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21)

作者:北鲲南飞 阅读记录

两个心腹宫女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云卿。

云卿双拳难敌四手,却也没有半分慌张,“怎么着,又想用那毒茶解决了我?你就不怕太医瞧出端倪?”

“你背着人的苟且之事被揭发,没脸见人畏罪自杀,与我何干?”

刘嬷嬷将事前备好的茶水端出来,毫不留情地就捏着云卿的嘴,悉数灌了进去。

她神情得意:“是,你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勾得万岁爷能给你撑腰,可前提是你还有命走出我这浣衣局!”

两个宫女:“嬷嬷英明。”

瞧着渐渐瘫软的云卿,刘嬷嬷更是自鸣得意,摆摆手,“将人送回房里,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明日也好跟上头交差。”

“嗻。”

……

是夜月明星稀,秋风萧萧,落叶飞旋。

一道纤瘦身形躲过打盹的守卫,悄悄从浣衣局的小角门侧身而出,朝着紫禁城中轴线的乾清宫,疾步走去。

中间几道宫门都落了锁,那人亮出一枚白色双鱼玉佩,看门的小太监立马点头哈腰:“原来是梁谙达的命令,您快请。”

云卿不敢多耽搁,玉珠还冒充她的尸体躺在床上,一旦发现,或有生命危险。

她顶风加快脚步,任由冷凉的秋风肆意卷起裙摆,吹得她双手双脚寒凉,却抵不上心底的寒凉。

但云卿还是不想去寻求康熙帝庇护,就是他再杀她一次,她也无法做到心安理得躺在她夫君父亲的怀里,做着肌肤相亲的事。

“禄谙达,您能帮我说句话么?”

乾清宫北门门口,云卿省去她用灵泉自救一段,言简意赅地说完事情经过,恳求道:“只需要让慎刑司不敢草菅人命即可。我姑姑清者自清,一旦慎刑司秉公调查,她必定能无罪释放。”

佟贵妃从上往下压慎刑司,如今也只能找上面的人稍加对抗了。

“外面风大,云卿姑娘你先进来再说。”

小禄子贴心地将人领到廊下背风处,“这事我也听到些传言,难为你了,大晚上跑一趟……哎不对啊,这会都下钥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咱们容后再说行吗?”

一旦提及梁九功的玉佩,就必定得解释她为何要舍近求远,可云卿有苦难言。

“好,我不问便是。”

小禄子作为太子胤礽的贴身大太监,又怎会是蠢的,有些事根本不必言明。

“这事个中关窍,想来你比我清楚,真让我从上往下压慎刑司怕是镇不住他们,反而还会被捅给上边。但你先别急,”见云卿脸色越发沉重,他赶紧补充道:“我明早去慎刑司走一趟,只说我与小福子是旧识,去找他坐一坐。我权当不知他们对你俩的污蔑,且瞧瞧他们如何答复。”

“如此已是帮了我大忙,谢谢你禄谙达。”

小禄子说到底只是太子胤礽身边的奴才,云卿本就没指望着他的权势能大过佟贵妃去。但小禄子过去走一趟,总归能让慎刑司的人投鼠忌器。

云卿更没料到小禄子会假意称是小福子的旧识,如此这般,小福子受的苦头定能少些。

“你的大恩大德,云卿没齿难忘,请受云卿一拜。”

见云卿双腿屈膝,小禄子立即拉住她,“云卿姑娘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

殊不知,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拉拉扯扯,已是过分亲密。

“你们将朕的乾清宫,当成什么地方了?”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冰冷的气压,比秋叶寒风还要洞穿人心!

