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兄有尾巴(30)

作者:沈江山 阅读记录

可不管是什么时候,闻钧说话总是沉稳又清晰,从未像现在这样,声线微抖,语气迟疑,似乎还带着些许…喘息?

季兰枝愣了一会儿,冷不丁地问道:“方才在洞里,我让你回去时和蔺苍要颗丹药压制情毒,你没要?”

隔着屏风,季兰枝看不见闻钧的脸,但却能听见他难为情的声音:“师兄,我…当时觉得靠自己能压制住。”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正是要面子的年纪,被那催情的血雾喷了一身便罢了,末了还要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去找不算熟悉的别派师兄要压制情/欲的丹药,会抹不开脸逞强自己解决好像也很是正常。

季兰枝张了张嘴,教训他的话也说不出来,无奈道:“那怎么办,我现在去帮你要?”

“师兄别去!”

“师兄又没中招…”闻钧声音很小:“蔺师兄一定能猜的出来。”

情毒不算难解,不用丹药也有别的办法。

季兰枝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准备如何解决?”

里头沉默了一会儿,纯情小师弟这样说道:“师兄,我泡的是…冷水,应该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些了吧。”

天真的话语深深震撼了季兰枝。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前世年龄十七岁的男生,因为网络的熏陶,该懂的不该懂的都已经懂得差不多了,可这一点放在闻钧身上,显然并不成立。

入门之前,闻钧生活在青山镇,生活贫苦,每天都要为怎样活下去而苦恼。

都说饱暖思淫/欲,闻钧书都没得读,饭也没得吃,还要提防刘虎上门找麻烦,别说淫/欲,饱暖都成问题。

入门以后,每日除了练剑打坐,便是给师兄带饭,帮师兄整理屋子,提醒师兄吃药,渡月宗大课小课教的全是修行之事,这样想来的话,他在关于性知识的这一方面一片空白,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吧?

虽说大多数男人在自我疏解这一件事上能无师自通,可说不准闻钧便是那小部分呢?

一瞬间,拯救失足纯情少男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季兰枝抬步往前,闻钧随即便听见了屏风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他一愣:“师兄?”

随着脚步声越近,那道清瘦的紫色身影穿过屏风,站在了浴桶跟前。

浴桶很大,闻钧坐在其中,只露出了上半身,下半身浸在水中,看不真切。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季兰枝看了眼小师弟肌肉结实的上身,十分自然地夸道:“身材不错。”

喉头轻动,闻钧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下一秒,那张俊美锋利的脸上立刻便浮上了一层薄红与羞赧,有些慌乱地看向季兰枝:“师兄,你怎么进来了!”

“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怎么泡个澡被师兄看到都要害羞?”

季兰枝走近了,苍白纤长的手指碰了碰那桶凉水,冰凉刺骨的温度顺着指尖一路往上,冷的季兰枝秀气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大冬天的,你就算要压制情毒也不能泡凉水,不怕生病?”

闻钧不自在地看了眼水面那层刚起的涟漪,声音放的很小:“刚开始是热水,可…没有什么用,我便让伙计换成凉水了。”

“师兄我难受…”

季兰枝的心顿时便软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先让伙计换盆热水过来,再给小师弟上一堂迟来的卫生课。

将原本要教训闻钧的话吞了回去,季兰枝柔声安慰道:“我让伙计换桶热水来,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便扭头离开了房间。

随着关门声响起,闻钧脸上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便尽数褪了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期待与紧张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缓缓撤去了压制情毒的灵力,燥热如惊涛骇浪,瞬间席卷了全身。

凶兽蛰伏于水底,安静祥和的水面,是诱惑猎物深入的假象。

……

自装神弄鬼的山狐被捉了回来,许掌柜的客栈从刚刚开始便重新开了张,季兰枝下楼要热水时,后院中刚烧开了一锅。

小二知道是他要,动作麻利地将那锅水盛了出来,兑上凉水调和成适宜沐浴的水温,几个人合力抬到了二楼。

那桶凉水被重新抬了下去,等到季兰枝重新进到屏风内时,闻钧已经在浴桶中坐坐好等着他来了。

不知是不是季兰枝的错觉,如今再看闻钧时,他的脸好像比方才要红太多了,发丝被水打湿,黏在脸颊之上,依稀还能看见有汗珠往下滚落。

季兰枝担忧道:“你怎么了?”

扒着浴桶的手青筋直冒,闻钧再说话时,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师兄…我难受…”

没了灵力的刻意压制,情毒来势汹汹。

闻钧身上红了整片,哪怕稳稳地坐在浴桶中,身躯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闻钧从前呆在渡月宗,一年多来从未受过一次伤,可如今陪他下山才一天就中了毒。

季兰枝见状忍不住心急起来:“你,你难受,那你那个一下啊!”

被发丝遮盖住的眸中飞快地略过一丝笑意,闻钧故作无知地抬起头,纤长卷翘的眼睫沾了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及纯良又无害。

季兰枝听见他问:“那个,是哪个?”

季兰枝:“……”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给小师弟上卫生课,真到了这个时候,话到嘴边了却没办法说出口。

偏偏闻钧难受的紧,见他不说话,自己慢慢挪到了浴桶边缘,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师兄,那个是哪个?”

“就是…”季兰枝绞尽脑汁,试图用其他不那么粗俗的词语去代替:“就是…你难受你可以,自己解决一下嘛!”

闻钧呆了片刻,见季兰枝说不出口,缓缓往水下滑了滑,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师兄,我在水里呆会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果然没听懂。

季兰枝张了张嘴,也不知是太着急了还是见不得小师弟露出这副表情,电光火石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教你!”

闻钧一愣,过了好半晌才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之中回过神,眸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丝似狂喜似惊愕的情绪。

他分明没提,可师兄却主动将这三个字说出来了。

抬眼望去,季兰枝说完后才从脑子一热里清醒过来,面上纠结的表情十分明显,仿佛下一秒就要耍赖说出“我刚刚是乱讲的”一般。

可送上门的师兄,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闻钧紧紧攥住了季兰枝的手,眼神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信任与期盼,哑声应道:“好啊。”

“那师兄一定要…手把手教我。”

……

日头高悬,春水镇大街上的人也逐渐散了,停业了两天的商贩重新开启了店铺,集市上摆摊的人也陆陆续续将摊子搭了出来。

镇长带着人手跟随林风御一起去到了山中,将那洞窟里的尸体白骨重新搬回了坟坡。

有些尸体被啃的不成样子,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索性便挖了个大坑,立了个冢,一起埋了。

王家三人的尸骸同王家娘子埋在了一起,也算死后全家团聚了。

林风御回到镇上时,已然是正午时分。

镇上的摊贩重新做起了生意,按照季兰枝的习惯,下了山,他必然不会错过凡间美食。

可等林风御进到客栈时,却发现季兰枝与闻钧的房间大门紧闭,似乎从一开始便再未出来过。

他觉着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时便听身后吱呀一声,蔺苍打开房门,问道:“林师弟,在看什么?”

“蔺师兄。”林风御见是他,忙问道:“都这个点了,季师兄和闻师弟怎么还没出来?方才你呆在客栈里,可曾见过他们出过房门?”

蔺苍沉思片刻,答道:“先前沐浴时,倒是有听到小二去他们房间换水的动静,不过从那以后,便没再听到过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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