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130)

作者:君幸食 阅读记录

六子往后一生,都很难忘记这天凌晨的场景。

他第一次听见余鱼带着怒火的声音,很大,很尖锐,在这码头的水流声和风里,锐利得像是冰冷的沾满血渍的匕首。

“今天,要是我的两个兄弟有事,你们所有人,听清楚了,我是说所有人,都去死。”

这一刻,六子也好,平头也好,只觉得被白光包围的余鱼,好像从天上降临下来的救世主,那身后的白光,不是灯发出来的,好像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可刀疤男还在骂骂咧咧:“放我们走,不然我就割了他们喂鱼。”

刘闽南看到这浩大的阵仗却怂了,余鱼那边人太多了。

直到“砰”地一声,一颗流弹打在刀疤男的脚边。

手里握着木仓的陈海封冷冷的从后面走出来,他盯着刘闽南露出了一个之前刘闽南从来没在他身上见过的冷酷的笑,然后看向刀疤男:“试试?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刀快。”

有木仓的可不止陈海封一个人,队伍另一层也走出来一个青年,脸上挂着冰冷又残忍的表情。

“数到三,把人放了。”

“不准丢,把人送过来。”

“他们有枪……”刘闽南被这样的场面镇住了,这话一出,就连刀疤男也打了个哆嗦,脏话到了嘴边,此刻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他脸色铁青,压着六子朝前走,另外一个人也压着平头朝前走。

等将六子送到他们近前的时候,刀疤男说:“人给你们了,放我们走,不然江家不会放过你们。”

像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不看到死亡摆在眼前,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余鱼盯着刀疤男说:“好啊,把人放了。”

她眼神落在六子肿烂的脸上,然后抬眼朝刀疤男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放心,我说话算话。”

刀疤男当时还真的信了。

可就在他将人递过来的那一刻,陈海封一把扣下了他手里的刀。

他怒吼一声,还没挣扎,便感到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余鱼手里的匕首,此刻已经没入了他的肚子里,当着他的视线,余鱼将匕首又往里插了插。

他的血,顺着她的手,染红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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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卖命哦卖命

◎10.11更新◎

只不过从某种角度来看, 这画面着实有些残忍。

然而这世界上,残忍总不会出错。

余鱼将手匕首抽出来的瞬间,感受到了□□的粘连。

她这两个月也在学格斗,只不过学的是怎么使用武器。

余鱼知道自己不是肉搏的料, 她喜欢精巧的玩具般的, 可是又很锐利的袖珍匕首。

余鱼刺的地方不是要害。

刀疤脸第一次从腹部的疼痛当中回神, 看向余鱼的时候,看到余鱼那双漆黑的眸子正盯着他看,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刀疤脸甚至感觉她在笑。

只是这笑容令刀疤脸感到毛骨悚然。

不为别的, 只因为她脸上连一点残忍也没露出来,可却令他感觉到,她想要他的命。

六子眼睛斜盯着余鱼那沾满了血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匕首一抽出来, 仿佛按动了某个开关。

余鱼身后的人一拥而上,而被陈海封一脚踹倒的刀疤男闷哼一声。

余鱼朝前走了一步, 鞋底踩上了这刀疤男的脸上,刀疤男的鼻子和嘴巴被用力的碾过,就仿佛他刚才一脚揣在六子脸上那样。

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带起了风。

余鱼漆黑的发丝被这风带起来, 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如同一张纸一样,被她的人撕碎,碾压。

她嘴角扬了起来, 露出了一个和善又残忍的笑。

*

至于这船是哪里来的, 舒南给的。

或者说, 是余鱼让舒南不得不给的。

余鱼只要给余景天打个电话, 舒南掌管的一切都得为她所用。

这便是亲生儿子和义子的区别。

哪能一样。

舒南在得知了港口发生的事情后, 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他打电话给徐宁砚,说:“徐宁砚,你不是管余鱼么?她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说调船,我半夜就得给她安排人调船开岸口,下次呢?”

电话那边的徐宁砚却问:“下次怎么?”

舒南笑起来,问:“徐宁砚,你倒是会装傻。这次是调我的船,下次就是分你的街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不和我联手除掉余鱼,你觉得余家有多少东西能落到你手里?”

舒南这个人有点领导头脑,可是在徐宁砚看来,太不会藏,野心赤裸裸地露在明面上,余景天能对他有多少喜欢?更何况,就像他说的,余鱼回来了,亲儿子回来了,他一个义子的生存空间还能有多少呢?

徐宁砚是个聪明人,在余鱼回来之前,他最受余景天器重。

余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也都对他有意思。

可惜的是,徐宁砚虽然不信余,可眼高于顶,他从来没想过要仰仗余景天活着,以后成为余家的赘婿,他牢记自己的出身,打的算盘是独吞余家——把这余家的家业改成徐姓。

“你要是这么怕,就自己动手。”

“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听到徐宁砚冷淡的、置身事外的话,舒南很不得把手里的手机砸碎。

不过徐宁砚在挂掉电话之后,转头便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里那人一五一十地将余鱼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徐宁砚,包括火并的一些细节。

听到余鱼有木仓,徐宁砚眉头皱了起来,她,怎么敢用木仓,又听到余鱼把刀子插进了对面领头人的肚子里,徐宁砚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些。

“的确奇怪。”

“她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莫非之前……都在藏拙?”

徐宁砚自言自语。

片刻后,他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朝外面走了去。

*

徐宁砚的车在赌局门口停了下来。

他下车之后,朝里一看,余鱼正在红木柜台后面拿手机百无聊赖地玩着俄罗斯方块。

徐宁砚一进来,原本在店里工作的小姑娘也好,打手也好,都齐齐站了出来。

看到这阵仗,余鱼意识到什么似的,抬了抬眼。

“老板好!”整齐划一的声音。

做完之后,徐宁砚朝员工们点了点头,大家才四散开来,恢复了之前手头的工作,目光也很规矩地不往这边看。

徐宁砚的视线和余鱼对上的时候有点迟了。

余鱼看他看过来,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才展露出一抹笑意,看起来很是纯良。

“砚哥,你怎么来了。”她叫得自然而亲切,半点没有尴尬。

“要是提前告诉我你来,我就让人提前泡好茶在休息室等你了。”

“你还搞微服私访这一套啊。”

余鱼看上去对徐宁砚的到来很是欢迎,可徐宁砚却总有种错觉——余鱼好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似的。

徐宁砚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爽耳的声音。

无疑,他是个好看且高大的男人,鼻梁高挺,唇很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审视,好像在估量一件物品的价值。

徐宁砚的目光转移到余鱼握着手机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细白而比一般的男人短,有点像女人的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手腕处带着一串佛珠,好像被擦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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