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114)

虞滢大概算了算,从这里到县衙,行走的话怎么都得小半个时辰以上,更别说伏危是坐着轮椅去的。

斟酌过后,虞滢问:“有没有离县衙近一些的屋子?”

房牙子闻言,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离县衙近的屋子,一百文可是租不到的,像这样的屋子起码得两三百文呢。”

虞滢点头:“就找县衙附近的。”

租金越贵的,房牙子能拿到的佣金就越多,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也就带着他们在县衙附近走了两圈,找了两个差不多近的屋子。

虞滢选了路较好走的那一座小院。

房牙子去找来了钥匙,见妇人的丈夫腿脚不好,就帮着妇人一同把椅子抬进了院子。

虞滢看向门槛石,推掉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找两块木板放在上头方便轮椅进出。

进院子后打量了一番。

这屋子的院子与方才一百二十文的差不多大,也是土坯房和瓦片屋顶。

小院没有打理,杂草丛生,但好在门窗都是好的。

三间屋子连着,左右两间是住的,中间是堂屋。

一间茅草搭建的茅房和一间茅草庖房,一目了然。

说不上很满意,可也比陵水村的茅草屋要好,起码大风大雨的时候也不用害怕。

虞滢问:“这小院要多少银钱一个月”

“这里走去县衙只需半刻,得两百二十文一个月。”

近是近了,却也贵了整整一百文。

伏危微微蹙眉,看向虞滢,迟疑道:“六娘,若不然还是租方才的那个院子吧。”

他的话一出,房牙子脸上就露出了些急色,忙道:“其实价格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虞滢琢磨了一下,说:“我也不说太离谱的价钱,就二百文。你去与屋主说一说,若成的话,我今日就租下。”

房牙子露出为难之色:“这一下子少二十文,会不会多了些?要不这位娘子还是再提一点吧。”

虞滢不急不缓的说:“我就这个价了,劳烦去说一说,能成的话我就立刻租下。”

见她似乎说不动,房牙子在心底盘算片刻后,应:“成吧,我去与屋主说一说。”

房牙子能应,就说明是能谈得下来的,在他出去时,虞滢补充道:“若是不成的话,也不用谈了,我们再看看别的院子。”

房牙子应了声,然后去询问了。

院子只有两人后,伏危问她:“你喜欢这院子?”

虞滢摇了摇头:“说不上喜欢,贵是贵了些,但第一可以图个方便。第二在这县衙附近,小偷小摸也不敢摸进来。若有歹人,也可第一时间找到衙门去。”

这与后世住在警察局是一样的道理。

伏危认同她的说法,微微颔首:“那就这里吧。”

伏危有十成的把握确定这价格是能谈得下去的,就方才房牙子的反应,他也是看在了眼中。

果不其然,一刻后,房牙子把屋主带来了,同意了这个价钱。

屋主看到虞滢,惊道:“这不是前几日在公堂上与那洛记医馆洛馆长打官司的余娘子么!我还去县衙瞧了呢!”

虞滢不欲多言,只淡淡一笑。

屋主看向她身旁的男子,不管是样貌,还是那把椅子都是有印象的,诧异道:“原来你们是夫妻呀,这郎君的腿脚是怎了?”

伏危面色淡漠的应:“出了些意外,不能正常行走了。”

屋主心道这不就是瘸子么!

