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又替太子殿下撑腰了!(2)

作者:白梓木 阅读记录

他的太子殿下可真是会选时间。

眼前的消息颇为重要,他管不得那些大不敬规矩,一只手捂住秦景林的嘴,几步将人定在墙上。秦景林手掌条件反射地抵住他的腰想要推拒,但在感受到身前人传来的体温后又不受控制地攥住他的衣角,停下了动作。

墙后的人好像没有听到,他回过神,看着咫尺之间的太子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早已料想到太子会惊慌失措,却没想到迎头撞上了眼眸中满池的温柔。

穆以澜一时失神,很快意识到当下的情况,眨眼掩饰了过去,眼神向墙的另一边一瞥。

秦景林这才听到墙的另一面似乎有对话声传来。

穆以澜在听墙角!

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一把拦腰搂过来。

穆以澜猝不及防,两人的脸头险些撞在一起,他下意识的将捂嘴的手贴到太子头后护住太子。

秦景林却昂着头双手环住穆以澜的细腰,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他隐忍了好久,终于可以仔细的看看眼前人。

在秦景林的记忆里,穆以澜似乎总是一身黑衣带着官帽跟在他身边,明明该是小孩子最喜欢玩的年纪,别的世子、皇子每天在御花园吵吵闹闹,只有他一个人总会跑到荷花池的对面默默练剑。

从小就端着那一副小大人的架子,长大了更是严重,看上去他每日曲意奉承、周旋于皇帝和大臣之间,是个极致权臣。

秦景林却很清楚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可这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呢?

他遭人陷害锒铛入狱,萧贵妃趁着皇帝远在京郊动刑折磨他。

铁钉钻甲、排梳刮肉。

皇帝回宫,得知太子将死不过冷哼一声,皇子大臣更是只字不提。

只有穆以澜,那个与他自小一同长大,却是人人眼里权力的走狗,震朝的宦官,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惜只身闯入大牢。

抗旨不尊刀斧加身只为将奄奄一息的他带走。

可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漫天箭雨?

秦景林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人,想着他原本会是一个一生富贵平安的极致人臣。

心不免抽痛起来。

“你确定是这个东西?”一道女声从墙那边传来,声音不大,似乎是为怕别人听见,特意躲到了墙角处。

“井乌子,服下不到片刻,便会毒发身亡!”另一个声音响起。

毒药!是哪个宫的娘娘?

“多谢赵太医,你也准备一下,出宫去吧。”女声满是戒备,却毫无迟疑。

太医沉默良久,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劝诫一番,但又似乎早已了解多说无益,只叹了口气应承了。

墙后的秦景林愣了愣,努力回想这段记忆,他似乎从未在御花园偷听过什么,可眼前这一幕又算什么?

他们在前朝为了一株草药闹了个天翻地覆,谁想到后宫居然真的有人手握毒药!

眼看墙后的人要走,穆以澜护头的手动了动,示意秦景林随他离开。

秋风凉爽,东宫的门窗都紧闭着,秦景林刚踏进去便有一股热浪袭来,伴随着莫名的气味让他刚刚感受到的自由瞬间烟消云散。

他想起临死前在天牢的数月时光。

潮湿的触感,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钻心的疼痛使秦景林全身都战栗起来。

他快步走到窗口打开窗,伸出头贪婪的喘着气。

“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清冷而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冒出,秦景林赶忙转头,回身的瞬间却不小心划到了窗户的倒刺,血珠从指间冒出。

一丝疼痛传来。

秦景林愣愣的看着手上的伤,一时有些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在大殿之上他以为自己在经历走马灯,可是刚刚的御花园,是他此生都不曾有过的记忆。

梦里还会疼吗?

他用力挤了挤手上的伤口,疼痛感再次传来。

难道,这是现实,他重生了?

穆以澜的身形动了动,可最终没有迈出,他盯着太子手上的伤口,在太子第三次挤压伤口的时候,忍不住出声“太子殿下?”

