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主太可怕,早死早回家(28)

作者:大宴群熊666 阅读记录

李恤对上韩修的目光,脸上笑意更甚,然后毫不在意地移开,继续对百官笑谈:“众卿应该都知道,上个月,朕已经成婚,如今站在你们眼前的这位,便是你们的秀妃娘娘。

“因为秀妃不是女子,所以朕就把他带上来了,众卿如今见了面,又大都是熟人,是不是都该正式拜见一下秀妃娘娘?”

之前,那些归属张承微派系,因为盛帝袒护包庇韩修而怨愤的大臣有多恼怒嫉恨,此刻,他们就有多痛快愉悦。

谁也不是瞎子,会看不出盛帝此举的用意。

于是,张承微派系的大臣率先站出来,到韩修面前惺惺作态地鞠躬行礼,高呼一声:“见过秀妃娘娘。”

一有人起头,后面犹豫不定的大臣便群起效仿,一时间,对着韩修山呼秀妃娘娘。

韩修站在这些人中间,被他们怀着各种嘲讽鄙夷意味的高呼震得耳目昏聩。

之前李恤要他跪张承微,他膝盖站得笔直。

但是此刻对着这些山呼秀妃娘娘的旧相识和死对头,韩修却觉得四肢发软,竟像是要站不住了一样。

然而李恤却还没有完。

“秀妃聪明多才,若一直留在后宫,未免屈才,所以朕决定,恢复秀妃的太傅之职,继续为朝廷效力。

“从今往后,白天是太傅,晚上是秀妃,众卿觉得如何?”

韩修摄政时期,从未真正结党营私,除了最后几年故意拉下水的一群昏官,剩下的,不是死对头,就是中立的。

所以此刻这偌大朝堂里,没有他的朋友,只有等着看他笑话的敌人,和陪着看他笑话的路人。

而此时天子开了口,不动刀,不流血,狠狠惩治了曾经只手遮天的摄政太傅,于是,敌人们再次当起了领头羊,山呼陛下英明。

白天是太傅,晚上是秀妃。

韩修脑子木木的,忽然就想到了以前听过的段子: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想笑。

于是嘴角真的提了起来,在天子与百官的注视下,韩修听着关于自己的笑话,听的笑了出来。

“秀妃笑了,看来,是很满意朕的安排了?”

韩修抬起头,灰暗的眸子看着李恤,一边是不敢相信这不孝子能如此狠毒,一边是孤高傲骨不愿露怯,于是笑着点了下头:“嗯,满意,谢陛下。”

“那就好。”

“不过秀妃可得养好自己的身子,至今也才侍寝了三次,结果又是受伤又是晕倒,当真比女人还娇弱。”

……

嗡的一声,因为李恤这句话,朝堂上猛地响起一阵议论,现场文武百官,神情不可谓不精彩。

有的愕然,有的唏嘘,有的鄙夷,有的窃笑,一时间百花齐放,简直争奇斗艳。

而这阵轰然的议论声扑向韩修,像一大盆污浊的脏水,兜头浇了他一脸,从头脏到脚。

之前在泰乾殿,李恤说,他不是暴君,所以他不会打断韩修的腿。

这不是仁慈,这是狠毒。

他不打断韩修的腿,他直接敲碎了韩修的脊梁,让他从此往后,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韩修手脚都麻了,木然地站着,努力撑着脊梁。

大山压不垮、海啸吓不退的人,这一刻,忽然脆弱了。

【笋子。】韩修在意识中召唤系统。

笋子弹出来,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韩修。【你终于肯理我了,你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跟你解除绑定了。】

