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养虎为患(72)

但是江破虚的出现,给了他十分强烈的危机感。

从前徒弟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会觉得他会喜欢上别人,突然间,他突然间意识到,姜狸也是会被外面的阿猫阿狗吸引的。

除了望仙山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人。

她多看了别人一眼,他心中那沸腾的嫉妒就快要变成酿成毒汁了。

结识江破虚也很容易。玉浮生长得很好看,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是非常容易的。

江破虚一行人,在赌场遭遇闹事时,他主动出现帮他解围,御剑门的人都没有起任何疑心。又偶遇了两次之后,一来二去,也就眼熟了。

——名门正派里有些迂腐又耿直的蠢货是这样的。

虽然这样想着,不妨碍他很自然地开始询问他们怎么来了这个地方?

江破虚也没隐瞒:“冲着拍品来的。”

玉浮生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江破虚没他高大、不如他长得精致。但江破虚的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然也不能当上男主,至少皮囊上,很吸引人眼球,还怪斯文的。

怎么说呢,姜狸被他吸引是很正常的事。

他垂下了眸子。

——有点想要划烂这张脸呢。

聊着聊着,玉浮生好心地建议江破虚:“打听拍品的消息?不如去城南方向走一遭,因为赌场的库房就在那边,也许可以找到一些消息。”

江破虚感激道:“兄台,你当真是热心肠。”

玉浮生面色柔和,就是有点为难地建议,让江破虚最好换件衣服穿。

江破虚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这里有什么风俗,或者某种暗示。他还真的记在了心上,打算回去换一身。

玉浮生转过身,笑容消失了。

城南有什么呢?

——城南今天晚上有尸潮。

为什么要换衣服呢?

——因为师尊看了他那身衣服好几眼,他不喜欢。

城南的夜晚,名门正派的蠢货如预料一般来到了这里。

玉浮生冷冷地看着尸潮将那群人给吞没。

显然,江破虚也看见了他。

在江破虚伸出手想要求救的时候,他很平静地笑了一下,一挥手,身后的潮水般的尸海就涌了过去,淹没了那张震惊的脸。

他打算离开了。

勾曳却说:这个人身上的气运滔天,可不是什么小虾米。

这句话让玉浮生的脚步停了下来。

但是已经到家了。

他推开门,姜狸和小蝴蝶在缸前一起对着鱼垂涎三尺。

他笑了一下。

姜狸一抬头,发现徒弟换衣服了。

去了妖界之后,玉浮生就喜欢穿黑衣了。因为没有那么打眼。

但是他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身白金色——有点像是江破虚那天穿的那一身。

其实他的五官十分漂亮、皮肤又白,这个颜色很衬他。

姜狸稀罕地打量了徒弟两眼,夸他好看。

他笑了一下:“是么?师尊果然喜欢这个颜色?”

他在姜狸的身后,撩起了姜狸的发丝,在指尖转圈。

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狸觉得虎崽似乎有点低落,有点像是小时候问了她掉水里那个问题后,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哄了哄徒弟:“小漂亮你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么。”

他笑了:“真的么?哪里好看?”

姜狸开始夸他的眼睛漂亮、嘴唇很好看,鼻子也很挺拔。

徒弟凑了过来,把下巴搁在了姜狸的肩膀上,很黏人地蹭了蹭。

他说:“狸狸,鱼好吃么?”

他说:“我会一百多种鱼的做法。”

——你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

来降云城的第七天,他们准备动手了。

一切都非常顺利,甚至御剑门的人也没有出来抢。

琅琊镯被姜狸拿到手了,但是城里也不能待了,他们连夜出了城。

降云城一半的人都在追杀他们,姜狸第一次遇见这么刺激的事情。幸好到了城外,已经有徒弟的手下在外面接应了。

他们一路甩开了追兵。

但是短时间内就不能进城了。

他们找了个破庙休息,姜狸坐在了火堆边,小腿上是一道剑气的小伤,她觉得小伤不值一提,但是徒弟不愿意,打发了手下在外面守着,两个人坐在了火堆边,开始翻灵药箱。

姜狸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浮生,你看见御剑门的人了么?”

玉浮生安静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始翻找灵药。

将近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他很了解自己的师尊。

现在,玉浮生终于可以确定一点了:姜狸在抢江破虚的机缘。

姜狸是一只猫。

猫呢,就是一种越喜欢谁,越喜欢给谁找麻烦的生物。

它会在你认真修炼的时候爬到你的脑袋上;会若无其事地打翻你的砚台;会莫名其妙在你的身上蹭一身的猫毛。抓烂你的床单、打翻你的茶杯。

你不得不跟在它的后面收拾残局。而你被它折腾得越狼狈,它就越无辜地甩着尾巴蹲在一边喵喵叫。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猫爱你的表现。

如果猫讨厌谁,那才是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但是姜狸在意江破虚。

她甚至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到处乱跑,就为了抢他的机缘。

玉浮生低着头,玩着那把雪亮的匕首,很平静地割开了姜狸的裤腿,帮她包扎。

他语气平静地问:

“狸狸,我听说御剑门的弟子在城外出事了。”

“你认识那个江破虚么?”

刀尖滋啦地割开了裤腿,在皮肤上游走了一会儿。他低头注视着姜狸的那个细细长长的小血口子。

因为力气有点大,不小心弄疼了她,她很不客气地踢了踢他。

他含笑抬头看着她,任由她的鞋底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脚印,但是却稳稳地抓住了她的脚踝。这是一个随时可以把她的脚踝抓住、拖过来的姿势。

“狸狸,你先回答我好不好?”

他等待着姜狸的回答,垂下了眸子,刀尖就在指尖流转。

姜狸想了想,她说:“认识。”

那一瞬间,他的面上血色尽失。

刀尖几乎要滑出手。

——姜狸不要他,他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倒霉蛋,最落魄的一条流浪狗。

姜狸要他,他才是玉浮生。

但是幸好,姜狸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想了想,言简意赅:“我和他有仇。”

她补充了一句,“血海深仇。”

姜狸踢了踢徒弟的小腿,示意他快点,一直到这个时候,姜狸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她发现外面的一丝光都消失了,密密麻麻的黑包围了这座破庙,连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了。

但是此时,玉浮生脸上的血色缓缓地回来了。

他在刑堂待了很长的时间,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姜狸的表情,确定她没有在撒谎。他的心就像是重新注入了血液。

他拍了拍被姜狸踢出来的印子,笑了:“狸狸,你别老是踢我,外面那么多手下呢,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诡异的气氛消失了,姜狸把视线转移回徒弟的身上。

姜狸撑着下巴和徒弟说:“都是来天衍宗之前的事情了,你知道也没用。”

她又踢踢徒弟的小腿,看见他脸上的无奈,顿时笑了。

什么时候结仇的?什么仇?

姜狸没有继续说下去,很明显,她不想他掺和太多。

姜狸进入天衍宗的时候已经是豆蔻年华了,不是牙牙学语的小孩,但她从来没有提起来天衍宗之前的事情。

这个时候,玉浮生揣着“深仇大恨”这四个字,想过什么杀人夺宝、父辈有仇之类的常见推测。

但饶是他再聪明,也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有些仇恨是很复杂的。

——比方说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结果对方修无情道去了这种人间惨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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