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番外(254)

才回院子,便听下人说母亲在厅中正等着他。

周世子入了厅中,便见母亲神色凝重地坐在坐着。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过来了?”

听到声音,周家主母顾大娘子见他进来,把众人屏退了出去,而后急急上前把他拉去坐下询问:“听说抓了人回府,周毅过去半个时辰,又把你喊过去做什么?”

“说了一下时局,母亲不用太担心。”

顾大娘子愁眉道:“怎能不担心,本该回苍梧的周毅,却无端端的留在豫章,我试探你父亲,可你父亲愣是没透一点口风。”

“你父亲不仅让他留下来了,还给了他十二卫,是不是知道了他当初是被冤枉的,所以把他留了下来,又或是怀疑到了你?!”

周世子叹了一口气,无奈欺瞒道:“父亲并没有怀疑我,只是时局不稳,与我商量安排二哥回豫章,让他回来帮忙。”

“帮忙?!这周家是没人了吗,你外祖家难道也没人了,非得是他周毅回来帮忙才成吗?”

“母亲,周毅是父亲的儿子,比起表兄表弟他们,父亲自然是更信任的。”

听到这话,顾大娘子脸色稍沉,重声道:“你外祖家的表兄表弟不会威胁到你的世子之位,可他周毅能!”

“若是让周毅回来了,你父亲只会越来越赏识他,一旦在军中重用,那在周家军中声望便越发的高,到时只知周家二郎,谁还会敬你这个周家世子?”

周世子沉默,顾大娘子继续道:“你大哥我没能保住,之后又是闺女,一直提防着后宅那几个妾室的肚子,却不想还是让其生下了周毅,比你大了几岁,得到你父亲和祖父的重视,好不容易才使他生母犯了错,让你父生厌,母亲这一切谋划都是为了你呀。”

原本打算把那周毅放在膝下好养废了,却不想却被老太爷接了过去,手也就伸不过去了。

“这周家的爵位袭封比不得旁的世家,你祖父尚且是庶子出身,你父亲耳目渲染之下,赏识有能力之人,一旦周毅超过你太多,你这世子之位未必能坐得稳!”

顾大娘子句句紧逼,半点也容不下周毅的存在。

周世子沉默许久之后,才开了口:“我不会输给周毅的,母亲便信我一回吧。”

“母亲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们不能回头了,周毅若回来,指不定什么时候,母亲与你舅舅挪用军饷陷害周毅的事情就会被你父亲发现,届时……”

“父亲心里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不会连累母亲和舅舅。”

听到这话,顾大娘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怔两息后,反应了过来,瞳孔一震:“你父亲怀疑你了,你方才不是说你父亲没有怀疑你吗!”

“母亲……”

顾大娘子原本失控的情绪,因这一声母亲而回过神来,调息了片刻,情绪已然沉稳。

“那你父亲现在是什么意思?”

“外忧和内患,让孩儿自己选一条路,虽说如此,但也只给了孩儿一条路,若前者,靠本事说话,若是后者,一旦被发现,便与爵位无缘。”

顾大娘子凝眉抿唇沉思,片刻后,开了口:“周毅不能留了,此事不需要你来做,母亲来做便可。”

听到母亲的话,周毅脸色一凝,沉声唤:“母亲!”

“怎么,你对那周毅还有手足之情,舍不下?”

周世子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管是母亲做的,还是我做的,将来被发现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所以孩儿才会帮母亲和舅舅瞒下挪用军饷与陷害一事,遮掩。”

他也忌惮周毅,所以默许了母亲与舅舅的陷害。

“母亲你怎会不明白,现在父亲已经认准是我陷害的周毅,往后无论周毅发生什么意外,都会先怀疑孩儿。久而久之,这世子之位或许不是周毅的,但也不一定再是我的。”

顾大娘子一默,丈夫这是防三郎,也在防她。

“母亲,我有嫡子优势,又是已定世子,只要我无大错,也有能耐,凭他周毅比我出色些许也无用,更何况四年已过,如今我不一定会比他差。”

