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17)

作者:北鲲南飞 阅读记录

乌雅氏……

云卿皱眉,没想到这人心肠如此歹毒。

玉珠费解:“可我想不透,按理说后宫娘娘们,应该不希望你有机会见到万岁爷才是。”

云卿冷笑:“因为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佟贵妃这段时日之所以愿意放她一马,是因为她没有争宠心思。倘若她“主动”争宠,佟贵妃势必会第一个动手铲除她。

她死了,出身容貌都差不多的乌雅氏才能被佟贵妃看重,在其手底下安枕无忧。

并且还能少一个人,来分担万岁爷的恩宠。

果不其然,第二日大清早,乾清宫就来了人,“卫云卿,贵妃娘娘召见你。”

……

云卿被佟贵妃命人带走的事,很快传到梁九功耳朵里。

事实上,云卿这些日子在浣衣局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梁九功埋下的眼线。

虽然康熙帝从未问过,但他作奴才的,必须得时刻准备着。

准备好在康熙帝点头的当日,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人带回乾清宫,送上龙床。

“那丫头被带走多久了?”梁九功紧张地问。

“云卿姑娘前脚离开,奴才后脚就抄近路过来找您了。”小太监估摸着,“人这回应该快进承乾宫了。”

“杂家知道了,你再去暗中打探,一有新消息立马过来禀告。”梁九功忧急命令道:“快去,一刻都别耽搁。”

“嗻。”

小太监走后,梁九功转身往宫殿里头走去。

康熙帝这会在乾清宫西侧的寝殿“凌霄堂”睡午觉,按照往常情况推算,怎么着还得半个时辰才能叫起。

可等那时候再去救卫丫头,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梁九功面色发愁,心道这佟贵妃怎得总和卫丫头过意不去?

若是一般的低位后妃,以御前大总管的身份,足矣狐假虎威。

但佟贵妃低位高,家世高,虽然平日里给他三分薄面,但若真较真起来,他根本拦不住,必须是万岁爷亲自将出面。

上次是借着吃午膳的由头,将万岁爷哄骗过去的,还生了一肚子气。

这次,又该如何是好……

“梁九功。”

这时凌霄堂内,意外响起康熙帝的声音。

“万岁爷,您怎么不多睡会了?”

梁九功忙进去伺候,略是惊讶地笑问道。

“朕忽然想起中秋家宴的事,去年赶上蝗灾没能大办,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没能尽兴。”

康熙帝坐起来蹬上黑色祥云纹长靴,而后一身明黄亵衣立在寝殿里,任由小太监们伺候着穿上双龙戏珠的玄色常服,帝王贵气浑然天成。

“你去承乾宫同贵妃说一声,今年要大办,也是庆祝胤礽出水痘能平安康复。”

梁九功一瞬就明白过味来,笑呵呵附和:“是啊,这中秋节可不就是庆祝家人团团圆圆嘛。”

随后就忙不迭带人朝承乾宫赶去,老胳膊老腿的,小跑起来也是相当利落。

康熙帝目送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笑骂一句“老滑头”,随后才款步去东侧的朝晖堂批阅奏折。

因着午觉没有睡好,精神不济,“来人,倒一杯浓茶过来。”

他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恍然间,回忆起那夜一双温热无骨的小手,为他按揉太阳穴时的灵巧舒适。

转眼间又是她直挺着脊梁骨,背对着他无声抗争的画面。

那日在御花园万春亭,他还留意到她额头上,新添了一道淡粉色的细细伤痕,不够醒目但记忆犹新。

当初被他掷过去的碎瓷片割破时,留了好多血,她痛得皱紧眉心,却未吭一声。

……

承乾宫,佟贵妃正靠在美人软塌上,由宫女按摩双腿。

她瞧着云卿一张清秀动人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卫云卿,你可真是够能耐的,都回浣衣局了还不老实,真以为自己靠着一张脸就可以在整个紫禁城为所欲为?”

上次揭发卫氏,万岁爷虽没有怪罪,却是许久未进承乾宫,就连新宠乌雅氏都被冷落了。这个卫氏,还真不能小瞧了她!

