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黑化倒计时,宿主快拯救(90)

作者:林冬也 阅读记录

祈绥嚼了嚼馍馍,一脸心虚。

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贺沧见他沉默,心里一股子火无处发泄。

抓起旁边的一个木瓢砸在了地上。

“祈绥,我看你是疯了!恋爱脑转世吧,王宝钏来了都得给你磕两个头再走!

人家是被一碗粥收买,要死要活的跟那个抠搜男在一起!你他妈是被一个红糖馍馍收买!”

贺沧跟原主是兄弟,在学校对原主像哥哥一样的照顾,但是千万年间还从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

祈绥嘴里还咬着一半的馍馍,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贺沧恨铁不成钢,从他嘴里把那啃了一半的红糖馍馍夺过来,摔在地上重重地踩了两脚。

“别吃了!趁现在迦南不在,我带你离开苗疆!路上吃,我给你买大块的!”

说着,贺沧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就要走。

那场面堪比胡图图他妈教训胡图图。

“你有毛病啊,我说了我要留下来!”

他人走了,等着迦南被祭祀任务失败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贺沧听不进半个字,众目睽睽之下将祈绥抓去了前往山外的平秋湖。

现在就要送他出苗疆!

“迦南就是个疯子,自从三年前他哥被祭祀后,他全家都疯了!我不能让你跟他在一起!”

“贺沧!再逼我我要动手了!”

两人争执间,没注意脚下一块凸起的巨石。

祈绥一个趔趄。

贺沧来不及抓住他,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

膝盖磕上石头,疼得少年眉心一皱。

“祈绥!”

贺沧心惊,忙不迭地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撩起他脚腕的裤腿,还没看到什么,一阵清脆的铃声响立刻响起。

平秋湖水面波光粼粼,荡漾着圈圈流连的波纹。

唯有少年纤细脚腕上那一抹红绳下的银铃,使得贺沧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

呼吸都屏住了。

他是苗疆人,再清楚不过银铃意味着什么。

这是下蛊的标志,代表下蛊人对被下蛊人的绝对占有!

“祈绥你……”

贺沧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舌尖磕在牙齿上弥漫出丝丝铁锈的湿咸。

“迦南,给你下蛊了……”

祈绥赶紧把脚缩回,放下裤腿忙里忙慌地遮住了银铃,坦然道:“那天晚上就下了。”

他昨晚想解开来着,主要是太涩情,大晚上一直响个不停,听得人面红耳赤!

但是这红绳就跟扎了根一样,怎么都解不开。

祈绥道:“你也看见了,迦南给我下了蛊,我要是离开苗疆,情蛊发作,我会死的。”

贺沧脑袋怔懵,还处于震惊中。

只是一时没把人看住,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少年颓废地往后一倒,坐在了草地上,懊恼地捂住脸,喃喃自语。

“祈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不用道歉。”

膝盖受了伤,薄湿的血迹从布料里渗了出来。

要不是看在贺沧是好心的份上,早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祈绥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不和你说了,我先回趟迦南家处理下伤口。”

“祈绥。”贺沧叫住他。

“昂?”

少年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根,眼圈红红的,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迦南给你解蛊,然后平安的送你离开苗疆。”

“不用……”

祈绥摆手的动作才一半。

贺沧立刻道:“不解蛊,迦南若是被祭祀,你会跟他一起死的!”

蛊虫双生,一方若是死亡,另一方也活不了。

祈绥皱眉,脸色肃然,复杂地望向少年。

“贺沧,我听你说过,你是整个苗疆部落唯一出去的大学生,你懂法知法,明知道祭祀犯法,为什么不阻止?”

“祈绥……”

被戳中痛处,贺沧心里咯噔跳了下。

他摇头,不敢面对地低下了眸。

“这是苗疆的规矩,三年一次献祭活人,我知道这不对,可我没有办法……”

“你是部落首领的儿子,是少主,你有一定的话语权,我不信他们不愿意听你的话。”

贺沧不说话。

祈绥叹了口气,不想和他再做纠缠。

拖着受伤的腿往前走去,“我先回迦南家了,要是他来找我,你就说我在家等他。”

“祈绥……”

“别说话,你牙上有菜!”

贺沧:…………

-

祈绥:“想*我?”

祈绥:“你帮我脱。”

第108章 小心!苗疆少年他绝非善类(6)

祈绥回了家,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得花都谢了,迟迟没见迦南回来。

他嚼着手里的红薯干,突然有些后悔。

迦南被首领带走,万一是羊入虎口,提前变成烤羊干了怎么办!?

他越想越难安,抓起桌上的手电筒就出了门,准备去找找迦南。

下了吊脚楼,祈绥心头莫名地慌张,从这里往前看,那座占据山头的石像就在峭壁上。

夜里生凉,那四不像的雕塑诡异得很。

手电筒的光往前照,雾气笼罩的丛林里忽然钻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少年跌跌撞撞地冲出来。

衣饰上的银片撞击声清脆。

迦南一下子栽倒在地,一口血吐在地上。

祈绥愕然,打着手电筒冲了上去,“迦南!”

“绥绥……”

迦南捂着胸口,额上头巾被他取下,紧紧地缠绕在手心里。

唇角挂着血,几乎快晕厥。

祈绥这才注意他胸口被什么尖锐物撕开,伤口往外涌着鲜血,胳膊也被利刃刮开。

“迦南,你去哪儿了?怎么伤成这样?”

少年虚弱,艰难低语,“绥绥……带我回家。”

祈绥不敢耽误,赶紧把人扶起来往吊脚楼上走。

迦南气息微弱,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冰凉的手搭在祈绥的胳膊上。

低吟道:“绥绥,待会儿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千万别出来。”

“什么意思?”

“我去了祠堂,我想毁了它,永远地消失在这片苗疆,出了点意外——”

两人回了屋子。

祈绥刚关上门,迦南立刻上前把他往门口推。

嗓音冷硬,“出去,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到时候我被发现,你也会受到牵连。”

“那你呢?”

“我没事。”

祈绥被他抵在门上不让进去。

少年高大的身影将其遮掩,试图拉开门板上面的锁把他赶出去。

“迦南。”

祈绥抓住他的手,喉咙微紧。

“你不是还要报仇吗?你已经死过一次,如果让他们发现是你闯进祠堂,一定会把你提前献祭的。”

迦南一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

就在这时,吊脚楼外照进一道亮光。

少年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祈绥,你膝盖好点了没,我给你送药来了!”

“你膝盖怎么了?”迦南压低声音问。

“磕到了。”

贺沧走上了吊脚楼的木梯,清晰感受到木质地板的震动,“祈绥,你睡了吗?”

手电筒的灯光照在窗户纸上愈来愈明亮。

祈绥推了推少年的肩膀。

“你先进去,具体的事我到时候再跟你解释,别让贺沧发现你。”

不由分说的,祈绥果断把人往里一推。

飞快地拉开门走出去,跟刚要推门而入的贺沧打了个照面。

贺沧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门缝里看。

还没来得及看清,立即被挡住了视线。

“怎么了?”祈绥问。

贺沧把兜里一个小瓷瓶摸出来,递给他。

“这是我们苗疆人自己做的跌打损伤药,你每日一擦,很快就好。”

祈绥接过,“谢谢,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贺沧抿唇,视线下移,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少年前襟衣领上一层薄薄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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