇兄你说为什么!因为你们都靠不住!就像在冷宫我只能靠自己出卖尊严,像条狗一样的活着!”

君以寒闭眼不说话,心中绵密的疼痛:“我知道你受苦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以行,你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皇兄你登基七年了,我还只是个郡王,连亲王都不是,还被你送到平城不许回京!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变得薄情寡义了!”

君以寒失望到了极致道:“江南是整个大云最富的地方,平城又是江南最富的地方,我把你的封地选在平城有哪一点委屈你了!是,你是郡王不错,但你的封地食邑户数比亲王规格还高,差的不过是一个亲王的名头!为什么不封你为亲王,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我说吗!”

君以行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杀了几个贱民,就不能封我为亲王了?皇兄,你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封我为亲王会影响你的名声?”

君以寒气笑了:“朕刚登基之时午门连续一个月血水不断,外面的百姓都叫朕暴君!但我杀的都是贪赃枉法的该杀之人,从未伤过无辜百姓一分一毫!但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杀无罪的百姓一百一十八人,若非你是朕的亲弟弟,朕直接判你凌迟!”

平城王冷笑道:“那皇兄便判吧,反正我都蓄养私兵,结党谋反,是凌迟还是腰斩,或者五马分尸,都随陛下喜欢。”

君以寒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打在平城王肥硕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四根鲜红的掌印:“君以行!你以为朕不敢吗?”

平城王压住心底的情绪,呵呵笑了起来“臣弟不是说了吗?随陛下喜欢。”

“好,好,好!”君以寒指着平城王:“蓄养私兵,谋害朝臣,追捕南诏太子,结党营私,私吞修建饷银!这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你做的!”

平城王依旧在笑:“是,都是臣弟做的,请陛下赐死臣弟!”

君以寒一脚将平城王踢到地上:“混账东西!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平城王忍痛站起身来道:“皇兄忘了吗,臣弟只启蒙一年,而后便入了冷宫,礼义廉耻,臣弟还真没读过。”

君以寒的怒气一瞬间被冰冻,而后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疲惫道:“是朕错了,君以行,朕就不该放你出来就藩。”

平城王不置可否,君以寒不想再和蠢弟弟多呆半刻,抬步离开道:“将平城王下诏狱,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探视,不许求情!”

“哈哈哈,”平城王不怒反笑,君以寒觉得平城王已经无可救药,然而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平城王的一句话,让他脚步一顿:“皇兄,你可知道,六年前那次,臣弟也杀的也并非无罪之人!”

第39章 :诊治

君以寒回头,平城王对着他惨然一笑:“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没人会信。”

君以寒脸色复杂,沉默良久后,启唇带了点些微的期待问道:“那你告诉朕,他们都犯了什么大罪,你要把他们都杀了?”

平城王哼笑一声:“我说了你会信吗,陛下?”

君以寒直视平城王自嘲的眼神道:“你说的朕会派人去查清楚。”

平城王眼中的讽刺更深了几分:“他们无罪,杀他们因为是臣嗜杀,就是这个理由。”

“君以行!你是拿朕玩笑吗?”君以寒说不清是失望更多还是怒火更多一点。

平城王失去了所有对君以寒的期待,无所谓的开口道:“陛下说是便是吧,臣一直是这般不着调,陛下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君以寒垂下手,深深的看了平城王一眼,转身离开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经过几天星夜兼程的赶路,朝华带着时洛终于到了上京城。

时洛经过几日颠簸,精神有些低迷,有些迷迷瞪瞪的。

颜神医看见时洛的脸时愣了一下,像,这人和那位柏皇后太像了,不是什么好事啊。

颜神医诊脉的时间略长,又仔细看了看时洛的脸色后,面色沉重的放下时洛的手。

朝华面色焦灼,眼中布满了关切和担心:“神医,洛洛他怎么了?”

“洛洛?”颜神医像是呆了一下,怎么这人名字也带洛,让他无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瘦骨嶙峋的可怜人,那个宫中不可说的禁忌。

时洛迷迷糊糊的看到颜神医,一时间没分辨出自己在那,嘴角微弯,虚弱笑容显得有些苍白:“又给您添麻烦了。”

又?颜神医很确定,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人,而且这语气,这神态,像极了那个人。

颜神医脸色变了变,开口道:“是中毒,不过这毒老夫没见过,可能需要一点血来配置解药。”

时洛还没完全清醒,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前世,将随身的匕首递了出去:“神医直接取便是。”

颜神医感觉这语气似乎过于熟稔,好像他人认识他很久了,明明不过初次见面。他接过匕首道:“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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