“奴婢不敢。”云卿见过礼后就一直跪在美人榻前,从没指望着佟贵妃会让她起身,“昨日御花园一事,并非奴婢本意。”

“哟,这回倒是不跟本宫在这装傻充愣了?”佟贵妃阴阳怪气,“你倒是说说,你不愿意,这后宫里谁还会愿意主动将你送到万岁爷跟前?”

“乌雅常在。”云卿言简意赅道:“昨日,是乌雅常在设局。”

瞧着她语气笃定的模样,佟贵妃倒是没再咄咄逼人,似是听进去几分,“你可有证据?”

云卿:“奴婢……”

“卫姑娘可知,污蔑宫妃,是大不敬之罪。”

乌雅氏忽然抚着婢女走进来,向佟贵妃见礼,丝毫不给云卿说话的机会,“贵妃娘娘明鉴,嫔妾昨日下午一直陪着您打叶子牌,如何会有精力去设局?”

佟贵妃深深瞧了她一眼,“乌雅常在来得倒是赶巧,先坐吧,且听听卫氏如何说。”

“嗻。”

乌雅氏见佟贵妃不信她,心里一紧,面上依旧表现得温温柔柔。

她坐在软塌旁边的圆木凳上,瞥了眼云卿身边跟着的玉珠,不由揪紧帕子。

拿了这么银子还堵不住嘴,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乌雅小主来得正好,”云卿顺着乌雅氏的目光,看向玉珠,勾唇道:“您可识得这位玉珠姑娘?”

乌雅氏回以微笑,不慌不忙道:“宫里这么多宫女,如何一一知晓?”并将祸水东引,“当然,连万岁爷都知晓的卫姑娘,自然除外。”

“奴婢倒是认得乌雅常在,还认识小主您身边一位名叫佩儿的宫女。”

不似云卿面对皇天贵胄能不卑不亢,玉珠头一次如此近距离面见佟贵妃,紧张地很,但她还是在云卿的鼓励目光中,勇敢开了口。

“佩儿?”佟贵妃看向乌雅氏,“你屋里可有这么个人?”

“回娘娘的话,佩儿的确是嫔妾屋里的,但只是个小丫头。”没想到佩儿竟会被认出来,乌雅氏压下心里的不安,神色如常道:“平日里,都是留在咱们承乾宫里做做粗活。”

乌雅氏这话倒不假,佩儿平日里不出宫门口,眼生的很。

但架不住玉珠对人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昨日云卿两人去找相熟的小太监一打听,便也问出了名字。

“那你是如何认识得佩儿?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佟贵妃又问玉珠。

“前日天刚黑时,正是那位叫佩儿的宫女给了奴婢十两银子,嘱托奴婢一定要在昨日下午黄昏时将卫云卿带到御花园。”

玉珠没胆子在佟贵妃面前撒谎,只陈述事实,还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裸子,呈上去。

佟贵妃略略扫上一眼,又瞧了瞧乌雅氏稳如谈山的做派,“就凭这?”

银裸子长得都不一样,非说是乌雅氏给的,证明力度并不大。

“贵妃娘娘英明。嫔妾瞧着,这个叫……玉珠的宫女与卫氏是相熟的,保不准是卫氏为了自我开脱,故意找人往嫔妾身上泼脏水。”乌雅氏为难地轻叹息一声,“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

“乌雅常在说的倒是不无可能,”佟贵妃又问玉珠,“那人给你银子时,可有旁人看见?”

“那时天已黑,正是大伙回屋用晚膳的时辰,并不曾有人看见。”玉珠如实道。

“人证没有,物证也是自己捏造的,就敢来攀扯,你们未免胆子太大了吧?”

乌雅氏的脸色冷上几分,开始发难:“也是,你们不敢得罪贵妃娘娘,就只能拿本小主一个小小常在开刀了。但你们别忘了,本小主位分再低也是万岁爷的人,在御前也是有几分脸面的。”

她这话既是说给卫氏两人,也是说给佟贵妃。说不上威胁,只是在暗示自己是有价值的。

“奴婢们既然敢在贵妃娘娘面前攀扯主子,自然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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