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行了，你别跟他废话。霍格，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霍格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

两人进门后，赫兹明显就换了一副嘴脸，一脚踹到霍格腿弯，霍格猝不及防跪了下去。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身为Omega应该做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不用我说对吗？”

“嗯。”

“我要你回话，不是嗯来嗯去。”

霍格长这么大，还真是没有碰见过现在的场面，杀手学校也没有教过他们该怎样应对，他好像除了嗯不会说别的。

“瑞莱德元帅的婚契你看了吗？”赫兹转身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着，神色冰冷。

“看了。”

“他还给你写了信对吗？”

“是。”

“那你知道这桩婚事是我花了多大精力安排的吗？你嫁给谁不好，为什么要嫁给他的儿子？”

霍格闭了闭眼，压下自己内心的火，淡道：“骆桑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与他两情相悦，更何况瑞莱德是一个有很多Omega的男人，就他的说辞而言，我不认为他会给我一段自由的婚姻。”

“自由？你听过新闻吗？你看过自己的体检报告吗？生育概率极低，你知道不能生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会被联盟所抛弃！”

“起码骆桑先生并不在乎生育问题，所以我并不担心。”

“霍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上将的位置完全是因为你的异兽类型腺体！异兽类型Omega罕见得如同宇宙中充满资源的行星！一旦你的能力不如联盟所愿，或者说哪一次任务的失败，你都有可能被舍弃你知道吗？！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因为你不过是在浪费联盟资源！”

第9章 过起了日子

“……”

霍格不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只是不太想回应。

他并没有体会过末日危机下的资源短缺，自然很难感同身受。而对于联盟的性别歧视，他虽是嗤之以鼻的，但对于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的霍格，他即使讨厌也难以做出什么反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现在只想做自己的事。

至于为什么是骆桑，因为霍格目前只认识他，更何况骆桑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何乐而不为呢？

“霍格，”赫兹看霍格那副模样，便知晓刚刚说得什么两情相悦全是放屁，不过是儿子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我知道你自由惯了，也知道是那次任务导致的你基本无法生育。但做为父亲，我不得不告诉你，在联盟，在这艘人类生活了数千年之久的重舰上，你必须有活着的价值。”

“祝你好运。”赫兹将霍格从地上拉起来，捋平了他肩上的褶皱，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刚才的话，或多或少被霍格记下了一些，他正思索着“那次任务”是什么，耳畔又传来了女人的声线。

“小格，这车爸妈就送给你了，当作你的嫁妆好了；指纹和面部识别我已经帮你从档案调出来录入进去了。如果骆桑·西斯尔曼以后欺负你，你就开车回家来啊……”

她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圈，十分不舍的拽着霍格的衣袖晃他的胳膊，赫兹又好气又好笑，动作轻柔的将霍格母亲拉到自己身边，目光似水，替她理了理额畔的碎发，抬头看向霍格，眼神又变得冷酷起来。

“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我和你母亲年纪也不小了，从今天起就搬到联盟边缘养老了，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得长久、安稳。”

赫兹拍了拍儿子硬朗的肩头，目光复杂而沉重，他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便揽着一步三回头的妻子，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小格！妈妈爱你哦！”霍母哭的梨花带雨，说什么也想回去抱抱霍格，愣是被硬着头皮往前走的丈夫推向远处，直到再看不见儿子的身影。

霍格站在原地，不自觉的感到些许难过。血缘这种东西也是足够奇妙，明明素未谋面，却依然可以触及真心。

他回到房间把柜子里原主人摆放整齐的东西打包好，又走到车子边，车门缓缓上升，霍格长腿一跨坐在了驾驶座上。

“艾拉，这车怎么开？”

“回上将，把手放在方向盘正中央就行了。”

从刚才起，艾拉就没出过声，此时忽的又听见她的声音，霍格倒觉得有几分亲切感。

霍格依言将手放了上去，车身一阵轻微颤动后，方向盘便自动调整位置。

“叮—”的一声，车子内部响起了艾拉的声音：“精神连接成功。上将大人，您要去哪儿？”

霍格还以为能自己开呢，谁知道是全自动的，难免有些失望，他环抱手臂靠在座椅上，轻描淡写道：“生态园能去吗？”

“目的地：底层生态园——骆桑·西斯尔曼联盟顶级园艺师住宅。”

紧接着，车身缓缓上升，悬在大概距离地面20米左右的地方，一阵细小的类似加速器轰鸣的声音后，车子在空中平稳的驶了出去。

霍格闲来无事从车窗望向地面，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私人的交通工具，只有穿梭其间的公交，站台上的人神色各异。

不少Alpha搂着两三个Omega亲亲我我，嘴里竟是粗言俗语，那些带孩子的Omega们畏惧Alpha的强壮体格，在开阔的站台上不知道往何处躲，怀里的孩子大声哭泣着要吃奶，吵闹声又会引来正等着上班的Alpha的辱骂。

这一切陌生极了，却又熟悉到令人发指。他不禁想起自己做杀手的日子，闯入的那一栋又一栋的别墅所看见的情景。

价值？Omega的价值就是生育？霍格感到头痛，只好闭起眼睛，将自己陷入黑暗中。

车子一路开进中央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底层，一望无际的绿色闯入霍格的视野中，使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缓解。

“到达目的地。——连接自动断开。”

霍格从车上下来，拎着行李包推开眼前这栋复式小楼，与听到声音正准备开门的骆桑打了个照面。

“上将大人，你来……你怎么了？”

霍格失神的望着房子里满墙的植物，骆桑还以为他是反悔不想和自己住了，一个劲的问他怎么了。

上将大人回过神来，向骆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便侧身进去了。

“还真不客气。”

确认他没事的骆桑又重新回到了厨房，继续烹饪着他的绿色大餐。

“上将大人，你就住昨晚你睡的那间好了，我平时不怎么去那间房的，不过我已经帮你打扫好了！”

霍格推门一看，果然，一片绿色，就连床单都是绿的，床头柜和墙壁上装饰的都是绿色植物，足以彰显主人的喜好。

他也没必要去动骆桑的东西，惹得两人不快，便简单把东西拿出来摆好后，改变了一下衣着，就下楼和骆桑商讨接下来的生活了。

“上将大人，来吃饭吧，我做的。”

骆桑换掉了那一身花孔雀似的着装，简单的衬衫加针织衫，袖子撸到臂弯处，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他兴奋的将霍格按到桌子前，然后将碗推了过去。

“谢谢。”不过霍格并没有食欲，简单夹了几道菜后，就默默看着骆桑大快朵颐。

“不好吃吗？”

骆桑见他只吃这么一点，想着下次换换花样好了。不过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都没吃，上将大人也是真能挨啊。

“不是，很好吃，我吃得少。”

霍格站起来收碗筷，骆桑震惊地看着上将先生十分认真的收拾餐桌，渐渐放下了筷子。

算了，这样美丽的人就算再冷淡也不能让他干家务啊！骆桑哗的起身接过霍格手里的东西，便进了厨房洗起碗来。

霍格也没有和他拉扯，也就递给了他。

“你可以看会儿新闻，遥控器在沙发上，我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