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俏媳妇躺赢了(22)

方荻花:“老毛病了,我知道呢,还是你扎针最好使。”

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熬,只有疼得受不了才会找赤脚大夫拿片止疼药吃,很多人受伤流血都习惯性抓把晒干的土或者锅底灰往伤口上压,都没有去看大夫的习惯。

林姝关心道:“娘,眼睛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看看,人家有那个能照毛病的机器,有需要就动手术。”

方荻花摆手,“医院都是骗钱的,我可不去。”

这年头能去医院的都是重症晚期,几乎没有治好的,全是去医院被宣判完蛋的。

去一趟医院做检查五块钱打底,要是检查项目多的话二十块钱打不住,再住院、扎针吃药什么的,加起来就大几十甚至一百。

很多人家一年累死累活顶多几十一百的现钱收入,去医院、结婚都得卖口粮或者四处筹措,根本去不起医院。

这是陆家能干且有陆绍棠赚工资,其他单纯种地赚工分的人家,很多人连五块现钱都拿不出的,孩子上学的两块学费都得砸锅卖铁地凑呢。

反正乡下人没得出有病早看的结论,只得出医院没用净骗钱的结论。

林姝:“……”

这不是硬逼着我这个咸鱼动脑筋给你往医院送么?

听见林姝要药膏给盼盼擦,方荻花二话不说全给她了。

林姝瞧着方荻花虽然眼睛不舒服,但是神情温和许多,不再那么硬朗板着,看起来是相信陆绍棠没事儿了。

她拿药膏回去给盼盼擦上,再找找自己和甜甜身上被叮咬的包也擦一擦。

别说,止痒效果真很好,比她在现代花一百多买的好用。

她想找机会让公爹再做一些,她可以拿给大姐二姐悄悄卖掉。

这可是发家致富小秘方啊。

西屋起来上厕所的陆二嫂闻到林姝房间传出浓郁的紫草膏味道,当时就嫉妒了。

婆婆越来越偏心了!

早饭后,大人们去上工,小娘子军们又在外面喊盼盼。

林姝给盼盼背上小水壶,给甜甜背上布兜兜,他们还小每天和小朋友快乐玩耍就行。

这俩孩子比较省心,打记事起爷爷就跟他们讲河边、井边、深沟都不去,火啊刀啊也不玩,找黑天天和知了猴儿就在村边,和小朋友玩也在街上,他们非常听话。

送走孩子和家里的鸡鸭,林姝趁着日头还不毒辣想先修整菜畦,然后继续给婆婆做鞋子,抬头就见婆婆竟然从外面回来了。

方荻花拿手帕擦了擦流泪的眼睛,对林姝道:“我借了车子去县里,你一起去吧。”

管她买种子还是散心呢,反正让她出去舒散舒散。

林姝高兴道:“娘要去医院啦?”

方荻花:“买书。”

昨晚上他们研究过,马神仙真的有用!

她和老头子这会儿心神安宁,再也不是虚虚晃晃的了。

尽管出去一天要耽误赚工分,但是为了儿子的平安,一切都值当。

林姝心下唏嘘,眼睛疼不去医院看,为了儿子买书却很积极,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换衣服穿布鞋的时候林姝突然想起原书的一个剧情,反派陆盼的奶奶眼睛好像是有毛病。

儿子媳妇没了,老头子又瘫痪没了,她一边伤心难忍一边还得强撑着干活儿。

她眼睛疼得越发厉害,后来左眼就瞎了,又因为眼瞎视线不好,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摔进大井里淹死了!!!

林姝:“!!!”

必须去医院,马上!!!

第17章 算计

反正自己装病也好,装傻也好,必须得想办法给婆婆弄医院去检查。

陆家村南边就有一条公路,是50年代末大搞建设的时候修的,有了这条路交通就方便很多。

有从东边青县下来去西边荣城的客车会经过这里,车次极少,早晚各一班,错过就等第二天。

至于从公社去县城?

