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美人夫郎[美食](116)

作者:引澜风 阅读记录

“不能朝下面走了!”余粥耳畔全是风的狂吼与江水怒涛,宋清庙猛地一拉马缰,马儿又跃到在半山腰崎岖小路上奔跑。

“站住!”

身后刺客和余粥不过一个手臂距离,抽剑刺上去,余粥抽出匕首抵挡,半个手臂被震得发麻酸疼。

他这个视角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凭着马儿自己的知觉奔腾。

崎岖的小路即将走到尽头,宋清庙夹紧马身双手拉开箭弓,刺客一击毙命。

“抓紧马缰!”

就在马儿即将跃上平地的一刹那,一抹寒光闪在她视野中央,宋清庙瞳孔骤缩,当即纵身一跃弃马滚下崖壁,余粥心脏一紧,手疾眼快地扯着马缰转方向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捞上马。

“有埋伏。”她惊魂未定。

果真,一柄锋利的钢刀挥来,若她方才真的骑马跃上平地,现在人都成两半了。

“驾!”余粥头皮发麻,越在这时候他反而越镇定,身后的宋清庙又射出一个箭矢,忽地大声道:“余粥,我们不能一起走!太危险!”

余粥回道:“好,你来控马缰!我在前面岩石处跳下去给你拖延时间!”

“我留下你走!”

她大声回应道,修长的手指被弓弦勒得发紫,一同连发了三支箭矢,手腕青筋突出。

“你在说什么话,”余粥厉声道:“密信你去送……”

“你儿豁是不是傻!”宋清庙爆发,蜀地方言大骂道:“他们认识老子,不可能搞死老子,老子好歹是知县!要是你娃子被抓就死路一条!”

说罢余粥腰间一重,原来是宋清庙将自己的佩剑挎在了他的腰上,按着余粥的肩膀发力,飞扑至身后那刺客马上,大喝一声与之赤手空拳缠斗。

果真为余粥拖延了时间,事已至此不能白费了宋清庙的“牺牲”,余粥鼻尖酸楚咬牙大喝声:“驾!”

“别放走了一个,追!”

前方已经无路可逃,是断崖崖口,但好消息是对面低处有着另一个断崖。

后面刺客穷追不舍,唯有从断口处跳下去,殊死一搏。

“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后面刺客怒吼。

还差不到一百米,耳畔崖风宛如刮刀,撕扯着他的头皮上的墨发。

余粥恍惚了一瞬间,似乎想起那日上断头山采摘菌子时,自己吊在崖壁上,看着日光从地平线喷薄而出的模样。

残阳血红,山风凌冽。

“驾——”

心脏近乎在一瞬间停止,身后的追兵也没想到这厮真的跳下去了。

马鸣回荡在山谷,惊起满山归鸟,呼啦啦地一片振翅飞扬。

前蹄落地,后蹄却颠簸了一瞬,踩着的石头突然碎落,余粥手上皆是黏腻的细汗,攥着马缰掌心摩擦得血肉模糊,整个人直接被掀翻。

马儿受了惊,余粥却被甩落,身体惯性翻滚了几圈,在身子悬空的瞬间死死攥住了崖边的枯树枝。

追兵不死心依旧在放箭,箭头却都在距离余粥一臂时就掉落山谷,被茫茫大江吞噬。

余粥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半个身子悬空在崖边,脚下蹬的只有湿滑的青苔,身侧的瀑布水雾奔涌,与冷汗一起打湿了身子。

马儿焦躁地踏着马蹄,余粥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喝了一声,血液几乎凝固脸颊发紫,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硬是在双脚悬空的情况下将仅凭双臂,将自己撑了上去。

“哈……哈……”

他全身湿漉漉地瘫在地上,马儿咬着他的袖口把人扯拖远离悬崖。

余粥用掌心抚了抚马儿鬓发,留下个血手印儿,

他莫名翘着嘴角笑了一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干净的衣服沾满了泥浆子。

余粥扶着树干跌跌撞撞起身,继续迎着月色纵马飞奔。

*

太阳楼

姜烈渊一天都处于极其焦躁的心境。

终于挨到了晚上,甜品这东西很少有人当做晚饭吃,客人也渐渐少了起来,现在仅剩下两桌。

王姐日结了伙计们的铜板,挎着算盘坐回桌子旁,与小妖一起算账。

姜烈渊喝了口茶,眼神半分不离角落那桌。

还剩下两桌,要求白嫖新品的小胖子,还有一桌就是那两个可疑的荆阳男人。

“除去成本,今日赚了一百三十二文。”王姐放下算盘,揉了揉肩膀道:“怎么说呢,比预期差一点。”

