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老婆。”遥光提醒道。
龙剑录:“……”
“不过你现在有新的老婆了。”
龙剑录:“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个什么?!快找车!”
遥光:“我怎么找?”
龙剑录:“预言啊!发挥你的能力!预言一下!”
遥光:“没有预言!我们就站在这里吗?太显眼了!”
龙剑录无奈,只得牵起他,穿过城中公园。场面一片混乱,防御系统已到了极限,又是一声巨响,屏障的蓝光变得稀薄。
“在车库,”遥光说,“他们有一个车库……就在……”
龙剑录打了个响指,也想起来了,带着遥光冲向地下区域,然而山摇地动中,建筑不断垮塌,龙剑录说:“做好准备了!”
一块巨石落下,即将封住地下区域入口,龙剑录与遥光同时在空中侧身,龙剑录发动能力,搂住遥光,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就像修长的鱼一般,在巨石完全落下前,从缝隙中射了进去!
一片黑暗里,龙剑录让遥光站直,遥光不停喘气,又开始奔跑。
“这是辆好车,不过太大了。”
车库内,龙剑录站在一辆巨大的物资卡车前,想了想,驾驭这么巨型的货车,目标实在太明显了。
“这个吧。”遥光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龙剑录说:“这车只能水陆两用,不能飞行,不过也凑合。”
“祭司在哪儿?”遥光问。
“现在就去接他。”
“你把祭司扔下了?”
“否则呢?”龙剑录发动越野车,反问道,“你觉得他还能帮我打怪吗?邢武对你做了什么?你的额头怎么受伤了?”
龙剑录打开车库的大门,越野车疾驰出去,整个湖底通道都在往下飞快漏水,就在水流卷过车门的最后一刻,越野车成功地从湖畔出口冲了出来。
它的底盘很高,轮胎也很大,适合爬各种山路,同时也十分颠簸,遥光几次被晃得撞在龙剑录的身上,龙剑录一手操控方向盘,另一手抱住他,让他坐好。
越野车上了一处高地,龙剑录停车,两人下车,望向高空。
“我得回去帮忙,”龙剑录说,“虽然与邢武有私人恩怨,但不能放着避难所里这么多人不管。”
“不,”遥光说,“不要回去。”
龙剑录认真地说:“我必须回去,否则泽地就完了。”
“我的意思是说,”遥光答道,“你没有回去的必要,因为它很快就走了。”
龙剑录:“?”
龙剑录抬起头,眺望巨龙所在的高空,就像遥光说的那样,它逐渐收起了全身的光束炮,不断升高,再次隐没于云层之中。
“它是冲着你来的?”龙剑录问。
“不是,我想,也许是祭司。”遥光答道,“‘树’也在寻找祭司,你与邢武的战斗被‘树’探测到了,会让你们翻脸的,只有一个可能。你最好祈祷祭司还活着。”
龙剑录脸色变了,当即上车,越野车朝低地开去。
幸而他们回来得还不算太晚,那少年一直坐在瀑布前,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上车吧。”龙剑录说。
“你要带我去哪儿?”祭司问。
“先上车再说,”龙剑录答道,“这里不安全。”
遥光想让出副驾驶位置,龙剑录却说:“让他坐后排。”
越野车于是驰出山路,离开了泽地避难所。
第9章
一路颠簸中,大家都满怀心事,遥光在想邢武的话;龙剑录则在短短一天里找到了祭司,朝使命跨进了一大步,显得无所适从,有种不真实感。
坐在后排的少年则充满了不安、惊惧以及迷茫。
“我要吐了。”他说。
“对不起,”龙剑录看了眼后视镜,说,“我已经尽力开得平稳了,我再开慢一点。”
“你坐过高山矿车吗?”遥光说,“体验下刺激的感觉?”
“不要逗他。”龙剑录说。
遥光:“某些大哥哥,最开始可没有这么温柔。”
龙剑录说:“这不一样,载具也不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少年问道。
“没什么。”龙剑录与遥光不约而同道。
少年:“?”
龙剑录认真地开车,直视前方,连倒后镜都不太敢看,只偶尔瞥一眼遥光。
“现在去哪儿?”遥光问。
龙剑录答道:“河畔避难所,距离这里将近三百六十公里。”
遥光看了眼码表,龙剑录开得很慢,大约只有四十公里的时速,他于是说:“天黑前到不了。”
“上大路就好了。”
“要去找7号么?”少年说,“你又是几号?”
“我不是守护者。”遥光答道,“非要说的话,你可以把我当成42号。”
“我是41号。”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飞寻。你有什么能力?我不记得有42号。”
“他是先知。”龙剑录替遥光答道,“他在不久前刚醒,他知道世界上发生的几乎一切事情,是他告诉了我,你的所在地。”
飞寻看着遥光,遥光侧头与他对视。
“是的。”遥光说,“但不像龙剑录所说,真的就无所不知……这能力比较随机,我也在努力地适应。”
飞寻说:“那么你告诉我,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遥光:“我现在还不知道。”
“你会和我们到河畔避难所去。”龙剑录随手翻开驾驶座上的小隔板,取出一副墨镜戴上,从倒后镜里看着飞寻,说,“找一辆飞行器,然后咱们一起越过北方山脉,前往圣堂。”
“然后呢?”飞寻说。
“然后召集余下的守护者,”龙剑录说,“保护你,一起去世界之树下,把它关机。”
“不会有人响应你的号召。”飞寻说,“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使命随着你父亲的死,自动解除了。”
“那不是我父亲,”龙剑录脸色一变,沉声道,“只是一个复制人。”
遥光挠了挠头,感觉到气氛有点紧张,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时,龙剑录却说:“我会给守护者们三天时间,没有人去,我就自己去。祭司,你会陪我一起吗?”
飞寻没有回答。
龙剑录稍稍转头,看了遥光一眼。
飞寻突然说:“我要休息一会儿。”
龙剑录:“或者我开快点?最快今晚十点能到河畔避难所。”
“我觉得咱们得先找个地方休息与整备,”遥光说,“在开上大路之前,晚上赶路确实有点危险。”
“这是你的预言吗?”龙剑录稍躬身,从驾驶座的挡风玻璃望向远方天空,说,“会有突然袭击?”
遥光只是觉得,也许大家应该停下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聊聊,毕竟龙剑录寻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祭司,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混乱。
对祭司而言同样如此,他一直被邢武关着,现在被救出来了,马上就被带上车,去执行一个危险的使命……他与龙剑录对彼此都很不了解,需要一段时间的熟悉。他不知道龙剑录一直在找他……也许知道,但此刻这个叫飞寻的少年,感受一定不好。
“不,我只是饿了。”遥光没有直说,而是找了个借口。
龙剑录:“……”
“而且我现在全身都湿透了。”遥光说,“大家刚逃出来,都很狼狈。”
龙剑录只得打方向盘,在旷野中前进,远方出现了一个废弃的、被爬藤覆盖的小型建筑,隐藏在山石之下。
祭司飞寻下了车,深深呼吸,环顾四周。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离开过避难所了。”飞寻朝半人高的杂草中走去。
“小心点,”龙剑录说,“草丛里也许有蛇。”
飞寻回头,朝他看了眼,他们距离将近十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龙剑录似乎想走过去。
遥光走到了车后,打开后备箱,并转头看着这一幕,他觉得龙剑录也许会快步过去,抱一下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