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情深不受+番外(88)

作者:不染清橙 阅读记录

君以寒将奏折拿到了时洛寝宫批阅,或许是他这段时间疏于朝政,这群人居然故态复萌又提起了君以行的事。君以寒细想算起来君以行也被关了近两个月,继续关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就早些决断吧。

他将那些个折子放到一边,让人拿来空白的圣旨,提笔沾了沾墨汁,放在圣旨上方良久,才下笔写了第一个字。一共短短三十五字的圣旨,他却写了半个时辰。

君以寒放下手中的御笔,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良久过后才缓慢加盖上玉印。他又盯着着玉印看了半晌,才唤来小福子去诏狱宣旨。吩咐完这一切,他疲惫的坐在座椅上,极轻的叹息一声,很快消散在微风中,无人听见。

君以行本以为君以寒最少会废了他的王位幽禁他,可他收到的圣旨却并非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君以寒圣旨的意思是将他贬为安宁伯,永世不得踏出上京城一步。其实也算是幽禁,只是不是将他囚于高墙内,而是给了他一些自由的空间。

君以行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他从来都不想离开上京城,君以寒的处罚,正和他意。君以行一身轻松的走出牢房,还不忘走到朝华牢门前和他唠嗑两句:“小表弟,表哥我先出去了,你在里面好好享受,等皇兄想通的那天,应该就放你出去了。不过好歹亲戚一场,别怪表哥我没有提醒你,不要试图激怒皇兄,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度,毕竟我可是他亲弟弟,一样要被削去了王爷的头衔,降为安宁伯。你要慎重啊小表弟。”

安宁伯,平城王,太子哥哥是多想要他安分守己才会这样,每次都给他一个让他不要惹事的封号。难道就不能合他心意一次,给他一个他想要的封号吗?

朝华安静的坐着,没有搭理君以行。

君以行摇摇头,扔给朝华一个今天没来得及吃的苹果。虽然都是囚犯,但他的待遇明显比朝华好上很多,不仅每日都有水果和御膳,衣服什么的更是没有短缺过他。但朝华就不一样,顶多是住的地方干净了些,吃的也只是普通饭菜,也就比那些囚犯稍微好上一点点,和他的完全没法比。

“朝华表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希望你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表哥我就先走了,不要太想我。”君以行也不在意朝华是否搭理他,他挥一挥衣袖,只留给朝华一个潇洒的背影。

朝华垂眸,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些日子,诏狱密不透风,他没法向外传递消息,他的人也联系不到他,除非来劫狱。在大云的地盘劫大云的诏狱,这个难度系数有点过高,至少他们的人手暂时是没法完成这种事情的。

也不知道洛洛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君以寒找到他问洛洛的去向之后,他就再也没收到洛洛的一点消息,君以寒也没有再来诏狱找过他。他倒是想过贿赂狱卒,不过被君以行岔开了,当时君以行还告诉他,让他别费这些功夫,这里的人都是君以寒的心腹,并不是钱可以收买的。

因此他也就放弃了收买狱卒的念头,可他的人进不来,他的武功也不足以支撑他出去,他便只能在这里心急如焚的干等着。毕竟他不像君以行,在上京城多年,有些经营。南诏、大云两国因为他母亲的原因,关系一直不错,因而他也没有想过在大云安插细作。

这时他除了那几个南诏带过来的暗卫之外,几乎是无人可用。君以寒把他关在这里也不曾派人审问他,好像就只是为了囚禁他。朝华这段时间将能用的法子都尝试了,结果除了被君以行嘲笑了一通,其他什么用处都没有。

或许君以行说的对,他没有经历过那些宫廷里的血腥事件,只知道读书,哪怕太傅教过他不少为君之道,他也只学到了光明磊落,其他的一律没学。毕竟他们南诏皇室关系简单,他父皇是独子,顺位继承,他也是独子,出生就被封为太子。至于君以寒说他有个哥哥,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他有写过信回去询问他母后,但是还没收到回信,他就被抓到诏狱,和外面断了联系,也不知道母后给他回信没有。

在朝华愁眉紧锁的时候,君以寒也同样愁容满面。

时洛方才醒了一次,刚醒时和平常人无异,而且似乎忘记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和他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突然神色大变,然后再次失去理智。好在这次君以寒就在他面前,故而时洛还没来的及伤害自己,就被他打晕了。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时洛,君以寒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坐到床边,眼神落在时洛的睡颜上,伸手替时洛掖了掖被角。

他刚才看的分明,时洛明显是触碰到了他恐惧的东西,失去理智的前一秒,时洛的恐惧几乎实质化浮现在他脸上。

时洛在怕什么?周围的一切不过就是正常的床,被子,床帐。时洛并非是第一天在这里住,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怎么会突然失去理智?一定有什么他没发现的东西,君以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慌乱的脚步声。

“阿洛他怎么了?”

君以寒循声望去,恰好看柏锦玉担忧的脸庞。

君以寒轻声道:“我不知道,颜神医说是接触到了什么刺激到他的东西导致他失去理智。”

“怎么会?”柏锦玉有些难以置信,所有进入这里的东西他都亲自查看过,都是些日常用品,且时洛都用了这么久了,不至于会刺激到他才对。

柏锦玉四处打量了一番,的确都是他亲自选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皱着眉,坐在另一边床脚,刚准备说些什么,隐约发现被子里有个金黄色的东西。他掀起被子一看,赫然一条金色的链子系在时洛脚腕,另一端顺着床不知道通向哪里。

柏锦玉指着金色的东西问道:“陛下,这是什么?”

君以寒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间,而后面无表情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朕,不想阿洛离开。”

“所以你就锁住他?”柏锦玉不可置信到了极点,这根本不像是他认识的君以寒,他认识的君以寒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

“陛下,为什么?阿洛去哪是他的自由,我们柏家已经有一个人困在深宫还不够吗?他本该是柏家受尽宠爱的小儿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君以寒避开柏锦玉的目光轻声道:“锦玉,朕不想的,但朕控制不住,朕接受不了阿洛离开朕。”

“陛下,您是皇帝,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一定要是阿洛?他已经死过一次还不够吗?陛下,你不能这么对他,如果你非要这样,我们柏家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坐视不理。”柏锦玉面色很难看,这时他和君以寒自成亲以来,第一次对君以寒发火,也是第一次威胁君以寒。

君以寒偏头,瞳孔中倒映着柏锦玉的模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直支持他,爱他的柏锦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们成婚这许多年来,柏锦玉从来没和他红过一次脸,现在不仅对他发火,还拿清湖郡王府威胁他。

“锦玉,我只是不想让时洛离开,除此之外,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别生气,我发誓只要阿洛不离开,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君以寒试图宽慰柏锦玉。

柏锦玉不知道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甚至他分不清到底是君以寒变了。还是君以寒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他被爱蒙蔽,从来没有发现过。

“如果阿洛想离开,非要离开呢?”柏锦玉追问道。

君以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阻止他离开,不惜一切办法。不过,我现在觉得,如果阿洛能好起来,他真想离开的话,我愿意放他一次。”

柏锦玉闻言才收起怒态,他指着金色的东西道:“那就麻烦陛下先解开这个东西。阿洛宫中的一切都是我亲自准备的,除了这个。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给阿洛系上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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