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236)

作者:折秋簪花 阅读记录

徐瑾瑜缓声说着,魏思武眉头稍解,但还是忍不住嘀咕道:

“啧,吾等蹲守一月,结果连个毛都没有捞到!”

徐瑾瑜不由无奈道:

“就算此案交给思武兄督办,只怕也越不过京兆尹府,那青年的身份核查只怕还有的磨。”

“瑾瑜这话又从何说起?”

“那青年为何冒险闯关,他本孤身一人,并不怕人查验,除非……是他的身份有问题。”

就徐瑾瑜所知,大盛对于出入京城的所有人都会查验路引,且防伪技术绝佳。

切实保证一人一引,就算是贩卖的奴仆也是如此,需要牙人对于手下的奴仆的了解到一定程度,并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

徐瑾瑜当初得知此事之时,只觉得其比现代早期的身份证还要好用。

在此前的京兆尹在位期间,因为有夜路银的存在,所以审查并不似这般严苛,可如今口子收紧,其可不就狗急跳墙了?

徐瑾瑜对于青年身份的推测,让魏思武有些似懂非懂,而徐瑾瑜旋而又看向魏思武,见他情绪低落,便提醒道:

“若是思武兄有心查下去,没有乞儿那条线,你可还有长乐伯呢。”

那两匹霞光锦,究竟是如何恰好的送到长乐伯的手上呢?

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呐!

魏思武听了徐瑾瑜这话,顿时精神抖擞:

“对啊,我还可以查这件事!不瞒瑾瑜说,最近京中并无什么大事,我每日也就去刑狱司点个卯,实在是觉得无趣极了,这事儿我一定会好好查下去!”

徐瑾瑜瞥了魏思武一眼,总觉得思武兄在立什么不得了的flag。

徐瑾瑜在公主府停了一晚,等到翌日便回到小石村和家人共聚。

但回去后,徐瑾瑜听徐母和徐老婆子的意思,这段时间她们虽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艳羡恭维,可是精神压力也不小。

刚好长宁公主又遣人来请徐家人去庄子玩,所以徐母特意叮嘱徐瑾瑜下月回静暖园。

无他,徐瑾瑜翻年已经十四岁了,这段时间村子里上到三姑六婆,下到不知名姓的阿猫阿狗都已经自荐的自荐,保媒的保媒,徐母不胜其烦,于是准备跑路。

“嘿,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一个个知道大郎你当初说了女眷不婚的话,结果却把主意打到大郎你身上,还真当我是傻的啊?”

“啧,那你那天和拴娃媳妇说的那么热火朝天作甚?要不是我老婆子盯着,你是准备给瑾瑜纳一房小的回来?”

“我,我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再说最后我不是也反应过来了嘛,娘您怎么老在大郎面前揭我的短……”

“我这是揭短吗?瑾瑜聪明,他的婚事自己能做主,你可别耽搁了孩子!”

徐瑾瑜哪里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日子,奶和娘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

不过,事关自己,便有些不太美好了。

徐瑾瑜并不准备过早成婚,两个年纪刚上高中的“孩子”成婚,能有什么好结果?

纵使徐瑾瑜曾经父母的婚姻并不美好,可他并不排斥婚姻,但他不赞同这样盲婚哑嫁、女子献祭式的婚姻。

他想要的是一段纯粹的,能相依相伴的真情婚姻。

但此刻的徐瑾瑜还有些无法启齿自己的想法,或者说,这样的想法本就太过理想化了。

毕竟,谁家正经姑娘能和他先谈恋爱再成婚?

