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坐骑今天又留级了(148)
他睁开昏沉的双眼,正对上长渊的黑眸。
鬣狗毫不犹豫地张嘴,靠着身体的灵活,核心收紧,直接弯折起身体,朝着他劲瘦的手腕咬去。
天选之狗,绝不认输,就算是死,也要扯下敌人的一块肉,这才算死不足惜。
可惜,鬣狗的能力来源于群居生活,单体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不过是炼体初期的小喽啰罢了,哪怕他展现了最快的速度,也还是快不过金丹的长渊。
他感受到了来自鬣狗嘴巴的臭味,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拎着狗尾巴狠狠以肩膀为圆心抡了一大圈,然后紧急脱手。
鬣狗的牙齿和他的手腕只有半指距离,可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汪”一声。
就被甩到了石壁上,狗头朝下,缓缓滑落,瘫软在地上。
死得很彻底。
“很好,又死了一只,”枫眠面露微笑,眼底波澜不惊,朝着心虚的长渊鼓掌,“鬣狗杀手,非你莫属。”
长渊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我也是不小心。”
“你真的很容易不小心,”枫眠幽幽地说,然后扭头问许栩,“你灵脉修复得怎么样了?”
许栩挠挠头:“可能还需要几天。”
“能快点吗?”枫眠问。
许栩摇头:“我就这速度,怎么?你很着急啊?”
“是啊,很急。”
仙盟长老摇起了他那把耀眼的金扇子,夜凉如水,他却气得汗流浃背,这次不是耍帅,他是真的心里着火了,“我想让你们赶紧的,从哪来回哪去。”
把这两个家伙关进万物塔,可能是仙盟有史以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
枫眠现在合理怀疑,那里面的所谓上古妖兽,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们,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天生绝配!
第93章
在枫眠的压迫之下,许栩用了七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打鬣狗,终于将境泊山灵脉上的瘴气驱逐一空。
灵脉终于得以呼吸,灵力形成盘旋风眼,在场修士们都忍不住大口呼吸,感受着上天的赠予。
“太舒服了,”枫眠的小弟陶醉其中,“我感觉自己每根汗毛都在跳舞。”
就连枫眠这种见过了世面的,此时也不禁浑身舒畅,对这两人的怨气也终于消散了大半。
技术型人才果然是修真界不可或缺的宝藏啊。
明明前几天看许栩还挺不顺眼的,今天再看她就觉得眉清目秀了,之前看长渊总觉得他是个二愣子,现在看觉得他运气真好。
能拥有这样强大的灵兽,简直就像拥有了修真界救世主那样的荣耀。
“这处灵脉受损严重,即使我已经将瘴气驱除,但它要恢复巅峰的话,恐怕还需要大量和灵石和时间,”许栩难得正经地分析,“这就意味着——”
枫眠心道不妙:“意味着我还要在这待不知道多久?”
“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五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许栩摊手,故作无奈,“谁知道呢,灵脉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
驻守灵脉不可怕,可怕的是前途未卜。
距离长渊端了狗窝距今已经七天了,他们的人在境泊山巡视了十几遍,确认邪修还没有派新的队伍过来。
但也因此,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迟迟未引爆,令人更加寝食难安,是死是活好歹给个痛快吧。
“未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许栩拍着枫眠的肩膀,极为欠揍地说,“我认为,你行,你一定行。”
她从芥子囊里掏出了三颗灵石,这是修复灵脉剩下的最后三颗。
“这个送给你。”
如今的修真界真的很难遇到能拿灵石当礼物的人,甚至极端点说,压根没有。
枫眠受宠若惊:“这,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许栩将手往前递了递,“我来的时候打听过了,距离境泊山最近的传送阵在十三里外,传送到最近的大城只需要三颗下品灵石。”
传送阵?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去用那么奢侈的东西?
枫眠有种不祥预感。
“那你的意思?”
“如果邪修真的派了什么精锐部队来,你打不过记得跑,坐传送阵的话,说不定能死里逃生,不用谢我。”
许栩情感真挚:“朋友一场,我保你一命。”
枫眠此生再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无语至极。
躺在她手中的三颗灵石瞬间失去了应有的魅力,变成了烫手山芋,这哪里是命运的馈赠,这分明是缺心眼的诅咒。
他额头青筋暴起:“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客气了,我家就我一个,”许栩眨眨眼,“你收着啊。”
枫眠伸手,到底还是收了钱。
反正已经被诅咒了,这钱不收白不收。
他们在这边真情交易,殊不知,在境泊山的另一端,已经悄悄潜入了她们日思夜想的邪修。
此处原本的小头领原本修为并不高,当初为了能够带队前来阻止灵脉修复,在瘴气里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堪堪能比肩金丹修士。
作为各个小队的头领,按道理来讲,每天都应该向自己的上司汇报。
邪修等级严明,因为真正的老大这一百年来都在闭关,所以管理方式都是靠着一级管理一级,小头领手下低阶邪修和妖兽无数,中级头领则要掌握着数名小头领的消息。
这样看似科学的方式,放在并不科学的修真界,执行起来其实是比较困难的。
就比如最近,同样是赶鸭子上架的中级头领——朝添,痛失爱将黑袍,与北境断绝了联系。
至于瀛洲之处如今被合情宗掌门亲自驻守,他手下自然损失惨重,为了不要全军覆没,朝添亲自到场营救,结果被人打到重伤。
幸好最后是捡回了一条命来,但是也闭关养伤了十多天的时间。
等到他后知后觉最近好像报告的人好像少了谁的时候,距离长渊端掉狗窝已经过去很多天了。
“老大,咱们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他的下属有些担心,主要是最近被修真界那伙人打疼了,有点没有信心ʝʂց了。
朝添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肯定会被发现啊。”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咱们是来打他们的,不是来偷东西的,你别像做贼似的行吗?”
这头领当的别提多憋屈了,本来朝添只是一个修为比肩金丹的邪修而已,结果因为这次捣毁灵脉计划需要的人太多,而经过百年前大战之后,邪修的数量锐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刻。
他被迫上阵,成为了所谓的头领,实际上手下的人一是修为差,二是脑子不好使。
“夜青还是没有消息吗?”他沉稳问道。
下属摇头:“不知道啊,他有事不都是直接向您汇报吗?”
“……也对,我忘记了。”
朝添最近太累了,又接连受伤,心理和生理遭到了双重打击,现在脑袋也是混混沌沌。
他下属还是不太放心:“就咱们两个来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倒是想多带点人,那也得我手里有人啊,”朝添叹了口气,说出的话十分心酸,“最近损失惨重,人本来就不够用,现在可谓是紧缺了,我先来探探风,如果需要人的话,我再去找大哥要。”
虽然大哥可能现在自顾不暇,也不会给。
两人趁着月色悄悄潜入了当初夜青的驻扎地——
一个简陋的山洞。
为了隐蔽,他们甚至没有把洞口的藤蔓给去除掉,导致朝添这个与此地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在山洞前面来回转了七八圈,才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