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臣(35)

作者:归来山 阅读记录

骨乌在桌前摆弄着药瓶,从瓶中取出一颗药丸,转过身时才瞧见时叶声已经醒了。

他操着一口别扭的、不标准的中原话同时叶声说话:“今日摔倒怎么不叫人?”

时叶声面无表情:“地上舒服。”

骨乌情商似乎为负,听不懂时叶声的阴阳怪气,傻愣愣道:“嗷嗷,那今夜我们一起打地铺吧。”

时叶声默然无语。

骨乌已经将手中药丸递到了他口边,时叶声偏了偏脑袋,神色带上了些许拒绝:“我不会武,你将我锁在营帐中已经足够了,为何非要喂我吃药。”

“你们中原人太狡诈了,”骨乌十分警惕,“一不小心就会溜走,所以成亲之前,不能让你有机会跑掉。”

“你不是与族中兄弟关系不好么,”时叶声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阿史那家族的事情,骨乌和他的几个兄弟都不是一母同胞,为了继承可汗之位,每个人之间都明争暗斗,“你不怕他们趁你不在进到营帐中来害我?”

骨乌觉得不可能:“他们不会对一个弱者下手——”

他话没说完,又有些心虚:“不过你长得漂亮,他们可能也会喜欢你。”

这考虑问题的方向也是够稀奇的。

时叶声睡醒之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过摆烂,他不能一直像根面条一样躺在床上,楚城寒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他不能拖了对方的后腿。

要是牵连了阎生,导致阎生出了意外,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时叶声忽然想起了医院的白墙和鸣响的仪器,他猜测或许是系统的缘故,他短暂地看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意识被禁锢在身体里。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看不见。

时叶声呼吸停滞了片刻,胸口隐隐闷痛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抗拒那样的身体和生活,不想永远这样下去。

那样,会变得不再漂亮。

“你在想什么?”骨乌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倾身下来观察时叶声的脸色和表情,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于是没什么情商的突厥二王子歪着脑袋又开始说自己的事情了,他道:“我想起来,我的那些兄弟们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突厥有兄终弟及的习俗在,但阿史那家族有些不同,家族子弟生来都不喜欢用别人剩下的东西,于是才造就了整个族群善战又好胜的性子和习惯。

时叶声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气,他应该刚和弟兄们喝过酒,身上带着汗水和野性的气息,但时叶声不喜欢这股所谓的男人的荷尔蒙。

他喜欢干净的东西。

时叶声偏了脑袋,却又被骨乌掐住了面颊,强硬地掰了回来。

骨乌凑近了些许,他单纯又直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道:“我若是先给你打上标记,他们就不会再觊觎你了。”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弯身下来,扯开了时叶声的衣领。

作者有话说:

小时:这个可怕的刘备文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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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是你主人!

时叶声吓了一跳,他大力挣扎起来,屈起手肘狠狠地撞击着骨乌的胸口。

在骨乌下意识后撤身子时,他惊慌失措抓着自己的衣领缩到床脚去,又被骨乌抓住了脚腕扯回来。

骨乌是个没什么耐心的粗人,他们这个种族喜欢掠夺,也很少去顾及他人的感受,他皱着眉,似乎想不明白时叶声为什么那么抗拒,只压身下来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疑惑道:“为什么要躲?”

时叶声急促地喘息着,他面色有些苍白,骤然接近面庞的马赛克让他头脑像是缺氧一般一片空白,瞧什么都是花的,连话都说不太清楚。

他在这样被强/迫的环境下总是会失去清醒和理智,恐惧瞬时占据了头脑,让他没办法保持冷静。

时叶声只能乱七八糟地想该怎么办,他甚至有想过要和骨乌说自己已经被楚城寒占有过了。

不是讨厌别人用过的东西么,他的身体里里外外都已经刻上楚城寒的烙印了,就这样他还会想要么。

不过这样的话,他或许会杀了自己。

时叶声蜷缩着身体,抓着自己的衣襟,他思绪又晕又乱,面色苍白,耳廓却又是红的,说不上是害怕还是羞涩。

直到被阿史那骨乌好奇地摸了耳垂才猛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想,他已经有许久没和楚城寒做过了,当时残留的痕迹恐怕已经消散,再怎么说都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时叶声慌乱了片刻,骨乌又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将手松开了,若有所思一拍手掌,道:“我知道了,你们中原人讲究礼数,成亲之前不能同房的。”

时叶声有些没回过神来:“啊?”

骨乌已经成功说服了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很麻烦,但我尊重你们的习俗,我们等成亲之后再同房。”

他起了身往外走,边走边絮絮叨叨道:“可惜现在还不能成亲,我们还得和你们大燕的摄政王打仗,等战争结束我再娶你。”

时叶声没吭气,默默想,等战争结束说不定你已经死了。

楚城寒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骨乌觉得时叶声说的也有道理,他没再给时叶声服用药物,反而给了时叶声一把匕首,叫他遇到危险时记得保护好自己。

时叶声倚靠在床榻上,面色平静望着桌上那柄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漂亮匕首,又瞧了瞧自己脚腕上的锁链,只觉得骨乌或许脑子也不太好使。

本想说两句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罢了,就这样吧。

*

阎生后来又偷偷摸摸来过两次,时叶声觉得无奈又崩溃。

以前还觉得阎生很听话,像一只乖巧的小狗,到现在也开始忤逆他的话了。

时叶声撑着额头坐在桌边,甚至不想转头去看一看跪在地上的阎生,只觉得或许这世间只有小皇帝本人能使唤得了他。

阎生以前跟着小皇帝的时候明明很听话的。

阎生见他不说话,心中有些惶恐,乖巧等着时叶声开口,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他看着时叶声放在膝上的手,虽然他很讨厌时常黏在主子身边的摄政王,但不得不承认,时叶声与楚城寒在一起的时候被养得很好。

那时候看时叶声似乎面色红润了很多,身体也很健康,骨寒许久不曾复发过。

但被掳到突厥之后又清瘦了,应当是平日吃得不太习惯。

阎生觉得心疼,他现在压根不记得小皇帝以前将他当狗一样拴在床边的事情了,也不记得他当初将自己囚/禁在宫中不能随意行走。

他被教养得很成功,现在想想只觉得本就该如此。

他是小皇帝的暗卫,是他的狗,老皇帝那么做只是想培养他的忠诚度。

他也觉得理当如此,所以他对小皇帝忠心耿耿,做他的刀刃,替他杀人,替他摆平一切。

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时叶声淡淡道:“不是叫你不要再一人来此。”

“属下担心主子的身体,”阎生从怀中取出了小瓷瓶,低声道,“属下那日返回京城,将骨寒的药物一道带出来了。”

时叶声这才记起自己身上还中着毒,许久不曾发病,他险些快要忘记。

他没伸手去接,现在他的衣食住行都由骨乌掌控,贸然将药瓶带在身上一定会被骨乌发现。

他不确定太后有没有将小皇帝中毒的事情透露给突厥,如果骨乌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自己身上还中着毒,恐怕会成为难以避免的威胁。

时叶声垂了垂眸,抬手将阎生的手推拒了回去:“你先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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