刚才那么久的时间里,笋子一直在跟韩修说话,努力想安慰他,可是韩修的意识根本不理他,简直就好像断线了一样。

现在韩修终于主动连线了,笋子这才放心。

可是才放心,就忽然听韩修说:【开启痛感屏蔽。】

对待积分,韩修是个铁公鸡,此前旧伤复发痛的冷汗狂飙也不肯开痛感屏蔽,此刻却是毫不犹豫地要求开启。

笋子于是更担心了,紧张问:【你哪儿痛?难道是旧伤突然复发了?】

然而韩修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

沉默了大概十秒,韩修突然问:【痛感屏蔽怎么没开?】

【开了呀!你一发出指令就开了呀!】笋子睁大眼睛,一副要吓疯了的表情。

结果又是沉默。

沉默几秒后,韩修才缓缓说:【那关闭吧,好像开着没用。】

于是笋子又把痛感屏蔽关了,然后着急地说:【宿主,你不要吓我啊,你到底哪里痛?怎么会有系统屏蔽不了的痛感呢?】

第36章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36

然而韩修没有再回应他。

朝堂上,群臣仍旧在激动的窃窃私语,一边说话,一边将各种目光瞟向曾经高不可攀、如今沦为笑柄的太傅大人。

这一刻,韩修的敌人们简直是在狂欢,因为韩修那连系统都屏蔽不了的痛苦,而眉飞色舞。

直到礼部尚书有些苍老的声音打破这满殿的污浊:“老臣有本启奏!”

礼部尚书年纪不小了,一双老寒腿动不动就不争气,最近是赶巧天气不错,这才又能在朝堂上蹦跶。

见这老尚书蹦出来,李恤脸上露出个深藏不露的笑意。他可没忘记,上次让这老家伙筹办他和太傅的大婚,这老家伙称病推诿,还指使礼部侍郎来试图将这事搅黄。

“巧了,封妃一事,正需要礼部尚书完成一件事。”在老尚书开口之前,李恤先发话了,同时一招手,于是太监总管便端着一个大红托盘上来。

托盘直接送到韩修面前,尽管来的隆重,用大红绸缎垫着,显得贵重无比,可那上面放的,仍旧是一套黑漆漆的镣铐。

“秀妃毕竟是戴罪之身,纵使封妃,也不能以常礼加封,朕思来想去,唯有这个最合适。

“老尚书,就烦劳你,为秀妃加封吧。”

天子的心肠,果然不是常人能揣测,逼到了这个份儿上,纵使那些与韩修对立的人,也想不到这么恶毒的法子。

按天子的意思,往后韩修白天是太傅,晚上是秀妃,那么往后韩修岂不日日要戴着这枷锁,与他们一同站在这朝堂之上,供他们嘲笑欣赏?

正当群臣眉飞色舞的更激动时,礼部尚书盯着那镣铐,一把花白胡子抖啊抖,眸子猛然看向龙椅中的天子,竟像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样,梗着脖子瞪着眼,呛声道:“这事,老臣做不来!”

公然违抗皇命,李恤眸光一冷,脸上涌现杀机。

然而老尚书却反而挺起了胸膛,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韩修,问天子:“陛下,您睁开眼好好看看——看看这人是谁。

“您不认得他了吗?您真不认得了吗?

“他——韩修,二十岁任太傅,先帝驾崩时,将十三岁的您托付给了他。

“盛帝五年,您在天牢被劫持,是他,一刀换一步,血淋淋走到您面前,将你从刺客手中救下!

“盛帝六年,镇北侯之乱,又是他,孤身犯险牵制镇北侯,这才让御林军剿灭逼宫的镇北军、灭了梁非那狼子野心。

“盛帝七年,一骑关之战,还是他,顶着不忠不义的骂名,兵分两路袭击南梁大军中路,这才令我盛周最终大获全胜。”

老尚书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句一句,声如洪钟,震得整个议政大殿都在轰鸣。

李恤听着老尚书的话,心被一寸寸地攥紧,从一个膨胀的君王,缩成了一粒卑微的尘埃。

然后这卑微的尘埃便疯了,盯着老尚书,冷笑一声,身子向前一倾,云淡风轻地问道:“老尚书,你重孙儿还有几天就满月了吧?满月之宴近在眼前,不想亲眼看看吗?”

这话问的阴冷狠毒,令老尚书那花白胡子蓦地一震,喉咙也一下子哑了,再发不出刚才那如洪钟一般的声音。

“别耽搁了,老尚书,快帮秀妃加封吧。”

李恤催促,老尚书却依然僵立,似乎内心正在疯狂拉锯,是为那忠义高洁壮烈赴死,还是为天伦之乐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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