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465)

作者:杰歌 阅读记录

一个人,被割了舌头,惨!一个武人,被挑断手筋脚筋,很惨!一个男人,被断了子孙根,非常惨!在不能人道的情况下还被送去南风馆,极致惨!

而就有这么一个人,因为对谢恒起了心思,便将所有的惨集于一身,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能比他更惨?

有那么一瞬间,拓跋云雷将那满身是血的人带入自己,谢恒发现了他的那点爱慕之意,然后……

一个激灵!拓跋云雷惊醒过来,自己被自己吓到手脚冰凉。

“雷王殿下?”

谢恒轻轻叫了一声。

下一瞬,拓跋云雷弹身而起,拔腿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本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耽误谢大人时间了,告辞!”

跟着拓跋云雷出来的两个侍卫也赶紧追了上去,心中都想着大瑾的文官真的太凶残了!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年轻人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

谢恒站都没站起来,满眼戏谑地看着拓跋云雷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视线中。

不一会,宁六进来,身上还是那件破败不堪的衣服,血还在往下滴,他拨开蓬乱的头发露出满是血污的脸:“雷王走了?”

谢恒点头笑起来:“可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这演技可以啊!”

后面跟进来的石竹一边拿帕子擦掉手上的鸡血一边说:“那还不是我给他装扮得好,这幅样子就是王爷在都未必能认得出他。”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的战场

谢恒笑着:“是,你们两个功劳都不小。我看这回拓跋云雷是不敢再惦记我了。”

宁六低头不语,他觉得那雷王看起来受到的惊吓不小,应该不仅不敢再惦记公子,甚至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举。

守在驿馆的大夏使臣见拓跋云雷这么快回来还很是奇怪,这么快就谈完了?有心问一问谈得如何,却都被拓跋云雷那惨白如鬼的脸色吓到。怎么的?那谢恒还吓唬人来着?

拓跋云雷谁也不见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头大臣们都急坏了,还以为他们雷王殿下是在谢府受了天大的委屈,嚷嚷着要去谢府为殿下讨回公道。

正闹腾着,拓跋云雷就突然打开房门,警告他们谁也不准去骚扰谢恒,又重新把门关上。

众人看拓跋云雷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这才作罢,但任凭他们问到底在见谢恒的时候发生了何事,拓跋云雷说什么也不肯讲。

其他人没办法,只能作罢。

次日,武德帝宣召大夏使团进宫。

拓跋云雷一晚上没睡好,噩梦连连,总是梦见自己被谢恒给挑断手筋脚筋,割舌头又割子孙根,挣扎着从噩梦中醒过来又困得难受,一闭上眼睛那噩梦又能续上,只能勉强睁着眼睛,就导致他大清早起来就是挂着一副黑眼圈,进宫的时候黑眼圈也没消。

武德帝在泰和宫设宴,瞧见拓跋云雷精神不济的颓废模样,看着就好像纵欲过度,皱着眉瞪了一眼宣旭。

宣旭被瞪得莫名其妙,心下发沉。他还什么都没做呢父皇就瞪他,现在父皇对他已经到了这般不耐烦的地步了吗?是不是不喜欢他,便看他做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这次设宴主要是为了进行和谈,故而宴会上奉茶不奉酒,也没有那么多歌舞表演,就只有宫廷乐队在角落奏乐,悠扬舒缓的音乐有助于平复情绪,有利于和谈进行。

拓跋云雷难得做出正经模样,按照自己父皇教的,先抛出部分和谈的条件和大夏能给出的利益。

两国和谈,其实在某种角度上看,也有点类似于做生意,既然是做生意,那讨价还价就很正常了。

两边都要给彼此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

武德帝这边的谈判代表是阮展鸿。

这种事情武德帝自然不能亲自谈判,大夏派出的是皇子,那他们大瑾要是皇帝亲自谈判便平白矮了一截。

武德帝倒是也想让皇子上,但可惜宣震烂泥扶不上墙,宣旭让他太过失望,名声又差到不能再差,和谈这么重要的事绝对不能交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宣景倒是能力也有声望也有,可偏偏又是跟大夏你死我活的关系,武德帝担心让宣景去和谈最大的结果可能是谈着谈着就一刀砍死拓跋云雷然后两国直接开战。

没办法,武德帝只能让阮展鸿来。

阮展鸿深得阮相教导,才华、品性都不容置疑,官阶也够,且在思想上与阮相一致,那就是与皇帝一致。这么认为的武德帝自然觉得阮展鸿是最合适的人选。

和谈进行了大半日,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下竟然也有些形势紧张。

拓跋云雷算是轻松的,他只负责在适当的时候抛出条件和利益,具体和谈的过程有随行使臣来完成,他就是牵个头,以自己的身份表示对和谈的重视。他可没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口才,真要让他亲自和谈,以阮展鸿的能力,半个时辰内就能让他开口叫爹。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和谈进入尾声。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最后由大瑾这边拟定建交的具体条陈,明日会将写好并盖有玉玺的一式两份的文书交给大夏使团过目。大夏使团看过没有问题之后,再将两份文书八百里加急送往大夏。大夏皇帝会在两份文书上盖上玺印,然后将其中一份送回来。两国各留有一份文书。

就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

武德帝很高兴,瑾、夏之战由来已久,若是能在他在位期间结束,瑾、夏两国能达成百年之好,也不失为一桩功绩。

次日早上,建交文书被送去大夏。

朝廷上不少人都在诉说着这一举动的明智,都在对武德帝歌功颂德,这些奉承的声音和激动的面孔与宣景冷沉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武德帝本来挺高兴,可一看到宣景的脸色,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

“景王,你似乎对此很是不满。”

武德帝这一开口,整个朝廷上顿时鸦雀无声。

宣景目光坦然又凛冽,“儿臣只是在想,如果北境那些被大夏无情屠戮的百姓和那些为保卫边境而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的国,他们的君,竟然为与大夏建交而庆贺,与有血海深仇的敌人把酒言欢,该是何种心情。”

“放肆!”武德帝重重一拍案几,“你这是在指责朕吗?是在对朕表达不满吗?你觉得怎样才是对的?继续打仗,与大夏不死不休!”

“难道不该吗?”宣景目光如炬,沉冷的语调中满是怒意,“血债本该血来偿!”

“你、你……”武德帝气得站了起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罚了宣景三个月的俸禄一甩袖子愤而退朝。

武德帝一走,气氛更加尴尬,其他朝臣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宣景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又或者是冠军侯,他们可能还不用这样进退两难,偏偏如今的宣景已是亲王之尊,又是隐形太子,陛下已经年老,还能当政几年?皇子中再没有人有一争的能力,未来的大瑾就是景亲王的。他们这会要是不管不顾地直接离开,怕是会得罪未来新君啊!

不过倒也不怕得罪宣景的,比如忠君至上的阮同甫,只看了一眼宣景便自顾走出大殿。

阮展鸿紧随其后。

还在大殿中的朝臣们是真心佩服阮家人,能将忠君做到这种程度那也很不容易。

宣景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从宣景一走,整个大殿中窒息的气氛在第一时间消散,其他朝臣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

宣旭走在一群大臣中,无人上前与他攀谈。

感受着这些朝臣的孤立,宣旭暗暗攥紧拳头,眉目间一片阴鸷。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一呼百应,进出身边都跟着讨好他的朝臣,一个眼神就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去办他想办的事。

可现在,那些朝臣却好像要根本看不到他一样,甚至避他如洪水猛兽,远远看见他就想绕道走。哪怕他撑起勇气主动找从前对他示好过的朝臣说话,也被敷衍塞责,三两句应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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