徐瑾瑜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有可能孤独终老的未来了——

啧,前头才被顾大人催了考试,现在又要被村子里的三姑六婆催起婚事,徐瑾瑜深深觉得自己这个月的休假过的实在有些不怎么舒心啊。

于是,一等到回书院的那天,徐瑾瑜早早就收拾好了一切。

徐母等人也是送徐瑾瑜离开后,就欢天喜地的准备去庄子上呆着。

徐家人双方各自欢喜奔赴目的地,只是苦了某些披红挂彩,意图上门说媒之人。

跑断腿,磨破嘴,对着门口说了一大堆,可是大门无动于衷,那是一点儿回应都不给。

再一打听,好嘛,人家那是上书院的上书院,去庄子的去庄子,她们就是说破了天,那也是无济于事!

徐瑾瑜头一次觉得回书院是这么的快乐,连前校场连接教学斋的那一片竹林,他都觉得颇为顺眼。

今日徐瑾瑜回书院的早,这会儿正悠哉的漫步在竹叶萧萧的小路之上。

自今日起,就算是正式进入阳春三月了,竹林褪了旧叶而生新叶,都变得青翠了许多。

徐瑾瑜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竹叶气息,只觉得心旷神怡。

偶有几个学子匆匆而过,徐瑾瑜看着他们高挑挺拔的身姿,突然理解了山长的一番苦心。

他这可以这么说,从东辰书院出去的学子,那个个都是背影杀手。

也就是,甭管人家长什么样,只要看着人家的仪态风度,自个就能脑补出潘安宋玉之貌。

这确实是视觉的一级享受。

徐瑾瑜难得在书院里慢下节奏,体会美好的生活环境,但随着徐瑾瑜一步步走着,他突然顿住了步子。

他想,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青年!

是他那自然而然挺拔的身形,与熟悉的风度仪态!

也难怪思武兄看了后,也会觉得有两分熟悉,毕竟自己这么大一个东辰出来的人在他眼前晃,可不是要熟悉?

徐瑾瑜面色陡然一变,倘若真是如此,那那青年的身份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么一想,徐瑾瑜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倘若山长他老人家知道此事,知道他一心记挂的东辰书院的孩子,会做着助纣为虐之事,他会如何?

徐瑾瑜的心情有些沉重,等他回到舍馆之后,捡了一块未烧完的木炭在纸上起草的一张画像,随后便坐在椅子旁,久久不语。

这张画像,他一共画了三次。

一次是闲时解闷,一次是为公办差,而这第三次,他却笔笔犹豫,倒成了他三次画像中,唯一一次水平失衡的画像。

徐瑾瑜不知枯坐了多久,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如同复制上月的请示:

“徐瑾瑜徐学子可在?山长请您前去院中叙话。”

徐瑾瑜遂如梦初醒,心中却十分疑惑,这月的五三貳才准备分发给诸位同窗,他亦觉得两本五三已经够琢磨一段时间了。

山长何故来寻他?

徐瑾瑜虽然心中不解,可也匆匆应声,等他要离开之时,看着桌上的那张画像,下意识的收入怀中。

或许,是天意如此呢?

……

黛山院中,翠微居士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神情淡然:

“当初,你说你为名利入世,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自此分道扬镳,今日又为何来此?”

祭酒,不,观亭居士这会儿看着翠微居士,声音轻松:

“师兄倒是看起来与曾经一般无二,吾倒是觉得说这话时,还似在昨日啊。”

观亭居士这话一出,翠微居士也不由一顿,方才面上的淡然也化为了追忆:

“是啊,还在昨日。”

翠微居士的态度刚一松动,观亭居士便准备开口,可是翠微居士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那双布满皱纹却依旧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可那也已经是昨日,昨日扰扰,不应拘我心。观亭,吾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在你我曾师出同门的份上,你有话不妨直言。”

观亭居士听了这话,表情一僵,语气中的热络淡去:

“师兄,你总是这样不近人情,否则你我联手,又岂会屈居一个小小的书院和官学呢?”

翠微居士听了这话,不再言语,准备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客,可却被观亭居士按住手背:

“师兄这是恼了!我素来无赖,端茶送客这一招对我可无用。”

“你待如何?”

翠微居士垂下眼帘,观亭居士随后从怀里取出那本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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