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74)
玉珠可逮到机会了,将这些年看话本子编瞎话的压箱底本事,全部掏出来。
“回万岁爷的话,您可得给我们姑娘做主,我们姑娘可受了好大的委屈!”
“我们姑娘今日本来是帮太皇太后老祖宗来取药,见到这钱常在苛待下人,好心提醒一番。哪知这钱常在嫉妒我们姑娘长得比她好,不青红皂白就想让我们姑娘毁容。”
玉珠说得半真半假,似假似真:“钱常在还说了,若我们姑娘毁容,这后宫便是她独一份受恩宠。万岁爷定会日日迷恋她,对她言听计从……”
“你胡说八道!”
钱常在气得恨不得要扑过来撕开玉珠的嘴,结果被李德全一下子踹中膝盖,栽在地上爬不起来,美其名曰:“钱小主,万岁爷跟前,大声喧哗可是要被……拔舌头的。”
钱常在一听,吓得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这边,玉珠和云卿悄悄对视一眼,玉珠又将矛头转向乌雅氏。
“还有乌雅小主也甚是奇怪,明明是钱常在不小心划伤她的脸,她偏偏非要找我们姑娘报仇。”玉珠添油加醋道:“她不仅想抓花我们姑娘的脸,还想扯坏我们姑娘的衣服。若非万岁爷及时如天神降临,我们姑娘这辈子怕是就彻底毁了。”
话本子里,英雄救美的桥段看过无数遍,玉珠知道男人最好被人恭维,连忙在最后将马屁拍得噔噔的响。
御前的人,皆是听得忍俊不禁。
连梁九功都是压不住唇角,心道这卫丫头打哪挑来这么一个活宝,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云卿大囧,敢忙摆手示意玉珠别说了。
康熙帝虽然是愿意护着她,到底也不是被谁都能随随便便忽悠的主。
果不其然,康熙帝冷哼一声,阴恻恻给玉珠一个眼神,吓得她赶忙闭紧嘴巴。
康熙帝又瞧向被划伤脸的乌雅氏,周身凌然的威压越发阴沉。
“钱氏进宫不久,尚且会不知晓规矩。你入宫多时,如何也跟着她发疯胡闹?”
“万岁爷,嫔妾冤枉啊。”
乌雅氏以色侍人,怕康熙帝憎恶她的脸,不惜忍痛用帕子捂住。她嗓音依旧娇娇柔柔:“奴婢自打小月子里落下毛病,时常是来太医院抓药,今日偶然遇到云卿姑娘被钱常在刁难,也是一直在从旁说和,不曾想反受牵连。”
她是贯会审时度势的,知晓今日斗不过云卿,她便不会像钱常在一般蠢的再当着康熙帝面攻击云卿。
她只严明自己受的委屈,再提一提自己也曾受委屈怀孕流产之事,试图激发出康熙帝怜惜之情。
但云卿不给她这个机会,冷笑勾唇:“乌雅小主是不是无辜,不若听听这些奴才们怎么说。每次一遇到您,奴婢不是差点被毁容,就是险些丧命,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些。”
乌雅氏会提旧事,云卿自然也不会落于下风。
被热茶差点毁容,明面上被乌雅氏撞进千鲤池寒水中的事,康熙帝都是亲眼目睹的。
闻声,康熙帝略有异样地瞧向云卿。
若是没记错,她还是头一次放下那些规矩面子的,主动开口呛宫妃,当众恃宠生娇。
明明是以下犯上的罪过,但偏他听在心里欢喜。
尤其刚才她仗势欺人的那句“这是万岁爷亲自给我选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听得他圣心甚慰。
“梁九功,将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都拉到慎刑司去,严加审问。一经查证,主动闹事之人严惩不贷。”
“嗻。”
梁九功给李德全使个眼色,李德全赶忙招呼小太监将人拖走。
他心道,师父命他亲自办此事,可真是大材小用。
万岁爷偏袒得都这么厉害了,去慎刑司也是走个过场,这些个奴才哪个敢往云卿姑娘身上泼脏水?
