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情深不受+番外(79)

作者:不染清橙 阅读记录

简直壕无人性,若是前一世,或许他会很高兴,很感谢君以寒。但现在时洛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烦躁,不是对衣服,而是对人。

君以寒轻声问:“有你喜欢的吗?如果没有,就让小胡子再换一批。”

时洛扫了一眼,指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道:“就这件吧。”

“好。”君以寒一个眼神,宫人就将衣服拿到了他面前,君以寒接过衣服,似乎想给时洛穿上。

时洛避开两步:“我自己来。”

君以寒顺势递过去:“好。”

宫人早就下去了,包括小胡子,只有君以寒仍旧留在原地,连眼神都没移开。时洛虽然不是很舒坦,但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三两下将衣服穿好,反正里面也不是没穿,问题不大。

君以寒却把时洛的行为当成了默许,眼眸亮了些许。

浅蓝色外衫衬得时洛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身边消失。君以寒无可避免的有些慌乱,他不顾时洛的反对,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怀里。触摸到怀里的温热,君以寒才感觉到几分真实。

时洛武功确实不及君以寒,但他懂医。他伸手在君以寒身上点了一下,君以寒吃痛被迫放开他。

时洛面上带着些许怒色:“陛下可别忘了,你可是我嫂子。虽然好吃不过饺子,但我对嫂子没有半分兴趣。”时洛就是故意的,按道理他应该是叫哥夫,但他心情不好,只想叫嫂子。

“嫂子?”君以寒呢喃,而后强行捏住时洛的下颚道:“朕更希望你叫朕夫君。”

时洛抬手一支银针扎在君以寒手上,将自己的下颚拯救出来:“绝无可能。”

君以寒半点没有生气,淡然抽出手上的银针,仔细端详道:“阿洛会医术。”

时洛勾勒出的笑容带着些挑衅,随意道:“对啊,我之所以会医术,说起来还有陛下的一分功劳。”

君以寒挑眉,笑容越发温和:“是吗?阿洛不妨说说与朕有何关系,朕想听。”

时洛笑得有些凉薄,从君以寒的神情中他能看得出,这位陛下似乎真的不知道。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翻开那些腐烂的创口给这位陛下看看。

“陛下还记不记得,太初二十五年(先帝年号)血雨楼得到一件至宝金缕衣,陛下曾亲自来取。”

君以寒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朕记得,当时朕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好在阿洛替朕瞒了下来。而后朕将金缕衣呈给先帝,才堵住朝堂上大臣的嘴。”

“放置金缕衣的机关上涂抹了毒药,陛下还记得是怎么解毒的吗?”时洛依旧笑颜如花,只不过眼底浮现出几抹微不可查的哀伤。

君以寒仔细回想一番,当时他被先帝逼迫必须要拿到金缕衣,否则便是欺君,等待他的就只剩下废为庶人亦或是直接丢了性命。先帝想要他死,朝堂上的大臣也要他死,但他偏偏要活下来。查到东西在血雨楼的时候,他便决定要自己去拿,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设置好的陷阱。

对于出身于血雨楼的他而言,没人比他更熟悉血雨楼,所以哪怕再危险,他也只能亲自闯一闯。那时候他不知道阿洛没有背叛他,当时的他是恨阿洛的。他在潜入血雨楼的时候,不慎暴露行踪,但被阿洛三言两语就压了下去。阿洛劝过他不要去,甚至给他说等两日会将金缕衣给他奉上。

但他不信阿洛,非要自己去取,虽然当时成功拿到了金缕衣,但他也中了毒昏死过去。毒是怎么解的?他似乎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再醒过来之时,毒已经解了,他还借此装作病入膏肓,骗了先帝给了他一道便宜行事的圣旨。毕竟一个快死的人,先帝最是放心不过,不过是为了做一个慈父的样子,故而他得到了不少好处。

