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121)
他忙不迭解释:“朕是真生病了,原是烧得厉害。可谁成想,没怎么吃药,这身子骨发一通热汗,热度就自己降下来了。”
说这话时,他语气还透着几丝委屈和无奈。
云卿气得鼻子都歪了,心累别开眼,不再去瞧他,“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朕想你今晚留下。”
男人顺竿往上爬。
许是生病的缘故,他今晚格外黏人。
俯下身,有意贴过来。然而唇瓣还未凑近,就被她避开了。
他定睛凝了她会,而后慢吞吞地将头埋进她肩窝,深嗅一口气,脸旁不自觉蹭着她脖颈,动作轻柔又眷恋,“卿卿,你就原谅朕吧。”
诚如他所言,是真病了,略有低烧。
云卿脖颈处,能感觉到他脸庞散发着高于平常的热意,心头不由一软:“先盖好被子躺下。”
本意是想着,这般她也就能脱身了。
怎料,他只微微侧身,大半身子还压着她,随手轻巧地就被子裹住两人。
抱得更紧了。
他还顺势在她脸颊吻了吻,“嗯,都听卿卿的。”
云卿:“……”
……
是夜,云卿最终歇在了乾清宫。
她本意是想等他睡熟,再抽身离开。谁成想,生病折腾大半夜的他,龙虎精神。
她闭眼假寐,他就将她抱在怀里,自顾自说着心里话。
“卿卿,朕骗你是不对,但朕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男人顿了顿,语气决然:“依旧会如此。”
“这几个月的美好,就像是朕偷来的,珍贵又难得。”
“打从一开始,你就在排斥朕,躲着朕。起初,朕以为是自己对你不够好,偏偏名分财帛你都不在意,让朕想对你好都无从下手。”
“原是想着,有了这几个月的日夜厮守,即便你恢复记忆,心里多少也会有点朕的位置。可如今……”
后半句,化作一声怅然叹息。
“卿卿,你到底为何如此?”
男人依偎在她耳畔,本该气吞山河的口吻,这会充斥着迷茫和无力:“卿卿,你告诉朕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彻底拥有你,拥有你的心。”
一声声耳语呢喃,听得云卿的心河,泛滥成灾。
箍在她纤柳腰肢上的两只铁臂,又不自觉抱紧了些,用实际行动诉说着“他想彻底拥有她。”
再一次让云卿真切地,五脏六腑都酸涩得移了位。
身心,熬煎。
她给不出他一个答案,这是死局无解。
她没办法要求他做什么,因为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失忆前,他帮她挡掉滚烫热茶、跳入冰水救她,两度不顾龙体,将她安危的重要性排在江山社稷前面。
失忆后,虽是骗她在前,但衣食起居事事都在由着她开心,主动照拂她家里,一次次为着给她破例晋位分,苦心与前朝后宫周旋。
那几个月的时光,何尝不是她生命中一段不可代替的美好。
可他们生不逢时啊!
云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自打恢复记忆后,她反反复复在做一个梦。
白茫茫的梦里,前世夫君胤礽一袭月白华服,如沐春风般,款款朝她笑着走来:“娘子,孤来接你回家了。”
他朝她伸出手,她缓缓递上自己的,两手紧握,相视一笑。
可正当她要抬脚离去时,身后传来婴孩的啼哭。
“胤祾。”
出于母亲的本能,她生生顿住脚步,忧心地朝身后看去。
一袭明黄冕服的男人,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紧紧凝着她的身形,“卿卿,你当真不要朕了?连孩子都不管了?”
小胤祾哭得撕心裂肺,云卿也心如刀割,忙不迭要去抱过来,在怀里哄。
“娘子,走吧。”身侧的胤礽拽住她,“咱们的女儿也在家中等着你呢。”
康熙帝亦是上前拦住她,“卿卿,朕不能没有你,孩子也不能没有你。你们已然有过一世,这一世就该同朕好好过日子!”
一时间,云卿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身侧两个男人还在不停劝说着,听得她头痛欲裂。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但她渐渐发现,她已经将今生的康熙帝,放在与前世夫君同等重要的位置。
忽然,胤礽一语道破:“娘子,你的心,已经动摇了。”
“夫君,我……”
“你既是心已变,我再强拖你回去,也是无益。”
胤礽脸上的笑意淡去,一双温润的丹凤眼渐渐冷下来,透露出失望。
说罢,他不假留恋,转身将她抛下,独自离去。
“胤礽!”云卿踉跄着要去拽去他,却是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他欣长身影,渐行渐远,“你别走……”
“卫云卿,醒醒!”
这时,熟悉的低沉雄浑嗓音,将云卿从支离破碎的梦里唤醒。
面前,男人蹙眉凝着她:“梦见什么了,朕怎么还听到胤礽了?”
第73章 云卿被告发
云卿睁开掬满泪水的眼帘, 徐徐看清面前的男人。
一张俊脸上,还透着发热后的苍白病色。
但他浑然不察,只面色凝重地瞧着她, 眸光深邃:“梦见什么了, 将你吓得这般呓语不断?”
云卿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试探道:“嫔妾说了很多梦话,吵到万岁爷了吧?”
“无碍,原也是要早起上朝了。”
他拥她入怀, 熟稔地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后,轻抚着后背,柔声哄着:“梦都是反的,胤礽这会好好歇在他自己宫里呢。”
“别怕, 一切有朕在。”
云卿再三打量,终是确认男人不尽明朗的神色, 原是对她过分关切。
云卿提着的心,才稍稍落于肚子,但仍是后怕。
他应该没听到要紧的吧?
夏日里, 清晨五更时的深蓝东方天际,已泛起一丝朝阳。
照射在男人宽厚的后背上,将本就明黄的亵衣又镶上一圈金边, 耀眼夺目。
云卿久久望着他,一双圆润的泪眼里,万千滋味过遍。
终是回不去了。
面对这个坦诚相待数月的男人, 她再是做不到如失忆前那般,冷硬心肠, 对他不闻不问。
这可如何是好……
“想什么呢?”
皎白额头上,忽然被他戏谑敲了下。
男人一双锐利的丹凤眼里, 缓缓绽放出温柔笑意,“被朕晨醒的容颜所倾倒了,嗯?”
“如此这般,朕日后定会多与卿卿,同塌而眠……”
话音未落,已然低哑。
不等云卿反应过来,他突然凑近,堵住她细嫩樱唇。
“……唔……”
云卿忙去推他,却被男人反手压在床头,倾覆而下。
他有意撩/拨,时而吻得温柔细碎,时而吻得霸道浓烈,让她应接不暇,呼吸愈渐急促,大脑也逐渐发昏。
阔别近两月的床笫亲昵,恰似干柴遇烈火,仅仅一个吻,便难舍难分。
他紧紧扣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
她周身血液沸腾而起,渐渐迷失自己,随其沉沦……
直到,李德全缩着脖子进来,小小声提醒:“万岁爷,真的该起了……”
“滚!”
一连三日,康熙帝都没有给李德全好脸色。
因为一连三日,云卿都没让他再进闻水汀的门。
康熙帝抿唇盯着闻水汀紧闭的朱红大门,慢慢参悟着一句老话——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渐渐安定下来。
云卿不是肆意张扬的性子,胤祾的满月酒,只是按着规矩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