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然自己都快不记得伤痕怎么来的，但是还是想起来了，这是和别人对狙的时候，被对方的子弹划伤的。已经痊愈了，但是有一道粉红色的疤痕。

“唔！衣服都脱完了，你没有让我摆出什么姿势，却问我疤痕怎么来的。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个A。”方冷然岔开话题，然后仰头拉长脖子，让耳朵上的伤口避开陆谨言的视线。

陆谨言说过的不会，就是不会。这一次陆谨言极尽温柔，将方冷然弄的晕晕乎乎，就着酒香累了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基地已经进入夜晚10点，整个基地除了站岗值守的人，都开始进入休息时间。陆谨言也不例外，他换下作战服正在浴室洗漱。休息室的通风系统正在运转，屋里本来糅杂的酒香和松木冷香，已经被净化干净。

“唔！要不要继续，陆先生？”方冷然翻了一个身，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陆谨言裹着浴巾出来。

结实的腰身，八块整齐的腹肌，一层紧实的肌肉还有水珠滚动。方冷然承认手感很好，所以翻身看见这一幕，直接脱口而出。

陆谨言擦水的手，都顿住了，然后看着方冷然：“那个，过度，不好。”

“不行，得继续。”方冷然起身，被子滑落，被子下什么都没有穿。

他膝行到床边，然后下地，最后跪到陆谨言的面前，轻轻扯下陆谨言身上的浴巾。

陆谨言眼神都变了，他叹了一口气，关掉了房间里的灯，然后摸了摸方冷然的头。方冷然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

方冷然的示好，是他拒绝不了的。

一夜荒唐，第二天方冷然就被陆年安排着离开了基地，理由是陆谨言昨天晚上突然出任务，现在没有人陪着他，他只能先回去。

回到家里，方冷然就接到秦最的电话，说是他要的东西，已经从实验室拿出来，只等他去拿。

在去基地之前，方冷然发过信息让秦最去一趟实验室，将手中现存的k2抑制剂带出来，他要去做个交易。秦最虽然不解，但是依旧没有反驳，去实验室将k2抑制剂拿了出来。

方冷然约秦最在家附近的咖啡店见面，秦最很乐意的接受，于是点了一杯香草拿铁。

秦最见到方冷然就随意的将手边的纸盒子推了过去，这里面就装着一只抑制剂，下面还被秦最贴心的垫上了一层拉菲草。

“还有芯片。”方冷然看了一眼，又懒洋洋的松了松手。

秦最又拿出一个信封，甩给方冷然，k2抑制剂的所有实验数据，以及配方制作过程，都在信封里那一枚小小的芯片里。

“方冷然，是你发现2分子细胞可以在t促分化剂的促分情况下，反向生长，也是利用这个现象，发现可以通过反向抑制细胞分化，从而实现对O腺体的信息素的有效抑制。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抑制剂，替O摆脱信息素的影响。”秦最看着方冷然的表情有些严肃。

他是学医的，医学课第一节，就是教他区分AOB，从而从意识深处告诉他，O就是为他们A而生的，O的命运就是为了延续人类的生命，做一个合格的生育工具。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是决计不会与方冷然一起走上这条道路。

“你要知道这是一个A权社会，联盟有十二席执行官，全部都是顶级A。他们常年处于权力的巅峰，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权利受到挑战。你要知道，他们的权力来自于自身生理的强大优势，以及对O的绝对掌控。你的抑制剂，与市面上的其他抑制剂都不一样的，你心里清楚，联盟不会让这样的抑制剂面世，从而影响自己A权的绝对地位。”秦最是站在一个A的角度，来替方冷然分析这件事情。

方冷然抬眸，眸色平静：“远古时代，是女性作为劣势群体，被男性统治欺压。他们用所谓的女德，女言来束缚她们。可是她们依旧散发出伟大的母性光辉，让自己独立而强大起来。因为生命面前，众生平等。我们只是履行着不同的社会责任，我们要做的也并不是推翻一个统治，而是告诉所有人的O也是可以与A同享生命为我们带来的权利。”

“好！”秦最点头。

“联盟十二席执行官，陆家是有一席的，与陆家相关的至少也有三席。你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的，方冷然！”秦最向方冷然举了举咖啡杯。

最初遇见方冷然的时候，眼前的少年也是这样坚定说着今日的话，一直以来不改初衷。

“祝我们成功。”方冷然笑了一下。

“你让我查的“原”，我找到了，你的资料很准确，他是星际联盟的头号通缉犯，星际军火贩子，专门为星际恐怖组织提供军火的。不过他也是联盟有名的生物学家，他最著名的成就，就是拟态学说。一年前k2抑制剂才问世的时候看，他曾经在联盟的手里拿到过一手资料，对试剂很感兴趣。现在通过多方渠道，想拿到这种试剂。”秦最最后还提起之前方冷然让他调查的人。

“拟态学说？”方冷然似乎在一些论文杂志上看到过，只是后来被联盟给封杀了，这个人也就在联盟失去音讯。

第二十八章 实验室。

秦最想了想开口道：“拟态学说，是近年一些生物学家提出的畅想，他们认为人类在因为环境变化，能够进化出腺体以及第二性征来弥补繁衍上的不足。也能够突破基因壁垒，做到动物拟态。”

“有什么用呢？这不是纯属扯淡吗？”方冷然觉得第二性征的进化就已经很扯淡了，结果来了一个更扯淡的。

“生物学家提出的假设是，如果人类能够拥有动物所具备的优势，却有着人类的高智商，人类将是无敌的。最简单的设想就是，人类拥有鸟类的翅膀，就可以不借助外力飞翔。”秦最看过一些论文和见到的学术讨论，就捡了一些简单的东西简单的说了一下。

“人类和动物是有基因壁垒的，更别说现在人类进化出第二性征，向着更高的方向进化，壁垒在拉长。”科学家的脑子果然是一般人不能想象的。

“腺体能够突破基因的壁垒，这是“原”发现的，他发现将动物基因与人类腺体结合，就会使腺体进化出拟动物的能力，但是腺体脆弱，无法承受，目前没有生物学家成功将这种设想现实化。后来联盟发现实验太危险，就命令禁止了这个拟态学说。但是“原”作为一个疯狂的生物学家，他没有并没有放弃自己认为的伟大学说。”秦最能够拿到的一手资料，只能到这里。

“方家的实验室，也有过这样的实验，我还曾经是其中的实验品之一，对吗？”方冷然突然想到从小待到大的实验室，一针又一针注射到身体里的药剂，还有那些可怕的后遗症和疼痛。

“对，不过方家的研究以及实验，都是以利益为目的，没有这个“原”那么疯狂。”秦最点头，方家的实验室他有所耳闻，拿亲生儿子做实验也是第一次见。

方冷然仰头，突然又想起小的时候待在实验室，暗无天日的时光。当实验失败，离开那间实验室了，又被所谓的父母训练，然后带着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直到遇见了陆谨言。

“谢谢，三千万很快就到账。”说着方冷然拿起东西便走。

秦最在后面撇嘴，过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过来找秦最结账，然后秦最就听见服务员说跟他一起喝咖啡的先生，刚刚打包四个最贵的小蛋糕外送。秦最平复一下呼吸，下一次他要是出来和方冷然一起喝咖啡他就是狗。

方冷然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慢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他是方家的私生子，五岁的时候被方家找到，他记得那个时候有个男人拉着他的手，将他关进一个四面是玻璃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全白的床，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然后是什么呢？是定时定点的投喂，一日三餐，然后每隔几天都会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过来抽他的血，记录他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