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946)

作者:杰歌 阅读记录

哪怕现在不管是万遥还是岩厉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权势,钱财更累积了不少,可提到当初的情形,万遥还是义愤填膺。

那时候那大厨也没有证据在手,但一个是掌勺大厨,一个是打下手的伙计,那天香楼的管事肯定问也不问就站在大厨那边。

然而比起万遥的老大不高兴,身为当事人的岩厉看着却平静很多。

“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谢恒笑起来,“你现在看着倒是心平气和很多。”

岩厉哼了一声,“跟你做事不心平气和些怕是要被你气死。”

谢恒转头看向秦谨。

秦谨立即说道:“我不这么觉得,东家很好,跟着东家做事我受益良多。”

万遥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掌柜拍马屁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随便一句马屁都那么自然。

岩厉觉得自己在谢恒这一直没有好印象都是因为被秦谨给对比的。

他实在没办法像秦谨那样面不改色地对谢恒拍马屁。

谢恒:“之前高文找你来着?”

岩厉这才想起来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跟谢恒说,而高文自己更不可能说这种事。

“对,宣承对他意图不轨。”

岩厉将那天的事对谢恒一说,然后转头跟秦谨说:“找小倌的钱回头得报销一下。”

秦谨表情有些难看,虽然岩厉他们做任务的花销都是到他这里来报,不过他这也是第一次接到这种报销。还是便宜了宣承。

谢恒冷笑:“我还道宣承有多在乎高文,竟是强取豪夺这一套。”

岩厉:“你就不该高看他。”

秦谨:“现在高文也不容易,虽然那日是找了小倌,但是在宣承那他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估计平日里见面时少不了要被宣承动手动脚。”

万遥一想到高文黑着一张脸被宣承占便宜就觉得这个场面很好笑。

谢恒转头对秦谨说:“高文那边你多留意些,找个跟高文身材相仿的小倌暂时包下来,易容成高文的模样随时待命,跟高文那边通个气。”

秦谨点头:“我会安排好,东家放心。”

万遥:“要是高文是上面那个,为了任务估计他也不介意牺牲一下,偏偏是下面那个,这牺牲就太大了。”

岩厉:“就算是上面那个,不喜欢的人也能下得去口?”

秦谨难得露出点笑意,意外地看着岩厉:“没想到你这么纯情。”

岩厉:……感觉这算不上夸奖。

边上万遥都要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次日,岩厉动身,谢恒目送岩厉离京。

整个上午谢恒都在语山居处理各方送来的文件书信,忙的都没时间去看看宣景。

王府已经修缮完毕,原本工部那边得选个黄道吉日让宣景搬过去,不过宣景今天上午就直接挪过去了。

谢恒忙得脱不开身,这两日事情都比较多,宣景那边也忙得很。参与早朝后天统帝交办给宣景的差事还不少。

这点也大大出乎谢恒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天统帝回想着辖制宣景,不让宣景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也不会拿实际的差事让宣景办。但现在看来天统帝似乎有用差事来磨砺宣景的意思。

这点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因为天统帝也交代了宣承好几件差事,而且给宣承的差事面上看起来都比给宣景的好,更省心省力些,有的还有油水可捞。

相比较起来,宣景的几件差事就有点费力不讨好的意思。

可从为君者的角度看,天统帝是个还算称职的皇帝,国政推行得有模有样,治理之下的玄天帝国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哪怕不说多富裕,大体上也算和乐。

这样的天统帝难道不知道作为储君,未来的帝王,恰恰需要的就是被宣景现在的这些差事磨炼,而不能像宣承那样贪图享乐?

就算天统帝宠爱宣承,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对宣承的纵容会变成捧杀?

