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黑化倒计时,宿主快拯救(187)

作者:林冬也 阅读记录

弗里斯给他安排的房间在时桉的隔壁,这样方便他们交流。

祈绥站在两扇门,已经握住了自己房间的门把手。

犹豫了许久。

最后扭头一转,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间。

时桉屋里已经关了灯,黑漆漆的望不见五指,静得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祈绥摸着黑来到时桉的床边。

拉下了床头的小夜灯。

时桉盖着被子,整个人都捂在了下面,只隐约看见一个隆起的小山丘。

他也不去扯,就站在床边望着他。

“时桉,我知道你没睡。”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

祈绥绷着脸,一本正经地继续说:

“时桉,你今天伤了我,我都包扎了,疼得差点儿要了命。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可能活不过下个月,你知道吗?”

被子里的人小弧度地动了动。

祈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会长命百岁,或者长生不老。但就是因为你,我没命活了!”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上手一把掀开了被子。

时桉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小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水,淡蓝色的眸子中蓄满了水汽。

祈绥微愣。

沉着脸将手腕上缠着的绷带递到了他面前。

“你看,医生给我包扎的。医生还说了,这比狗咬了还严重,我很快就要死了。”

时桉不说话。

默默别过脸,在被子里小声地哭泣。

咬着唇,很明显哭了很久,眼睛都高高肿起来。

祈绥抿抿唇,到底于心不忍,伸手往他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

“别哭了,我知道你难过,你肯定也不是故意想伤我的对不对?”

时桉不说话,默默攥紧了身上的被褥。

眼泪啪嗒啪嗒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脑袋下面的枕头。

祈绥替他回答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咬我的。但没关系,我不生气。”

时桉眨了眨眼,长睫毛上的泪珠掉进了眼睛里。

他又默默闭上了眼。

边抽泣,肩膀都跟着颤抖。

祈绥没坐在床上,而是半蹲下来,别开阻碍两人的被褥,面对面相望。

他试探了下,时桉没有攻击他的意图,便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

轻声道:“时桉,我知道人不能感同身受,我无法评价你的过去。但人总要面对死亡。

以后不止你的父母,你的朋友,或者路边的猫猫狗狗,他们都会死,人的终点就是死亡。”

说到一半,祈绥又觉得好毒鸡汤。

但哄小东西应该挺管用的。

话锋一转,“那你呢?你伤了我,我因为你进了医院,你想我死吗?”

静谧夜里,床头的小夜灯闪烁着萦萦的微光,少年终于有了点反应。

漂亮的眼睛朝他看过来。

-

(已成年。)

第222章 这个自闭少年,装的楚楚可怜(3)

他没说话,只是唇角的弧度一再往下压,可怜得跟街上的小乞丐似的。

祈绥又问了一遍,“时桉,你想我死吗?”

他伸手,强硬地掰起少年的下巴,迫使他躲闪的目光看向自己。

时桉这次没有反抗,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下来。

又倔强地咬着唇,死活不哭出声音。

祈绥低眸,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如果你不想我死,我就是死了棺材板也压不住。”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

“时桉,你听见了吗?”

时桉哽咽着不说话,祈绥就俯身,试探性地低下头,轻轻将他抱住。

脆弱的颈动脉暴露在少年的唇边,只要他一张嘴,便可狠狠撕咬。

可他没有。

终于。

时桉紧咬的唇瓣松开,堵住的呜咽声逐渐放开,最后越来越大,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像是压抑许久的灵魂得到释放。

时桉的手,抓着他的腕骨,捏得很紧很紧。

两人挨得很近,鼻息近而可闻。

祈绥说:“时桉,我会留在时家,陪你很久很久。相信我,不会丢下你。”

后面发生了什么,祈绥记不清了。

只是这个夜晚过得格外漫长。

他发挥自己充分的毒鸡汤,跟时桉掏心窝子地说了很多很多自认为振奋人心的话。

然后,时桉没睡着他先睡着了,黑化值成功降了0.001。

尽管隔天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张脸不说话,至少没有再莫名其妙地咬他。

祈绥悠闲地过起了照看孩子的工作,成天睡在时桉的床上,他玩他的积木,他吃他的零食。

偶尔说两句话,意思一下。

后来,时家安排祈绥去学校。

时桉当天就在楼下哭得不成样子,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时桉自闭症,没有办法和外界正常的交流,时家也不放心送他去学校,只能请来家庭教师。

祈绥本来都没抱希望时桉的病情会有所好转,直到有天他上学回来看到时桉等在庄园门口。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也不说话,像橱窗里漂亮的瓷娃娃,他的眼中只有他。

记得时桉第一次开口说话是在他-岁那年。

那时祈绥-岁,看着时桉在书桌上写写画画,周围是一大堆翻阅的书籍。

祈绥走过去问他写什么,就见时桉将手中的纸张展露出来,露出一排歪歪扭扭的英文。

字迹并不好看,祈绥还在思考写的什么玩意儿。

猝不及防的,小小的时桉便以一种奇怪的音调发出了声音——

“You are a part of my soul, without you, I will always be broken.”

那时,祈绥愣住,更因为他生涩的言语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随即,时桉便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身。

-岁的祈绥比他高出了一个脑袋,看着跟前的小孩儿,只无措地伸手,将他回拥。

从那之后,时桉便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晦涩不明的音节。

时秉一高兴,将功劳全归功于祈绥,慷慨地将给杨美云的“寄养费”翻了一倍。

鉴于对反派情绪的不控性,祈绥生怕哪天他暴走把自己砍死了,从很小就开始谋划该如何离开时家。

但他目前没有经济独立情况,就算逃出去外面也不敢收童工。

更何况,有那吸血的一大家子在,每个月准时来收钱,保不准日后会闹出什么乌龙。

后来,祈绥长大,考上了京城当地的大学,果断地离开时家,搬进了学校。

那天时桉不肯放他走,撒泼无赖地抱住他,哭天抢地了许久,说不让他走,他要是走了自己也不活了。

闹得祈绥一个头两个大。

只无奈地告诉他。

“我又不是不要你了,只是读个书。我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看你的,平时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时桉虽然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松了口。

自那之后,祈绥就保持着每个周末都回时家两天的频率,陪他外出,给他补课。

直到时桉生日那天。

祈绥高高兴兴地提了个生日蛋糕回去,一路上都想好了该怎么给他庆祝。

结果当他推开时桉房间的门,就看见少年坐在床沿,平静地垂着眼眸。

见祈绥来,他就眨着自己漂亮的眼睛,一脸无辜地喊了声,“哥哥……”

“你在做什么?”

祈绥提着手里的生日蛋糕,心里某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时桉上前,朝他走近,暧昧的呼吸声擦过他的脸颊,勾起耳鬓的碎发。

“哥哥,我今天生日,但我不要礼物——”(删改)

祈绥一把推开他,“时桉,你疯了!”

要命,他从小看到大,一天到晚只会哭唧唧的小哭包居然变色儿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话音未落。

时桉眸色骤沉,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捏着他的腕骨抵制在了身后的实心红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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