难怪了,脸上有斑的妇人配瘸子,倒也相称。

见他们不欲多聊,屋主也没细问下去,只说:“二百文也不是不行,但得先付两个月的租金。”

伏危的试用期有三个月,一下子付两个月的租金,虞滢也就应了。

谈成之后,得去衙门报备,以防有人拿别人的屋子来骗取租金。

去衙门报备过后,虞滢付了四百文的租金。

屋主把钥匙给了他们,嘱咐他们莫要损坏屋子后,也就离去了。

虞滢把另外五文钱给了房牙子,正要走的时候,从衙门出来的霍衙差喊住她:“余娘子且等一等。”

霍衙差走了过来,说:“洛记医馆赔付的五百文钱,余娘子顺道给领了吧。”

说罢,又看向一旁的伏危,说:“伏郎君,大人交代过了,若是见到你,便问你何时能来上职。”

伏危应:“明日便可。”

大概是因伏危可入衙门做幕僚,霍衙差的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又说:“大人特意嘱咐,伏郎君的腿脚不便,便在侧门放了石板,一会我带伏郎君从侧门进去,也好认个路。”

伏危收起了清冷,脸上挂上了笑意:“多谢霍衙差提醒。”

虞滢目光落在他的笑脸上,暗道他这适应得还挺快的。

或许他这一回进衙门做幕僚,不会再像书中所写的那般被人欺辱了。

但想起洛馆长的弟弟,虞滢心里还是担忧的。

与霍衙差从侧门进衙门,走入巷子时,虞滢压低声音问:“霍衙差,那洛典史可还在衙门?”

霍衙差应道:“毕竟只是这洛馆长犯的错,罪不及家人,这洛典史自然是在的。”

虞滢闻言,心底多了担心:“那往后我夫君入了衙门,可要劳烦霍衙差多多照顾了。”

霍衙差应:“余娘子且放心,若是伏郎君被为难,我也会从中帮忙的。”

“那便多谢霍衙差了。”

伏危沉吟了一息,开口道:“我们在这衙门附近租了一处小院,就在西口巷,等今日置办好后,明日再请霍衙差到寒舍喝一杯乔迁席的酒。”

霍衙差笑道:“成,等你们收掇好了之后再唤我去,我定会去的。”

伏危又说:“对了,关于这衙门里的事我不大清楚,恐会在不经意间触及雷池,还望劳烦霍衙差能指点一二。”

霍衙差道:“指点说不上,不过这衙门关系说来话长,便说这幕僚吧,大人身旁就有两位,一位是与大人来的,另一位是玉县本地人,这二位……”霍衙差压低了声音,提醒:“二位关系势同水火,伏郎君注意些,莫要轻易站队。”

伏危面露疑惑:“不知这二位贵姓,且都是什么性子,知晓他们的性子,我也好应付。”

霍衙差想了想:“现在也细说不了,就简单的来说吧,随大人来的姓那位姓钱,与大人差不多的年纪,是个笑里藏刀的。本地的姓孙,约莫五十岁左右,倒是个好说话的。”

虞滢知伏危是在了解这县衙里的弯弯绕绕,她就没有打扰他们的谈话。

就是没有打扰,也因路短而聊不了多久。

虞滢知道伏危为什么要邀霍衙差到自家食乔迁宴,大概是想从霍衙差这处打探衙门中的人际关系。

虞滢领了五百文的赔偿后,问:“不知衙门如何处理的洛馆长?”

霍衙差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道:“虽说是重罚,但也算不得重罚。”

伏危不可察的略一蹙眉,结果如何,他也隐约琢磨到了。

玉县贫穷,医馆交税或许不少,少一间医馆就少一些税收。

再者知县想要借着这事捞一笔填补县衙银库,自然不会判得太重。

虞滢疑惑到:“虽重罚也没重罚?”

霍衙差送着他们出衙门,如实道:“除却二十大的板子,便是关押三年,但也可用五十两银子来替换三年刑罚。”

五十两银子,寻常人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但医馆肯定是可以的,不然知县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银子是今早送来的,人也放了。他出去时,大人单独寻他说话,约莫是警告他手脚要干净,所以余娘子与伏郎君也不用太过担忧他会再行恶事。”

虞滢闻言,虽谢过了霍衙差的提醒,但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不能暗中使触犯律法的阴招,估计会使些见不得光,但又不犯律法的招数。

从衙门出来后,伏危与她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他被其他三家医馆孤立,讨不了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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