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99)

作者:折秋簪花 阅读记录

别的不说,这两位学子的诗,一冷逸瑰奇,一韵味悠长,倒是让成帝也不由耳目一新。

“这张,就是徐瑾瑜的吧!你啊,就是故意磨朕的性子!”

成帝瞪了冯卓一眼,冯卓连忙喊冤:

“皇上,您这可就冤煞臣了!这考卷呈上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

“谁家考卷不是案首再上?”

成帝直接点破,冯卓顿时脸上露出苦笑:

“这臣也未可知啊,说不定,说不定这次是两位少尹心里不确定,这才……”

这才让案首的考卷排在最后,给皇上一二心理准备的时间。

成帝听了这话,不置可否:

“朕倒要看看,这徐瑾瑜写了什么!”

说罢,成帝展开考卷,一行一行的看下去,只觉得胸中之气也随着徜徉诗海而一泻千里,成帝是越看越满意,等看到最后一题时,成帝都不由坐直了身体,将那几行墨字轻声念出:

“秋霜欲湿人鬓角,柳梢犹干不堪折。

壮鼓催响人已远,遥相挥手泪满巾。

十万里山川路远,征人此去几时归?

黄金台上玉龙吟,且看他日大纛招!”

“好一个且看他日大纛招!”

成帝直接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声道:

“越国狼子野心,父皇昔日虽然很挫其之锐气,可是如今几十载过去,他们又将卷土重来,偏偏满朝文武,不知居安思危!

朕倒不曾想过,这朝堂之上,与朕志同道合之人,竟然在此!”

成帝难得这般激动,亦不知是否是被那诗中所言激的热血沸腾,这便在殿中走了数圈,这才看着这张考卷,细细品味一番后,依依不舍道:

“冯卓,收起来,放在老位置。”

冯卓连忙应是,只是打开成帝御案上的匣子,他才蓦然发现,而今里面躺着的诗作,只有这位连朝还不曾入的徐案首。

倘若他日,这位徐案首入朝为官,那得是怎样的盛景?

冯卓如是想着,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深深感觉自己贴身太监这职业有些危险了。

这位徐案首,太懂皇上之心了!

不多时,户部尚书求见,看到成帝难得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他忙小心翼翼道:

“圣上,国库如今不大殷实,边境兴兵之事,只怕还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爱卿是要我大盛边境的百姓,连吃水都不敢吗?你这样的,还算是父母官吗?!”

成帝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户部尚书哆嗦了一下,立刻道:

“那,那臣再算算,再算算。”

户部尚书圆润的离开勤政殿后,颇有几分欲哭无泪,明明圣上看着心情很好啊!

可他哪里知道,成帝这会儿正因为徐瑾瑜那句“且看他日大纛招”而心里激动,户部尚书想要泼一盆凉水,可不就得挨训?

魏思武入宫一趟,回到别院才没忍住大笑出声,他一想起长乐伯那目瞪口呆,跟割肉似的肉疼的表情,就觉得心中大快。

随后,他便大步朝正院而去,却不想,等他到正院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魏思武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徐瑾瑜和徐母在陪长宁郡主说话。

长宁郡主今日难得的鲜活,看到魏思武后,忙道:

“思武快来,婶子说的民间趣事儿可好玩了!”

魏思武难得见到长姐这般开心的模样,也忙几步上去,在徐瑾瑜身旁坐下。

徐瑾瑜这会儿正在用小锤子敲着野核桃,看到魏思武过来后,将敲开的核桃分了一半给魏思武,笑着道:

“看来思武兄此去定然颇为顺利!”

魏思武勾了勾唇,将那半枚核桃直接丢入口中,嚼的咯嘣作响:

“那是!你是不知道,长姐那嫁妆单子简直是神来之笔!舅舅看了后直接臭骂了长乐伯一通,他都看傻了!”

长宁郡主这会儿也剥着瓜子,笑着道:

“那还得多亏瑜娘子呀,我是不知这里头有什么内情,难不成是他……闹到舅舅那里去了?”

魏思武脸上的得意散去,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笑着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舅舅会替长姐做主,舅舅说了,让他三日之内,必须把长姐的嫁妆补齐,否则要他好看!”

魏思武鹦鹉学舌了一通成帝的话,逗的长宁郡主不由大笑。

这些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父亲的缺位。

而,早在五年前,身为父亲的长乐伯只会指责,污蔑自己时,长宁郡主对于他仅有的情谊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这会儿,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极好!极好!早知如此,我就该早点求舅舅做主。”

只可惜,娘亲去世时,她还小,一边要保护弟弟,一边要学习各种功课,无法与舅舅共叙天伦,自然也不好轻易打扰。

“今日才是最恰当的时候,倘若是以前,阿姐若要告,有孝道大山压着,世人只会说阿姐爱慕金银,见钱眼开,可今日不同。

今日,是阿姐在为自己这五年所受委屈讨回公道,而这些,才只是第一步。”

徐瑾瑜的话,让长宁郡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是,瑜娘子说的对,这只是第一步。”

两人言尽于此,倒是颇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魏思武正要发问,徐母却奇怪的看了看徐瑾瑜,又看了看长宁郡主:

“瑾瑜啊,为何郡主叫你瑜娘子,你可是郎君啊!”

徐母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魏思武一时僵在原地,连忙朝长宁郡主看去,而徐瑾瑜也是动作一顿,手里的小锤子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咚——”

这一声,让所有人如梦初醒。

长宁郡主似乎无知无觉一般,将一颗剥开瓜子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嗯,瑜娘子是郎君,瑜娘子……”

长宁郡主犹在自语,但下一刻,她却直接身体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幸亏徐母眼疾手快,这才接住,徐母这会儿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扶着长宁郡主手足无措:

“瑾瑜,大郎,娘,娘是不是说错话了?”

徐瑾瑜也是紧张的站了起来,但随后,他立刻冷静下来:

“娘,你先把郡主送到院子,思武兄你快请太医来,郡主这怕是突然得知我是男子,认知受到了刺激。”

魏思武看到长宁郡主昏过去,也是心中慌乱,听了徐瑾瑜的话,忙点点头,但还是安抚徐母:

“婶子,您别怕,不是你问题,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长姐说,您别怕。”

徐母忙应着,可是心里还是慌张,好好的郡主就这么因为一句话,就晕到在自己面前,她也是急得泪水都涌了出来。

徐瑾瑜忙走上去,拍了拍徐母僵硬的手臂:

“娘,您别紧张,我是男子,不方便送郡主回房,您先送郡主回房吧,这次,也不一定是坏事儿。”

长宁郡主这段时日的精神状况一天一个样子,这个时候刺激她的认知,指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呢。

徐瑾瑜的安抚,让徐母勉强镇定下来,这便把长宁郡主送回了屋子。

太医来的很快,他为长宁郡主细细诊脉后,只道:

“世子大喜啊,郡主近日心绪平和,且心结稍解,脉象与以往的晦涩沉凝相比,大有改善,若是好好温养,定能长命百岁!”

魏思武先是一喜,但随后又皱眉道:

“那为何长姐会昏厥过去呢?”

太医抚了抚须:

“郡主脉象略有动荡,但却是好事,世子须知,人的脉象不可如一潭死水,一动不动。

虽然不宜有过多的喜怒,但也不应太过平和,死水易腐,脉象也是如此。”

太医又说了许多魏思武听不懂的话,但他却明白,此刻昏厥对长姐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那么,这就够了。

太医留下两剂安神药后,便离开了,没过多久,长宁郡主幽幽转醒,看到守在旁边的魏思武,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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