顾大娘子即便是听儿子这么说,眉心依旧不展。

半晌后,无奈开口:“总归他没有母族可靠,也离开豫章四年了。四年来都做那没出息的小知县,不说他的心性是否颓了,就是以前的那些老人未必还会高看他一眼。”

顾大娘子在安慰儿子,也是在说服自己。

顾大娘子抬手拍了拍儿子狐裘毛上的细雪,温声道:“我儿自然是出色的,是名正言顺的嫡子,本就为尊,庶子不过是投了好胎入了周家,才能有争一争的机会。但没有任何的背景扶持,也仅仅是个没有结果的机会罢了。”

“母亲且安心,即便他真有这个机会,外祖父和舅舅他们都不会应的,父亲也会有自己的衡量。”

方才在书房之中,父亲的敲打与提醒,周世子也听进去了。

是呀。

他不知不觉间,被祖上的规矩影响了,总怕哪个兄弟比自己出色,得父亲高看一眼。

从懂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上头有个哥哥。

因这个哥哥在周家不受父亲重视,所以十岁之前他并没有太在意。

但自从周毅在十五岁时,因骑射与拳,枪出色被父亲夸赞,所以让他入军中,亲自来指点。

而作为嫡子的他,也不过是由父亲的手下来教导。

正因这样,他总怀疑是不是自己比不过周毅,所以父亲才没有亲自来指点他。

这个心结,一直伴随着他。

今日父亲的一席话,让他恍然间醒悟。

周毅是个绊脚石,但同时也是一把好刃。

在未袭封前他要把他当对手,时刻警惕他。

但在有人要害周家之时,这种成见必须得先放下。

先外忧,再定内。

晌午过后,虞滢提着一篮采摘不久的草药从医馆出来,准备去医塾讲课用,才到医馆外头,一股阴冷潮湿的寒风挟着细雨迎面扑来,冷得她一激灵。

她转头让女徒弟去拿伞,在等伞的时候,看向外头阴雨蒙蒙的天气。

二月上旬,往常苍梧早该转暖了,但今年开春后就一直阴雨不断,这天气比去年还要差。

四季温暖如春的岭南的天气都如此了,更遑论是其他地方了。

天气过度寒冷,农物生长阻碍,延迟种植导致收成也迟,但赋税却不会延迟。

这且都不是重点。

连温暖的苍梧都这么寒冷,越靠北的南边就越冷,雪灾的可能性比较大。

时来天灾,朝廷又不作为,不知会死多少的人。

哪怕离得远,但想到这种情况,虞滢心里还是不免沉沉闷闷的。

“馆长,你的伞。”

身后传来女徒弟的声音,虞滢也回过了神,接过了伞,嘱咐道:“看着医馆,若有病人来看诊,上一杯热茶,让她等小半个时辰。”

医塾离得近,与医馆就隔了一条巷子,但若上着课又总是被打断,也会影响教学,所以虞滢一节课就上小半个时辰,每上一节课,就课间歇一刻,她也可回来坐一会诊。

上午下午则各上两节课。

虞滢打了伞,与住在医馆的五个女学生朝着私塾而去。

途中遇上巡逻的霍衙差,便也就打了声招呼,随而疑惑的问道:“近来巡逻好似频繁了些?”

今日已经见到衙差从医馆前经过了两回,这回是第三回 了。

霍衙差停下应道:“听说北边和靠北的南边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就下雪了,连月大雪,被冻死了许多人,就是地里的庄稼都冻死了,又缝缴赋税……”话到这,霍衙差意识到说到敏感之处,连忙转移话题。

“总归现在很多从外地来的人,偷鸡盗狗,失窃抢劫屡屡发生,衙门也就只能加强巡逻了。”

难怪,虞滢觉得县里好像多了一些生人。

霍衙差提醒:“强盗频繁,余娘子也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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