“减少人工费试试。”小妖道:“少请一个伙计,明天让小蝶来帮忙。”

“你呀,就是看不惯小蝶清闲。”王姐无奈道:“她照顾着两个小孩子呢。”

小胖子吃完最后一口甜点,抹抹嘴道:“小二,赊账!”

“本店不赊账,没钱就把你扣押洗盘子。”王姐玩笑道。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叉腰望着一片狼藉,眼珠一转对姜烈渊道:“余粥平日可都是洗碗的,你要帮忙就帮到底,一起洗碗。”

姜烈渊没说话,面色阴沉。

“开玩笑的。”王姐叹了一声,挥了挥手让小胖子来赊账,不然真不能把人扣着不放。

小妖低声道:“那两个男的吃完好久了,咱们要打烊了,他们什么时候走?”

姜烈渊摩挲着指腹的茧子,沉声道:“带佩剑了吗?”

小妖无语:“就算人家不走也不至于……”

就在这时,上午朝着柴堆撒粉末的男子突然把碗一摔,大吼道:“什么狗屁玩意儿,有虫子!”

这人脸上都是雀斑,身材壮实矮小;他同伴脸色白得吓人,活像个白无常。

雀斑男愤怒地将桌子上碗都摔碎,白脸男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哎呦我的天老爷诶别摔了。”王姐急忙从小胖子身边赶来:“哪有虫子?”

白脸男指着碗底,一只黑虫子又大又亮。

小妖眼睛一瞪骂道:“这虫子我们乌地都没出现过,你们两个弱智要吃白饭好歹也……”

王姐捂住了他的嘴,想赶紧把人赶走:“行行行我们的错,算你们免单,这盘子也不让你们赔了,赶紧走人吧。”

“凭什么要走人?”雀斑男冷笑了一声,抬脚踹翻了另一桌餐盘,噼里啪啦甚是刺耳。

王姐怒道:“不滚我报官了!”

谁知雀斑男听到报官,反而摔得更起劲儿了。

就在他准备摔出去一个杯子时,手腕蓦然被攥住,动弹不得。

他一见是姜烈渊,更怒骂道:“怎么要对客人动手?给我们吃虫子不说,还要动手,走跟我去报官!”

“我我我作证,是他们俩先挑事的!”小胖子正义道。

“走,去衙门!”

“谁都不许动。”

姜烈渊一字一顿道,攥着雀斑男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把他手腕捏碎。

“我想了很久。”姜烈渊道:“上午你倒的粉末就算燃烧,也只会在后厨燃烧,不会危及前堂。”

“什么?”众人一愣。

“我本以为你是竞争对手派来捣乱的,但方才又是摔又是砸还诬陷我们。和上午的目的一样,不过就是让大家一同去衙门。”

姜烈渊瞥见雀斑男面目狰狞,和一言不发的白脸男。

“王姐,去把前后门都锁上。”他盯着雀斑男道,浑身上下皆是危险的气息。

王姐虽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将前后门都上了插销。

“你在放什么屁,爷爷听不懂!”雀斑男骂道。

“今日水路开通,”姜烈渊淡淡道:“你们是荆阳兵吧?”

话音刚落姜烈渊一掌横砍雀斑男脖颈,若是普通人压根儿来不及反应,而那男子一改先前的笨拙,双手抵挡动作利索,根本不像普通老百姓。

白脸男也站了起来,手持着筷子就扎向姜烈渊眼球方向。

姜烈渊朝他们身上踢翻一个桌子,磕碎一个盘子当做武器,扯着白脸男过肩摔。

白脸男吭都没吭一声,离开爬起来和雀斑男一同防御。

“荆阳兵,”王姐脸色变了:“他们骗我们去衙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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