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又替太子殿下撑腰了!(6)

作者:白梓木 阅读记录

“那这几日,可有见过除太医外的其他人?”

“昨日淑妃娘娘来过。”

见过嫔妃,见过太医,却独独不见他这个太子?想到在后花园听到的动静,秦景林心里已然明了。

“本宫不为难你,你去告诉贤妃娘娘,来的不是景林,是太子。”说着,秦景林双手抱胸,倚在宫门口。

宫女听到这话显然有些迷茫,可依旧转身去传了话。

如秦景林所料,贤妃娘娘果然见了他。

正殿中,贤妃居于上座,殿中却只有刚刚开门的那一个丫鬟侍奉在侧。幕帘纱幔垂下,挡在他与贤妃中间,看不真切。

“儿臣见过贤妃娘娘。”秦景林拱手施礼,丫鬟早已备好椅子。

帘幔后的人倚着头轻声道“太子来此,有何吩咐吗?”

“景林此来,确有话想与柳姨聊。”

帘幔后一时无声,少顷,身边的丫鬟退去,整个殿中只留两人,时隔多年,秦景林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个在他年幼时期偏宠他,永远挡在他身前的女人。

一如往昔。

“我风寒未愈,太子实在不宜来此。”贤妃淡淡的说道。

“风寒尚可痊愈,可事情一旦做错了,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秦景林刚刚请安的温和已消失不见,一脸正色的看着眼前的贤妃。

当年母后病重身亡,他这个太子却愚昧至极,以至于临死才知道是萧贵妃从中作梗,可柳姨,在后宫缠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萧贵妃牵头,皇帝又何尝不牵涉其中?

十年都忍过来了,又是什么让她决定现在毒死皇帝?

坐上的贤妃微微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景林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台阶“柳姨,我母后去世后,皇宫之中我能依靠的只有您了,可我不明白。”

“不明白您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动用井乌子!”

此话一出,柳如依一脸震惊的看向秦景林。

太子生的很美,整个京城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尤其是那双眸子,简直和她一模一样。柳如依猛然对上那质问的眼眸,有一瞬间竟恍惚的看到了她。

“我不该见你的。”柳如依眸色黯淡,她在宫中听到太子来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避开。

一旦用毒,无论结果如何她都难辞其咎,最好的结果就是皇帝死去,太子成功登基。而她依旧要为先皇的死付出代价。

可若是失败,皇帝震怒,必定下旨详查,她跑不掉,却也决不能因此连累太子,如今太子在宫中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若事发后今日他来过长门宫的事情再传出去,那他必定会被认为是幕后主使!

数年的如履薄冰将毁于一旦!

眼前的人垂下泪来,秦景林走上前,伏在柳如依膝头,轻声道“柳姨,林儿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您和母后那么好,母后出事您却没能阻止,我知道您委屈、不甘。”

“可现在不是杀死父皇的好时机。一旦朝中有异,老二老四闻声而动,朝中各部大臣、诸侯、世家心思各异,您觉得林儿能顺利登基吗?”

秦景林柔声细语,在柳如依膝头握住她的手,耐心解释着。

“我当然知道如今时局动荡,可!”柳如依禁了声,目光看向别处。

第八章 我的人不能惹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身锁深宫,若不如此,又如何能阻止前朝之事?一旦骠骑将军的事情爆发,萧贵妃他们绝不会任凭太子置身事外,与其到时候被动的一无所有,不如现在主动出击!

现在他还是太子,纵然登基之路阻碍多了些,可终归是正途。

很多事情,只她来做就好,没必要将林儿卷进来。

秦景林蹙眉,柳如依这么多年一直沉默,如今突然行动果然是事出有因!

“可什么?”

柳如依不肯吭声,秦景林却猜出了七八分。

“可是骠骑将军赵秋云之事?”

秦景林此话一出,柳如依满脸震惊,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骠骑将军赵秋云算是她半个母家,自从先皇后逝世,贤妃失宠,骠骑将军的地位也大不如前,虽说依旧手握十万铁骑,可却一直镇守边疆,很少有机会回宫。

上一世,老四的母家凌家为夺兵权设计陷害赵秋云谋反,皇帝下令诛杀,秦景林不顾自己被禁足东宫毅然前往皇帝面前申辩,却被算计是勾结谋反的主谋。

如今,他重生不过几日,凌家便耐不住性子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井乌子之事不知如何泄露,如今赵秋云远在边关他竟也知道。

“金康与我安梁百年来纷争不断,前些天还刚刚闹出了守土蕃地之争。如今却突然派人到赵将军营中求和,将军将此事禀报圣听始终不见结果,这才让柳姨知晓。”

“赵将军是个武人,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自然不懂。可柳姨早已知晓,求和是假,设计陷害才是真,那一封封没有递到皇帝案头上的奏折便是铁证!”

柳如依看着眼前言之凿凿的秦景林有些恍惚,印象中的太子一向是温文尔雅,对人报以最大的善意总不喜以恶度人,可现在,他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骠骑将军营中有一人叫秋展,是凌家人。柳姨告诉将军,以后与金康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那个人去做。”

“凌家可信?”

秦景林听到这话不由得失笑“凌家当然不可信!此次与金康联手陷害赵将军的就是凌家!”

“那为什么…”

“现在不好解释,不过柳姨相信我,我不会让凌家得逞的。”

“请柳姨修书一封,让赵将军稍安勿躁,并且,随时做好回京的准备。”

秦景林语气坚定,满脸自信,柳如依情不自禁的抚上那淡色的眼眸,她的林儿,好像长大了。

让贤妃处理掉井乌子,又再三嘱咐不要再有异动之后,秦景林离开了长门殿,殿门口仿佛有一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奚子?你怎么在这?”

小奚子是穆以澜的徒弟,这么多年,穆以澜一边掌管天枢阁,一边侍奉在皇帝身边,总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不知道从何时起,原本年纪就不大的人身边开始跟着个小屁孩,一点点随着这个人人敬畏的首领太监学习事宜,现在倒也算可以独当一面了。

“回太子殿下,皇上事务繁忙,师父抽不开身,又不放心其他人,便派奴才来侍候。”小奚子年纪不大,倒是学的和他师父一样板着张脸,整个人老气横秋的。

“父皇可是在忙着科举的事?”

“奴才不知。”

听到这个回答,秦景林有些意外。以前他不受宠,很少能单独见到父皇,有时实在想念的紧了,便把穆以澜叫来问问父皇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每次穆以澜都对答如流,从未有过一次含糊。

现在想想,穆以澜一个首领太监,对皇帝的事情了如指掌确实合理,可有时候是不是也知道的太过详细了?还有他这个蠢货,若不是穆以澜在朝中地位极高,就凭他这般问,任谁都会怀疑他对皇帝图谋不轨吧?

毕竟天子帝王家,哪来的父子之情?

他摇摇头,任凭小奚子跟在身后,回了东宫。

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秦景林看着眼前的东宫充满疑惑,他甚至两步退出殿外,一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宫殿。

东宫一向安静,三进的院落看不到一个下人,可谁能告诉他眼前这群忙前忙后的下人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小奚子,他总觉得这件事和穆以澜脱不了干系。

果然,小奚子迎上他疑惑的目光恭敬的解释道:“师父说,太子殿下有节俭之心是朝中之幸,但宫有宫规,堂堂东宫,以前实在是太寒酸了些,师父已经发落了内务府总管,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可这是不是有点太铺张了?”不过是个休息睡觉的地方罢了,寒酸也好,豪气也罢,秦景林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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