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黑化倒计时,宿主快拯救(305)

作者:林冬也 阅读记录

他目前还不想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

然而,这一声刚开口没多久,楚彧忽然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薄唇轻轻翘起一个好看的弧。

“还有什么?李大人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祈绥心弦一动,偷偷捏住了袖袍里的那封遗书,被反复扭曲,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但是事情远远比意象中的发展的要糟糕。

这个时候,有人坚定地站出来。

官牌往上,高声铿锵。

“陛下,摄政王通敌谋反一事,还请陛下早日决断,给朝臣,给天下一个交代!”

祈绥心弦一松,呼吸都跟着屏住了。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其余畏畏缩缩的大臣瞬间有了弹劾的勇气,接二连三地站出来。

高呼,“摄政王通敌谋反,还请陛下给朝臣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祈绥望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片人,以及最前方面容冷淡的楚彧,顿觉心力交瘁,疲惫地说不出半个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祈绥一走神,百官又齐齐催促让他早点决断,摆明了就是让他要了楚彧的命。

他嘲弄地勾了勾唇,将袖袍中的信往下面一甩,直直摔在了楚彧的跟前,眸光清冷淡然。

“宸太妃不久前薨逝于常安宫,而在这之前,她留下了一封血书,指控你通敌谋反。你有何要解释的吗?”

楚彧低眸,弯腰将地上的信捡起,拆开外面的信纸,去看褶皱中被模糊得不清不楚的字迹。

祈绥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五指摩挲在龙椅一侧凸起的黄金翡翠面,硌得他愈发心烦意乱。

“楚彧。”祈绥喊他,“这封信是宸太妃留下来的,但只是一封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证明你通敌谋反。”

“那你呢?你真的通敌谋反了吗?只要你说没有,朕就信你。”

他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只要他说一句没有,祈绥就一定有办法能够保住他。

可是他拿捏不准楚彧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一言一行,胸腔的那颗心脏也跟着不安分地跳动着。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又一下。

楚彧大致看完信里的内容,随即掀眸看向殿上的小皇帝。

一月不见,他身体似乎又孱弱了些。

一直以来的药物进补,都没能让他的身体彻底好起来。

面色苍白,唇瓣也苍白,特地涂了唇脂也盖不住身上那股病恹恹的气质。

好像风一吹,随时就会被吹折了腰。

他眸色动了动,一闪而过的心疼。

转瞬手中的信被往半空中一甩,清冽的嗓音响彻殿堂,“宸太妃所言,字字污蔑,臣并未做过此事,臣不认!”

“臣虽自幼在常安宫中长大,但与宸太妃关系并不亲近。若是陛下能找到早年在常安宫中伺候的宫人,便可知晓臣的境况!”

祈绥神情微怔。

原本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话瞬间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紊乱的气息逐渐平稳。

眼见着其他大臣要站出来反驳。

祈绥眼疾手快,立马打断道:“这封信虽是宸太妃所留,但毫无事实依据,不足以定下摄政王的罪,既然他自己都亲口承认没有通敌,那——”

“等等,还请陛下三思——!!”

第364章 摄政王,小皇帝又翻墙逃走了(32)

祈绥字音咬在舌尖,眼睁睁地看着殿堂外出现金冠披甲的男子。

宋远鸣带着身后的两个侍卫出现在大殿中。

祈绥心里的不安更浓了。

宋远鸣即刻下跪,“陛下,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但在陛下降罪前,对于摄政王通敌谋反一事,臣有要事启禀!”

话音落定,金銮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百官个个垂首低脑,屏声静气,等待着殿上的小皇帝发号施令。

可祈绥不想这么做。

他知道宋远鸣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反派与男主之间的身份牵制关系,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但是宋远鸣似乎打定了要将楚彧扳倒的想法。

不等祈绥出声,他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将带来的一摞信纸不由分说地递上朝堂。

“陛下,这是臣在摄政王府中找出的他与别国的通敌书信,上面确确实实是摄政王的字迹,里面还有他的私人刻印。”

“信的内容交代了摄政王这些年跟别国来往的所有时间以及他的所作所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还请陛下明鉴!”

说完,宋远鸣冷漠地看向一侧沉默寡言的男人。

“摄政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百官将宋远鸣递呈的交易书信相互传阅后,个个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嘀嘀咕咕的讨论声此起彼伏,面色惶恐。

随即书信又被刘公公从殿中拿过,献给了祈绥。

祈绥触碰上信纸的一瞬间,百官纷纷站出行列,官牌朝上,声音震耳欲聋。

“摄政通敌谋反,证据确凿,还请陛下早日决断!!”

指尖触碰到信,下一秒便被少年狠狠抓在手中,不看上面的字,在手中骤然攥成了一团废纸!

手一松,纸团在手中脱了力,顺着台阶一路滚到了台下。

再滚到了站在最前方,楚彧的脚边。

“陛下!你贵为一国之君,切不可优柔寡断,要考虑国家社稷,稳定天下民心啊陛下!”

“摄政王乃是死罪,就算将他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当初先帝将摄政之责交予他,他却暗中拉拢势力,早已德不配位!”

朝堂上发言的大多都是在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名门望族,根基盘绕之深,一口一个唾沫星子都能把祈绥淹死。

“呵。”祈绥笑了声。

腊月末冬,股股的冷风不经意间透过殿堂的每个缝隙,一缕一缕地钻进少年的身体,再扒开那层隐秘的角落。

疼得发麻,冷得生僵。

他单手握拳咳嗽了几声,唇白如纸,每一下咳得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剧烈颤动。

再放下手时,掌心赫然多出了一滩红。

稠浓,夺眼。

楚彧眼皮一跳,心脏猛地收紧。

藏在袖袍里的手心无意识握了握,清晰看见少年突然变红的唇。

“陛下!!”

宋远鸣微怔,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众臣闻言,接二连三地抬起了头。

一声声的“陛下”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安静的朝堂。

不一会儿,宋远鸣瞪向身侧的男人,咬牙切齿,满腔恨意非常。

“摄政王,陛下身子本就不好,你竟还干出这等荒唐事,你置陛下于何地,又置大晟于何地!”

楚彧张了张唇,抬手欲行礼,殿上的人突然将他打断。

少年离开龙椅,一步步地踩下台阶朝殿下走来,单手垂落侧边,掌心的浓血顺着修长的指尖往下掉。

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化成朵朵妖冶的血花,触目惊心。

“楚彧你可知,通敌谋反乃是死罪,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祈绥站定在男人面前,淡漠的视线扫过楚彧。

殷红的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刺痛了对方的瞳仁。

“朕给你一个机会,当着百官的面,好好解释清楚。一个字一个字,只要你说不是你……”

话音未落。

楚彧主动往后倒退两步,双手抱拳,俯首作揖,“陛下,臣无话可说。”

“那你是认了这罪吗!?堂堂摄政王,无端想顶这无妄之灾吗!”

祈绥眼眶微红,情绪突然暴怒。

回身一握殿中侍卫腰间的佩剑,抬手便架在了男人脖子上!

殿中大臣一片哗然,大惊失色,一个个欲言又止的“陛下”堵在了喉中。

祈绥怒视着眼前人,气得浑身发抖,“楚彧,朕让你解释!你聋了吗!这件事是你做的吗你就认!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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