他曾问过封白,但封白说是他去求的神医给了解药,他还因此给了封白不少好处。但现在一想,这件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封白并非是诚心忠于他,不然也不会因为大皇子的一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他。而且如果真是封白找神医求的解药,那封白的弟弟也不会中毒。

现在阿洛又这般问他,想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君以寒沉声道:“朕听封白说,是他找神医求的解药。以前朕是信的,在他没有背叛朕的时候,但现在朕相信阿洛说的。”

果然啊,封白一直瞧不起他就算了,居然还抢占他的功劳。时洛笑容越发哀伤:“陛下知道血雨楼除了又金缕衣,还有鲛人珠吗?”

君以寒回想一番后,如实道:“朕不知。”

时洛收起笑容,平静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偷了首领的鲛人珠,而后在一个疯子手上换下了解药,而后交给了封白。”

鲛人珠的贵重程度不亚于金缕衣,传言鲛人珠可以活死人救白骨,但因为没人见过,君以寒一直都以为是个传说。但他没想到,血雨楼居然还有鲛人珠这种至宝,他当年盗取金缕衣,要不是因为有时洛在,估计根本出不来。

可阿洛居然一脸平静的说他偷鲛人珠,这样的至宝,看守必定严苛。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阿洛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君以寒觉得心上那道没有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淌血了,以至于他痛入骨髓。

沉默了一会儿,时洛又道:“虽然鲛人珠是偷出去了,但我暴露了,首领知道我盗取鲛人珠是为了救你,派出了不少人追杀我。不过那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故而首领亲自出马,在云溪河畔截杀我。我负伤后原本是想跳入云溪逃走的,但那日我看到了在对岸取水的封白,而后我技不如人,被首领抓住了。”

君以寒猛然回想起,当时他醒来之后,似乎就在云溪河畔的一处村庄养伤,当时照顾他的人里面,就有封白。如果当时阿洛遁入云溪,那血雨楼的人必定会沿着云溪追查阿洛的踪迹,毕竟血雨楼杀人,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阿洛他们未必能查得到,但他一定会被血雨楼的人查到。他当时可用的人不多,都是他母族剩下的人,那些人武功不高,包括封白。而暗三当时带着他所剩无几的暗卫,在离他一千多里的地方追查他被诬陷的证据。他当时虽然毒解了,但伤的颇重,一但被血雨楼的人查到,必死无疑。

所以阿洛明明可以逃走,却还是因为他被抓住了。血雨楼折磨人的手段有多少,他十分清楚,阿洛被血雨楼抓住之后经历了什么,他不敢细想。

第70章 :三个人的纠葛

时洛猝不及防被君以寒抱住,头顶传来那人暗哑的声音:“阿洛,对不起。”

时洛又送了他一根银针,才避开了他前世求而不得,这一世并不想要的怀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有喜欢动手动脚和选择性耳聋的毛病?

看到时洛眼中的疏离,君以寒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他再一次清晰的知道,他的阿洛,是真的不爱他了。

时洛语调毫无起伏,仿佛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陛下不必觉得抱歉,这不过是当年时洛自愿的。那是他当年的选择,他从未后悔过。他知道被抓的后果,也承担了后果。因为那时对面是他最重要的人,也是他不计一切代价要保护的人。”

“后来他在血雨楼被废了武功,又在邓武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但还是在京郊的一座山上,被血雨楼的人发现,逼得跳了崖。坠崖之后被和他换药的疯子抓住,做了三年药人。药吃多了,自然也就懂药了,病得久了,自然也就会医了。”

时洛从头到尾情绪都很平淡,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君以寒悄然捏碎了座椅的一角,面上可不出喜怒,但悄然赤红的眼眸昭示着他心中汹涌起伏的情绪。

时洛说完,没有多看君以寒一眼,直接出了卧室,坐在了布满珍馐美味的圆桌前。也不等室内那人,自己拿过筷子准备吃饭,却被小胡子拦下:“公子,陛下还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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