那没客车的,只能路上搭便车,可能是拉煤拉沙的拖拉机,可能是拉化肥庄稼的牛马车。

没车就得步行。

方荻花刷脸从支书家借了自行车,载着林姝去县城。

陆老爹则去大队商量陆绍棠的事儿。

他和方荻花商量好了,既然儿子有秘密任务,上级也用“牺牲”来保护他,那家里也得配合,早点把事儿办了。

这年头丧事都简办,不像过去要搭灵棚、停灵、给所有亲戚报丧让人上门吊唁,白天大家都上工生产队不可能给那么多人假期。

现在都是去县里火化,至亲和本家族里哭两场,路近的亲朋晌午或者晚上过来吊唁,然后把骨灰盒送去坟地入土为安就行。

公职人员或者部队都是办追悼会,简办的话追悼会也不需要。

老两口认定儿子没死,自然不给公家浪费钱,不需要追悼会也不需要葬礼,更不用大家吊唁号丧,只要求在祖坟那边再划两块坟地就行,那是陆绍棠和他媳妇儿的。

乡下人都提前准备墓地的。

陆老爹跟大队支书和大队长一说两人当场就同意了。

不说陆家当年对大家伙儿的帮助,就说眼前陆老爹的大哥还在首都军区大院儿荣养,二侄子也还是军官,三儿子虽然牺牲也是光荣的烈士。

总之县里、公社都对陆家尊重有加,大队怎么可能卡人家?

大队支书给陆老爹递上一支香烟,“二哥,坐会儿。”

陆老爹:“气管不好,抽烟冬天咳嗽,你们也少抽些。”

他年轻时候学着抽过,后来结婚就不抽了。

大队长:“二哥,想开些,别太难过了。”

陆老爹摆摆手,“嗯,想开呢,您二位歇着,我上工去。”

待陆老爹走后,大队长叹了口气,对老支书道:“真是世事无常,小时候谁能想到呢?”

当初陆家二爷清俊少年,骑大马执马鞭,跟着一溜赶大车的伙计,年轻轻管着好大的客栈大车店,来往的货物堆成山。

那时候他们都是仰望的,总觉得二少爷跟天上的人儿一样,够不着。

现在……大队长笑了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不过陆家老爷子也好,大爷二爷也罢,不是那种贪婪歹毒的,而是聪慧之余还有忠厚的人,所以才能在变天的时候依然过着不错的日子。

聪明人呐。

“咦,我二叔个大忙人来咱大队部干啥呢?”说话间陆绍材叼着烟卷进来。

他是陆老爹的亲侄子,如今的大队会计,不过业务能力马马虎虎,刚上任那两年的账目还得陆老爹手把手帮忙做,这两年才算上手,不过时不时也要出点错。

若不是看他爹和二叔的面上,大队支书和大队长真想给他撸了。

大队支书抽烟呢,没第一时间搭理他,大队长简单说两句。

陆绍材:“划坟地?那可不行吧?现在土地都是有数的,都平坟头还耕地呢,咋还能划那大两块给他?”

大队支书翻眼望天,你个瘪犊子,无法无天、没爹没娘的狗东西,陆家庄这么多人,爷奶爹娘都埋那里,你说平坟头就平坟头?

你要出头捞政绩随你,你踩着你二叔表现也没人搭理你,可你拖俺们下水,俺们弄死你!

这狗东西小时候明明跟着娘去了首都投奔当军官的爹,原本大家寻思他高低也得是个国家干部,谁知道65年冬天的时候拖家带口的突然回来了。

回来以后全家先住在二叔那里,一通作妖把二叔的大队会计抢了不说,66年的时候还想闹事。

那时候城里闹腾村里却风平浪静的,社员们都忙着干农活儿,哪有那闲功夫搞这搞那?

这狗币玩意儿,自诩从首都来的大人物,消息灵通,非要和城里接茬儿闹事儿。

他就算当个大队会计,村里人不认他,他算老几?

他想搞运动,没人配合他搞谁?

于是他就拿自己叔叔开刀,想清算当年开客栈、大车店,当地主少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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