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封姜看了封迟让的视频，心中已经模糊有了答案，再听到司机师傅说的话之后，更加明了她们的处境，但是……她不敢往深里去想了。

封迟让说认得他的外卖盒子，旁边是黑色垃圾袋，里面装着绷带纱布和空药水瓶。

鹿知白流的血很多，血腥气息对于她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些亡命之徒来说，八百里就能闻到血的味道！

浓郁血腥，黑色垃圾袋，两个小女生谈笑风生……这个社会已经混乱了，没人去管她们到底是真的不谙世事还是刚刚手上染了鲜血而后故作天真。

他们需要这两人，不管是当她们到底是觉醒了反社会人格有一种反差萌，还是作为懵懂女生被凌虐，都会有一种美感在里面。

封姜心中怒火已经快吧自己烧毁。

棘手的事情她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现在，受制于人，她不敢踏错一步。

封姜的猜测没错，当钰琉和戚珞被推上角斗场时候，她瞳孔一缩，就要冲上去。

鹿知白握住他胳膊，示意再等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封姜愿意相信鹿知白一次，如果因为她失去理智而让钰琉和戚珞受到伤害，她承受不起……

钰琉哭的眼睛都红了：“我没有觉醒反社会人格，我没有……”

戚珞低垂着眼眸，晃动了晃动钰琉衣角，安慰着她。

封迟让小声道：“让她们两人决一死战？”

“不，还会有人出来。”像是响应封姜的话，一个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对着众人飞了个吻，鼓掌声稀稀拉拉，有人在怒吼：“为什么是她！”

他们想看的是反差萌，漂亮的女子一上去，像是姐妹三个携手逛街一样，一点也不萌！

“要求换人！”

“要泰山出来！”

“虐死她们！”

“我觉得……也挺萌的……”

封姜冷眼看着，手指关节捏的咯咯响。

他们还只是没有走出大学的少女啊，就要面对这种局面。

不，她等不及了。

在美艳女子攻击终于要触及到钰琉脸颊的时候，戛然而止。

场上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一阵静谧。

只有封姜，眼神锋利环视四周：“她们两个下去，我来。”

工作人员低声请示一番，点头同意，终于，钰琉和戚珞被放了下去。

钰琉浑浑噩噩的走到封迟让和鹿知白身边时候，膝盖一软，眼神茫然，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抓住她！”鹿知白低吼出声。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封迟让摇头，“而且你不是说过，她曾经头都没回，就把持刀那人放倒了。”

鹿知白哑然失声，他是这么说过，可是，那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面对的人，能一样吗？

她不过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算是觉醒了人格，就算是最强大的攻击型人格，又能强大到哪里？

而且……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鹿知白越想头越疼，压迫的神经跳动，整个人几乎要崩溃，摇摇欲坠，却依旧拼命保持清醒，抬着头努力让自己视线再清晰一些看着那个少女。

他该对她有些信心的……他只是，不放心他……

美艳女子看着封姜，嘴角抽了抽。

“一局定胜负，赢了，两个小姑娘你带走，输了……”

“输了她们走，我留下。”封姜冷声道，“我不会输，所以这个假设，只是让你安心罢了。”

美艳女子耸肩：“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安心，甚至还想认输一走了之。”

下面一片唏嘘声，她话锋一转：“毕竟一只手就能捏死你，赢了也没意思，我可不喜欢他们那种凌虐场面，流血可以，但是要干干净净的流，死人也可以，要干干净净的死。”

又是一片唏嘘声。

很显然，她的作风，没人喜欢。

他们崇尚血腥暴力。

但是恰好，封姜喜欢。

瘦小的少女勾了勾手，美艳女子挑眉，跟着学了这个动作。

下面鹿知白手指捏紧。

如果实在不行，他去阻止。

不就是副人格觉醒……反正……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鹿知白心中妥协后，脑袋蓦然一松，疼痛逐渐减小，耳边嗡嗡声也减小，人们说话声传到耳朵里大了不少。

上面的打斗如火如荼进行着，下面的唏嘘声越来越小，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他们崇尚暴力美学是没错，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欣赏水平。

此时此刻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已经不仅仅是格斗那么简单了，她们，是在用技巧玩儿命！

一拳一腿都带着破空声，一招一式都不是花拳绣腿，而是向着致命方向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