谢恒一时间倒有些看不透天统帝的想法了。

就在谢恒忙碌的时候,从朝中传来消息,肖柳生涉嫌重大贪污案。

肖柳生之前任两淮盐运使,正三品的官职。但这个官职重要不在于品阶,而是职能。盐运使掌管食盐运销、征课、钱粮支兑拨解以及各地私盐案件、缉私考核等,不仅是实权在手的官职,而且还油水多得往外冒!

凡是跟“盐”沾边的官职,那就等同于跟“钱”沾边,说沾边都不合适,那就是个生财的位置。

别说是盐运使,就是作为盐运使的属官,从四品的盐运司运同,都让多少人强迫了脑袋想要做上这个位置,甚至有些人放着三品官不做也想做这个从四品的盐运司运同,就可见这个位置有多香。

这样的好差事本来轮不到肖柳生头上,可以说肖柳生能坐上这个位置全是因为宣景。

月前宣景突破出窍期出关,当日天统帝就封了肖柳生为两淮盐运使。

肖柳生是现在的肖家当家做主的人,给宣景的外家舅舅这么个好差事就是为了奖励宣景突破,连带着也有安抚的意味。

天统帝是因为宣承的话才决定让宣景闭死关,也是担心宣景出来之后会找宣承的麻烦,故而抬举肖家人也算是对宣景的一种补偿。

也正是因为肖柳生坐上了盐运使的位置,他在肖家的主导地位才会再次得到稳固,以至于心理有点飘了,才会在争奇盛会上对宣景不肯与宣承交易的行为指手画脚。

只是谁能想到,这肖柳生才坐上盐运使的位置没多久,就被爆出严重贪污。

其实谁都知道,做盐运使不可能不贪,哪怕是在党争之中,对方的人当上盐运使,这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要是死盯着不放,那等回头有机会自己这边的人上位时,对方也会咬死不松口,实在是盐运使贪污的证据太好抓。

故而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太过分,哪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肖柳生会被爆出来,就是因为他做得太过分了。

不仅突破了常规的底线,而且还一捞就捞个干净,没给下面的人剩下分毫。

这种事情本来就该是自己吃肉手下喝汤,你连汤都不给人家喝,这吃相就过于难看了。

别说是政敌对头,就是手底下的人都接受不了。

肖柳生也是一时没克制住,肖家萧条了太长时间,穷了太长时间,突然一座金山出现在眼前,那自然是恨不得全捞过来一点边边角都不剩下。

如此一来肖柳生就被参了。

肖柳生这么做是咎由自取,但关键是有可能连累宣景,哪怕宣景很少跟肖柳生来往,但对方始终是宣景的外家,是他的舅舅。

谢恒琢么了一会,叫来秦谨,让秦谨给高文递话,就说让宣承那边无论如何咬死了肖柳生,一定在朝堂上揪住肖柳生贪污的事不放,还要尽可能地往宣景身上去引,最好直接上奏表示怀疑肖柳生这么做都是宣景授意。

秦谨的第一个念头是东家跟景亲王掰了?就算掰了这下手也太狠了些。这是要把景亲王至于死地不成?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

这也就罢了,他忠心的是东家,自然是东家怎么说他怎么做,可他就是担心小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头东家后悔自己现在下手可怎么办?

谢恒看秦谨懵逼的模样,解释说:“天统帝疑心重,但他也了解宣景的为人,不会真的完全相信这事是宣景主导,他现在最多就是稍微有些怀疑。但如果这时候宣承的人上蹿下跳地非要把这件事跟宣景联系在一起,要置宣景于死地,天统帝就会认为这一切背后有宣承做推手,是为了借机扳倒宣景,这么一来他反而会更加坚信宣景的清白。证据什么的都好说,最重要的本来就是天统帝的态度。”

秦谨连连点头:“那东家还要不要捞肖柳生一把?”

“捞他作甚!”谢恒冷笑,“我巴不得这次把他定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他只会给宣景拖后腿!若不是有那点血缘关系在我早就收拾了他!宣景可以有外家的助力,但在外家做主的人必须跟宣景一条心,否则就不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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