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衡一脚把李贤踢出了大门，晚上不知道去哪儿找了两件世家公子的衣物，一件他自己穿，另一件给了我。我一头雾水的换好，而后跟着李衡溜出宫。

李贤口中的琼羽公子，白衣飘飘，戴着面纱，除了一双瑞凤眼与我相似，以下的面容根本就看不到，那与我别无二致想来也是他编的。

但一曲“风雨同舟”琴声优美，听得我即使过了很多年，也一直记着。

后来李衡时不时拉着我去春梅楼听曲，喝着温和散着梅花的香味，后径却大得头晕目眩的酒。

凯旋而归后，我曾到春梅楼，想听一听那让我记在心里的“风雨同舟”，琼羽公子却早离开了春梅楼。

我回忆间随着许成荫上了三楼，许成荫敲门“王爷，王妃到了。”

李衡声音低沉：“进来。”

许成荫推开门，我踏进屋，李衡坐在桌子上，目光对着桌上的酒盏。

我低着头行礼：“王爷。”

“坐。”

我依言过去，坐在离李衡最远的凳子上。

我早上喝了酒，现在有些口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李衡道:“去与父皇说，让他撤了我们的婚姻，我们还是好兄弟。”

皇上下的决定怎么会轻易改呢？如果为了这事去见皇上，怕是面都见不上。

“王爷，我不能去。”

李衡周身瞬间冷下来，寒气直往我身上涌，冻的我想不顾一切的逃。

李衡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本王都这般心平气和的与你讲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杯酒水硬塞进我的嘴里，过多的酒水来不及吞咽，溢下脖颈，湿了衣领。

身上的钳着手腕的大手松开，我一时无力倒在地，缓过来，想起身离开。

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重脚轻，扶着桌才不至于摔倒，眼睛迷离，眼前模糊。我抬手抹了抹眼睛，这是什么酒，不过一杯就这般地烈。

还有……身体怎么这般热。

“轰”我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衡，“王爷在酒里加了药？”

李衡睥睨着我，眸中带了什么，我看不清楚。

“曹景，春梅楼一直不都是助兴的酒。”

我怒意一下子就上来：“那王爷不该给我喝。”

李衡不理会我的怒气，自顾自地道:“曹景，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语，李衡讥诮道：“男人吧！不然你怎么会嫁给本王。曹景，你真恶心。”

这时门被打开，好似有人进来，一道轻柔的声音道：“公子。”

李衡不为所动，“男人本王不感兴趣，#########。”

“去服侍他。”

有双轻柔的手落在我腰间腰带，我一把抓住那只手，听得那人呼痛，我放缓了力道。

“公子，你不愿意吗？可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听着年纪不大，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我现在被欲火焚身，几乎要倒地，“你几岁了，怎么来做这个？”

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苦涩道：“我十六，爹娘被人杀死了，我还有弟弟妹妹要养，前几日我弟病重没钱买药。”

我脚发软，一点点的向下移，撑不倒在地上，“哐当”一声响。

小姑娘语气颇显担忧：“公子您没事吧？”

我已经看不清东西，含糊道：“我没事，你快走吧！”

那小姑娘急了，试问我：“公子，我来帮你吧！”

我声音因为情欲变得沙哑，指甲掐入手心，微微的痛意传来，才不至于连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不用，你快走。”

小姑娘还在喋喋不休，“公子是担心我不干净吗？如果是，公子请放心，我很干净。”

我要疯了，几乎是怒喝她，“你走。”

片刻感觉衣领被人扯下来，柔软的手指在我脖颈上摸索：“公子，我就算不是伺候你，也会伺候别人的，哪能我做主！”

我脑子闪过前世同我斗嘴的孩童，还有夏元青今日满月脸皱皱的只会哭的婴儿。

我仅残留的理智散了光，这药烈，任是谁都挡不住吧！我扯过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我听到我说：“姑娘我稍前看到了一个孩子，很可爱。莫名的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姑娘愿意为我生一个吗？”

小姑娘好像点头了，我承诺，“今夜过后，我虽暂时不能给姑娘名分，但我会把姑娘赎走，到时候姑娘就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了。”

我取出腰间的玉佩，递给她：“这个姑娘拿着，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接下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分不清前世今生，记忆交替，过往的一幕幕，分不清谁是谁。

头皮骤然一痛，李衡像是生了很大的气。我意识已经模糊，我干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都随着沉浮的海水，沉入海底。

第十三章

“公子，公子……醒醒。”

我睁开眼睛，面前站在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见我醒了，嘴角上扬，“你醒了，你今日已经睡了一天了，再睡，小人晚上该无法接客了！”

睡了一日吗？我翻身坐起刹那间浑身都似乎要散了架，我咬咬牙，眼眶有些发烫。

我做什么了？我昨晚同小姑娘……，不是，是我和李衡！！

“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还是去买药？”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身体，我低头，各种痕迹遍布全身，我惊慌的扯过被褥遮住身体。

少年露着森森白齿，“昨晚没客人，我在隔壁听到了，你那位很猛啊？”

我老脸一红，语气生硬：“能请你出去等会吗？我换好衣服就走。”

少年转身，一边走一边道：“公子无碍，你慢慢换。”

我出了春梅楼，暮色苍茫，春梅楼点了灯笼，大红一片。

我朝着南方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三条街，一座府邸呈现在眼前。

我笑了笑抬脚就进了门，家里有仆人在忙碌，找了三个屋都不见爹娘，大哥也不在，总管说他们出门了。

我回了自己的卧室，往榻上一躺睡了过去。

耳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小声抽泣，我睁不开眼睛。

再次醒来天空鱼肚泛白，我更好衣裳。去厨房找吃的，昨晚没用膳，肚子空无一物，咕咕的叫。

厨房里点着灯笼，有仆人在说话，他们见了我赶忙唤我，我说：“有吃的东西吗？”

一个中年人拿着一碗羹粥拿到桌上，“公子，夫人命人时刻热着，就等你醒了。”

我心里感动，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就只有自己的亲人了。

门外走来一人，坐在我对面。我抬头，道：“大哥”

“感觉好些了吗？”大哥问。

我喝着羹粥，口齿不清：“好了，有点饿，就过来喝粥了，谢大哥关心。”

大哥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啊，自家大哥关心你还不是正常的，谈什么感谢。”

“小景，你不知道你生病，睡了两日。”

两日嘛？

“小景，你想过有一日，离开李衡吗？”

“自然是想的！”

大哥凝视我，良久才感叹道：“小景，你也不傻啊！怎么遇到李衡，就傻得不像自己了？”

中午，我爹下朝回来，我凑过去接过他解下来的朝服。

我爹冷哼，径直去椅子上躺着，还不忘了命令我，“过来给你爹捏捏肩，这个早朝上得头疼也就算了，还腰酸背痛，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过不了几年，这个位置也该给你哥了。”

我打着哈哈，给我爹捏肩：“爹也不老啊，除了眼睛多了一些皱纹，哪里不是当年风华正茂的模样。”

我爹不说话，眼睛却落在我的脸上，须臾移开了目光。

“你和你大哥也老大不小了，一个不想成亲，说是要找到合心的姑娘，这一找就找了三年。还有一个，唉……”

“…………”

“爹，儿子不孝。”

我在家里陪着我爹打了两天的麻将，钓了两天的鱼，这样的日子轻松自在，都让我忘了所有不好的事，比如李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