秦景林如梦初醒,看着眼前的人,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调笑道“笨手笨脚的,开个窗还受伤了。”

穆以澜一身黑衣站在那,视线扫过秦景林受伤的手,他的眼神变了变,低头不语。 “你在我这,那父皇那边。。。”

“陛下那边有小奚子,殿下无需担心,殿下只管差遣奴才。”

许是背后秋风的缘故,秦景林总觉得穆以澜的声调冷了几分,他看着眼前举止十分规矩,不敢有半点逾越的穆以澜。

端着!从小就端着!

第三章 坐山观虎斗

他撇撇嘴假装害怕的说道“我可不敢差遣千岁大人,就凭我在父皇面前那几句胡诌,大人就能在区区一刻钟之内在贵妃的宫里搜出什么木合草,便是这般能力,谁差遣得动您啊!”

穆以澜听到抱怨抬眼,却又很快低下头。明明是千娇万贵的太子殿下,私底下却是个贫嘴的无赖。

明明是太子,却活的不如他一个奴才。

穆以澜伏身道“堂堂东宫,寝殿里连个贴身的侍从都没有,门外的奴才也少得可怜,难为太子殿下了,今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听到穆以澜的话,秦景林冷笑一声。

是啊,他堂堂东宫太子,却在这皇宫之中活的像个低贱的蝼蚁一般!

他真的重生了吗?重生在六个月之前,重生在一切事情的开端!

秦景林有些不可置信,他渐渐冷静下来,不管是一场梦,还是真的重生,既然他再次回来了,他就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把皇宫搅个天翻地覆!

秦景林信誓旦旦的对穆以澜说“我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一句话没头没尾,似在抱怨眼前的情况,又似在诉说被人弃怨的半生。穆以澜有些疑惑,没有搭话。

转身将秦景林的床铺好,又将蜡烛熄掉几盏。

“入夜了,太子殿下该睡了。”

秦景林孤身一人,穆以澜是他在这吃人的宫城中唯一可以信任的,虽然长大以后穆以澜与他相谈甚少,可月光下那惨白的脸不会骗人。

还有刚刚在御花园那无法遏制的强力心跳。

“刚刚的事情,你觉得是谁?” 秦景林坐下,伸手倒了杯茶递给穆以澜。

穆以澜走过去,双手接过茶杯在手中轻抚,却并没有立刻饮下。

“太子殿下心里已然清楚。”

秦景林看着手里的茶杯,仿佛看到了他的过去。

柳如依,贤妃娘娘,自幼与他母后一同长大,情同一人,又先后入宫。

他母后死后,秦景林被皇帝指给萧贵妃带,贤妃娘娘也因为与母后的关系而被排挤,沉寂在深宫高墙。

他再也没见过贤妃。

蛰伏十年,如今又怎会突然有所行动?手拿毒药,又究竟是想毒死谁?打算何时动手?

秦景林一口饮尽手中茶“父皇交办的差事你觉得应当如何?”

“殿下是主事人,奴才是来听命的。”

秦景林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将人按在身边的椅子上“我说过不要自称奴才,我不喜欢。”

杯里的茶被拽的洒到了手上,穆以澜却并没有生气,只回了一句“这恐怕不合规矩。”

秦景林给穆以澜续满茶,蛮不在乎的说“规矩?皇帝的规矩吗?”

规矩可以变,皇帝也终会换人。

穆以澜听懂了,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

“我二弟手握兵部满朝皆知。这件事情我又身在其中,恐怕难以结果。”

穆以澜轻啜一口将茶杯放下“兵部尚书董安自上任以来纵容军匪勾结,私下售卖器火,这么多年,二皇子恐怕也从中捞了不少。这次恐怕是一时材料短缺,竟敢打起太医院的主意。殿下想着手除掉,更要谨防引火烧身。”

“我只不过是个查案子的,可是这案子如果在我还没到的时候就自己蹦出来,那可就怪不得我咯!”秦景林笑眯眯的看着穆以澜,似有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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