“奴才(婢)见过万岁爷,万岁爷万福金安。”

云卿两人当即双双跪下行礼,后脊冒出的冷汗,经冷风吹干越发寒彻骨。

紧接着,便是一阵窒息的死寂。

唯有一双黑色云锦暗金纹长靴,不急不缓地迈着四方步,一步步靠近。

每走近一步,云卿的心便揪紧一分,如临深渊。

……

康熙帝原本是因着一道加急奏折要处理,饮了两盏浓茶后睡不着,见月色不错就到院中走走。

不成想,却撞见这么一幕。

起先瞥见那道熟悉的青釉色身形,他还当是批阅奏折太久,眼睛酸胀出现幻觉。

双脚却是下意识上前。

而后,他亲耳听见,她在对着一个小太监好言软语,态度亲近。

只为着一点零星小恩,就感恩戴德,甚至不惜下跪。

合着她一身傲骨,就只对他一人。

情愿整日里与一群奴才们厮混,也不愿主动示好,换一个主子名分。

康熙帝心口的气血翻腾,他站定在跪着的两人跟前,冷脸嘲弄:“怎么,你也得了你姑姑言传身教?那冯管事不顶用了,就迫不及待来找新目标……”

“我姑姑她不是那样的人!”

受不了别人辱没卫姑姑,云卿下意识反驳道。

可抬眼瞧见康熙帝一张冷肃摄人的脸,顿觉五雷轰顶!

她竟然当众斥责了万岁爷!

这个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的男人,别说一只手就能碾死她这只蚂蚁,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连带整个卫氏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她,当众斥责了他……

果不其然,康熙帝脸色越发阴沉,丹凤眼微眯:“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嗯?”

“奴婢……奴婢知错了。”

自己有错在先,云卿有点心虚地耷拉下脑袋,气势矮了一大截。

但对卫姑姑感情使然,她还是不服气地小声争辩道:“但奴婢的姑姑当真是被诬陷的,万岁爷您一查便知。”

少女嗓音本就绵软悦耳,如今含了几分小脾气,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好似撒娇,挠得人心痒痒。

康熙帝眸光微动,神色不自觉和缓几分,“三更半夜,谁准你在此?”

云卿不动声色揪紧袖子,她的来意,大家都心照不宣。

明知故问,不过是想撕去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云卿强压着繁乱不安的心绪,组织起言辞:“奴婢有罪,不该深夜来乾清宫惊扰万岁爷歇息,请万岁爷责罚。”

唯恐替小禄子求情反倒叫被康熙帝记恨上,云卿将罪责全往自己身上揽,或许只有她受罚能稍加平息龙颜之怒。

说罢,就重重磕头谢罪。

一旁的梁九功瞧着干着急。

哎呦喂,万岁爷这分明是在给机会!卫丫头但凡主动说是想回来伺候,这事也就过去了,可偏偏她……

“少在那跟朕抖机灵!”

康熙帝哪里看不透云卿的盘算,冷脸俯视几息,却没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攥紧:“朕再最后问你一次,深夜为何来此?又为何和一个太监拉拉扯扯?”

一句句冷声质问劈头盖脸砸下,砸得云卿浑身无力。

这问话,俨然是最后的通牒。

康熙帝日理万机,她深夜顶风而来的真正目的,他并不关心,他要的不过是她的态度。

甘愿被他征服,被他掌控的态度。

深夜的石砖地板冒着寒气,透过膝盖,一下下刺进云卿的身体内,好似是冷刀子在凌迟一般——杀人不见血!

这种寒意,刘嬷嬷强迫给她灌毒茶的时候没有,但此时却如寒潭之水般汹涌淹没了她,与前世临死前一般绝望,且两世皆出自一人之手。

云卿哆嗦了下唇瓣:“奴婢想,想重新回来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这才主动找了禄谙达说情。”

万岁爷发火本就是冲着她,小禄子本是一番好心,云卿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他。

可她的答复,康熙帝并不尽满意。

他眼瞧那道青葱如竹的直挺背脊,随着话音落下,一并塌了下去。

仿佛下这个决定,抽光她所有力气。

还有那好听似莺啼的嗓音,也顿时失去原有的灵气。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透露着,她的心有不甘。

“乾清宫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康熙帝冷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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