不过看在云卿姑娘如此念及昔日一起当差的情谊上,这事他定要帮她办得漂亮。
当日下午,慎刑司就呈上来审问结果——钱常在惹是生非,乌雅氏从旁帮衬,云卿无辜受冤。
康熙帝顺势下令:
钱常在既然喜欢扇耳光,就跪在紫禁城主路上,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扇自己二十个耳光,贬为答应。
乌雅氏明面劝架实则拱火,其心歹毒,贬为答应,并责其每日都要在菩萨面前跪上半天,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叫停。
此为后话。
……
且说当时下令将人拖去慎刑司后,康熙帝便不再理会受难更严重的乌雅氏和钱常在,而是拉着云卿的手,往太医院而去。
恰逢太医院一众太医收到消息,年迈的老院判匆匆率人出来相迎,在门口迎到康熙帝,瞬间跪上一地,“老臣不知万岁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万岁爷恕罪。”
“你今日的罪过是大发了,朕等会再跟你算账。”康熙帝语气不善,“即可将最上乘的消肿化瘀膏,给朕呈上来。”
说罢,带着云卿率先走进去,太医们匆忙让出一条道来。
“老臣已置备妥当,还请万岁爷移步内堂。”
前来传信的小太监已一并说明情况,老院判已然将压箱底的宝贝,随身携带。
药香弥漫的内堂,靠窗架有一张陈旧古朴的罗汉床。
老院判跪在地上给云卿搭了脉,一再保证不会留疤毁容后,坐在主位的康熙帝,脸色才略微好看些,“药膏留这,你退下吧。”
“嗻。”
老原判如蒙大赦,放下一罐白瓷瓶药膏,躬身退出去。
一旁,玉珠连忙上手准备帮云卿上药,结果迎面撞见康熙帝投来的凌厉视线。
玉珠吓得僵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梁九功见状,赶忙笑眯眯地将傻掉的玉珠拖出去了。
心说这卫丫头果然是个招人喜欢的,之前只有索绰娅格格一人在御前碍眼,如今又多了玉珠这么个呆头鹅。
不该机灵的时候,小聪明不少。该机灵的时候,一点眼力见没有。
人都被康熙帝赶走后,内堂就剩他们两人。
因着云卿侍疾都住在慈宁宫,一连好几日都未曾亲近过,康熙帝这会想她想得紧。
二话不说,直接将云卿从旁边的椅子上拽过来,按在自己怀里。
云卿神色微变,“万岁爷,奴婢如今这副模样,不宜侍君。”
“想什么呢,朕给你上药。”康熙帝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去拿桌案上那罐的白色瓷瓶。
薄唇却是贴在她耳畔,低笑打趣:“还是卿卿许久未与朕亲近,想念得紧,嗯?”
云卿无言脸红。
这男人分明上一刻还将众人吓得胆战心惊,这会子竟是满嘴不知羞的胡话。
她说不过他,也不接话茬,只去伸手够那白色瓷瓶,“奴婢自己来吧。”
“你又瞧不见,如何自己上药?”
康熙帝又是附在她耳边,暧昧一笑。
这下,云卿的脸越发滚烫,像是刚烧红的虾子。
只因他之前每晚将她折腾狠了,非要亲自帮她给那处上药时,两人也曾这么反复争来争去过……
往常云卿还能捂脸装鹌鹑,今日偏偏患处在脸上,连躲都躲不掉。
被男人灼灼目光盯着,云卿又羞又恼,轻锤了下他。
反倒惹得康熙帝越发好兴致,又追着问:“可是朕哪里说的不对?还请云卿姑娘赐教。”
“万岁爷——”
云卿挣扎要起身,“太皇太后还等着奴婢去侍奉汤药,奴婢就先回去了。”
“小东西,如今有皇祖母作靠山,连朕都敢不放在眼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