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85)
恰逢太医写好药方,云卿赶紧交代她,意味深深道:“我留在这照看娘娘,你亲自去煎药。”
既然人已经在吃食上折了,那么这入口的汤药,自然得万分谨慎。
丰书这才反应过来,擦干眼泪,“好,我定会亲自把药煎好。”
丰书急匆匆而去,屋里的嫔妃瞧着丰书对云卿的信任,慢慢琢磨过味来。
云卿也顺势开口:“诸位姐姐们都等在这里,过于辛劳,不如先各自回去吧。”
有的嫔妃自然乐得回去休息,但也有的嫔妃不待见被云卿如此命令。
比如承乾宫的礼贵人,“我等也甚是关心宜嫔娘娘,听闻良常在近日身子不适,还是我等留下来照看,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云卿轻笑:“那不若今天由嫔妾在这侍疾,明日就劳烦礼贵人来?”
礼贵人有所犹豫:“这……”
“礼贵人,你且随本宫去前面瞧瞧吧,说不定万岁爷这会已经查出真凶了。”
这时,一直从容坐镇在此的僖妃,忽然出声。
她笑着看向云卿,“这里,就有劳良常在了。”
“……嗻。”
僖妃发话,礼贵人不敢不从。
其他妃嫔见状,也纷纷跟着一道离开。
只是僖妃的笑里,似乎略有深意,又转瞬而逝。
云卿当时心思都在宜嫔身上,也没来得及多想。
……
“云卿,我留在这帮你打下手吧。”刘常在怯怯地询问。
她性子过于安静,其他人一向不爱搭理她。
“你帮我去瞧瞧丰书那里,汤药可是熬好了?”
云卿寻了个借口支开她,又以帮宜嫔换舒适的亵衣为由,安排玉珠带两个太医到偏房暂时休息,而后抓紧给宜嫔喂灵泉。
屋门口除了有宜嫔其他宫女,还是孝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派来时刻关注动向的宫女。
云卿不可能将人全部赶走,好在她们也不会近前来。
于是云卿侧身坐在床头,挡住守在门口的宫女视线,看似给宜嫔擦拭手脸,实则将灵泉一点点渡入她口中。
等一连串事情做完,丰书和刘常在也端着汤药回来了。
云卿起身给丰书让出床头,一个转身,不小心与无所适从的刘常在撞在一起。
恰是将云卿腰间的荷包撞落在地。
“对不住,对不住。”
刘常在连连道歉,不等玉珠弯腰去捡,她自己已经先一步将荷包捡起来,挂回云卿身边。
“无事,也没弄脏。”云卿笑着安抚她,“说起来,这荷包还你送我的那个,大不了改日再劳烦你帮我绣一个新的。”
“……好,好啊。”
刘常在说话略有结巴。
云卿只当她在宜嫔这里不习惯,也没在意。
……
喂下汤药后不久,宜嫔泛着青黑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
也不知是灵泉还是汤药起了作用,反正瞧见她好转,云卿打心里高兴。
太医过来再度诊脉,“谢天谢地,宜嫔娘娘如今虽是脉象虚浮,但已然没了性命之忧。”
另一个太医诊过脉,也如此说道,顺势取下银针。
丰书等人也很是欢喜,自有人匆匆去向康熙帝、孝庄太皇太后、皇太后等人禀告这个好消息。
男女有别,确定宜嫔大碍后,两位太医就再次退回偏房。
云卿等人继续留在寝屋守着宜嫔。
丰书劝她去歇歇,她也劝丰书去歇歇,最后包括刘常在在内的几人,谁都没舍得走。
沉香袅袅,利于安神。
云卿原本这些时日身子就极度孱弱,如今一心累,很快就体力不支。
她面对床榻坐在梨花圆木桌旁,用手支着头,渐渐有些瞌睡。
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她下意识回看,才发觉是一张薄毯。
顺着薄毯往上瞧,竟是一道双龙戏珠的明黄身形,和许久不见的瘦削俊脸,丹凤黑眸,剑眉英气。
昏暗的光打在他身上,让他的脸半明半暗。
以至于那转瞬即逝的温柔神色,云卿的惺忪睡眼,瞧得不够真切。
“哼,你就这么照顾人的?”
康熙帝声音不大,语气硬邦邦的。
云卿反应过来,忙要起身行礼,“嫔妾叩见……”
“免了。”
康熙帝拂手打断她,又似解释的补充道:“省得打搅到宜嫔休养。”
而后大马金刀地做到主位上,很快有宫女端着茶点近前伺候。
“既是如此,这里也不宜多留人,嫔妾就先行告退了。”
恰逢云卿这时后脑开始刺痛,这是开始失忆的征兆,她索性顺势告辞。
康熙帝正要喝茶的动作一顿,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厉害,“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那嫔妾告退。”
云卿不欲辩解什么,抽身而出。
守在一旁的李德全瞧着就着急,哎呦喂,多好的机会啊!
万岁爷看着不待见人,实则分明听见良小主在这,这才在查清事件真相后,顾不得向太皇太后那去慰问,先一步转道来了这的。
果不其然,云卿出门后,眼瞅着康熙帝周身的气压一沉再沉。
不仅李德全等人大气不敢出,就连丰书等人也战战兢兢。
心道,这万岁爷来了还不如不来。有良小主在这坐镇,她们这些人反而更踏实。
……
云卿跟着出来,刘常在也跟着一道出来了。
身后跟着玉珠以及刘常在的宫女。
“云卿,万岁爷对你真好。”刘常在忽然羡慕道:“以前就听人说万岁爷宠爱你,今日亲眼瞧见,才方知传闻不假。”
云卿想起康熙帝帮她盖毯的举动,心里也是泛起一阵波澜。
但她从不是爱显摆的人,“你瞧错了,万岁爷刚才分明是在训斥我。”
“谁说的,我不可能瞧错!万岁爷刚才一进门,眼睛就落在你身上,连宜嫔娘娘都后了才去瞧的。万岁爷也免了我等礼数,可分明是看着你说的,其实是怕吵醒你。”
素来内敛的刘常在,忽然一改常态,一口气说了好多,描述得有模有样。
云卿当时沉浸在她描述的画面里,没有留意到她的反常,等知晓时,已为时晚矣。
“没准是你被遮挡视线,看岔了也说不准。”
云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敷衍一句,便匆匆加快脚步。
刘常在落后一步,走在云卿和玉珠两个宫女之间,忽然眼神露出一抹阴沉的怨毒。
而后又怯生生地跟上去,同往常一般无二。
“哎呀,我的镯子怎么不见了?”
走到一处垂柳斜堤旁,刘常在忽然焦急道:“这可是我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明明刚才还在在的……”
“你别急,仔细想想,最后见到时是在哪处?”
云卿停下匆匆脚步,帮她回想。
“先前在前面那处说话时,还瞧见着。”
刘常在指着前面不远处一道湖边亭子道。
沿途的柳树上挂着灯笼,也能照看见路。
顺着她的手指,云卿略略扫一眼过去,发现也不过三四丈远的距离,“那应该在这沿路就能瞧见,倒也不难找,咱们四个散开找找便是。”
刘常在红了眼圈,“谢谢你云卿,总是这么愿意帮我。”
“举手之劳……”
云卿正要笑着安抚她,结果后脑的刺痛越来越明显。
她往前望去,这河堤的尽头就是观荷小筑。
“我身子有些不适,可能得先行一步。”云卿强打精神,“玉珠你留下陪刘常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