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亲爱的玫瑰(41)

作者:特黑 阅读记录

他把设备搬到了战舰上,日复一日重复着在外人看来枯燥乏味的工作。

他很早就将绷带拆了,却留下了一段因为霍格慌张之下绕错所以很干净的一段,他将绷带缠在不怎么出汗的左手腕上。

艾文的店重新开张了,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总归是活了起来,推杯换盏间,柯祁也跟着认识了不少人,休斯博士则从博士研究起了花里胡哨的调酒。

三个月过去,每个人似乎都自爆炸的阴影往前迈进着,只有骆桑一尘不变的停留在原地,等着他心口半枯的玫瑰什么时候再次盛放。

他不愿相信任何人的说辞,他只相信霍格。

家里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新的玻璃。只是干花一直没换,等着你回来重新插。

某天午后,骆桑像往常一样打开接收装置,装置却不再是亮起红灯,而是飞速投影出一行信息:

我是联盟科研署署长,林·弗兰克。离开重舰四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抵达恒星背面,现遭到不明白光袭击,死伤一百二十人,请联盟支援。我们的坐标…

第43章 抢救

从接到霍格并返航,抵达重舰后霍格又被送到医疗署紧急抢救。急救室外的红灯亮起的时候,骆桑都还是处于一种不真实的状态里。

林和宁武封都没走,宁军长吩咐剩下的几个士兵先全部回家给父母报个平安,林署长则没有任何动作,即使他知道了科研署已经被哈塞曼前元帅控制。

他和骆桑不同,他始终来回踱步,不停地搓着双手手掌,眼眶红肿,时不时看一眼急救室的状态。

医疗署有一个规定,如果病人心跳停止,那么手术室外的墙壁会变成透明,让家属看到整个急救过程。

林就是在害怕这个。

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赫兹上将和夫人抵达急救室外,赫兹夫人在看见急救室上的红灯时,这才切切实实意识到了儿子的危险处境,她双腿一软跪倒在急救室门前,无声的抽泣起来。

赫兹上将十分无措的安抚着夫人的情绪,也跟着红了眼眶。

似乎所有人都在悲伤,只有骆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他脑中一遍遍的回放着林把霍格抱进舰船内的画面,霍格的面罩里全是鲜血,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柔软单薄的身体仰倒在别人怀里。他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神采,成了一朵枯萎的玫瑰。

骆桑无法形容那给他心灵造成的震撼,他明明见识过那么多的生死,却还是在看见霍格那副模样的时候失去了理性。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这画面给他留下的只有愈长愈旺的恐惧。

“噔”

毫无预兆的,急救室外墙变成了透明的。

赫兹夫人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呆愣几秒,然后不顾形象的跑了过去趴在玻璃上,霎时哭喊声响起,撕碎了众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霍格上半身赤裸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口鼻被扣上了氧气罩,被抢救机器和人工来回交替的作用着。

骆桑曾经以为,那些战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已经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了,但现在看来,还有更甚,那就是挚爱在眼前的消逝。

当他注意到手术室那边裁剪衣服放置的临时架子上,还挂着临走时自己给霍格披着的那件风衣时,骆桑才从自己的恐惧中清醒。

哭声,叹息声,急救仪器报警声,混杂在一起冲击着骆桑的脑神经。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看上去从容不迫的对着面前的玻璃。

眨眼间,自发尾处蔓延上来的白色覆盖了他原本的发色,瞳孔骤然转绿,周身信息素暴涨,以一种惊人的浓度侵入急救室的通风管。

医疗署整个一层的Alpha和Omega,无一不受这等信息素的影响,低级的Alpha被这般强烈的气味所压制,而年轻的Omega则被迫提前进入某个时期。

骆桑突破了自己原本的极限,一直强撑着,在急救室里的医生们感受到外界的气味时,手下的急救仪器似乎忽然就起了作用。

这样超负荷的定点治愈,骆桑撑了大约有十分钟以上,直到霍格状态稳定,急救室重新恢复密闭,骆桑才收了能力。

甫一停手,一股热流就急不可耐的蹿出了鼻子。他毫不在意的随手一擦,后退几步跌坐到长椅上。

坐在他左边的宁武封已然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缄口不言。

林看着骆桑一遍遍拿手去蹭脸上的血,无奈还是递了张纸给他:“谢谢你。——擦擦吧。”

骆桑看了一眼那纸,没接,又抬头望向林,哑道:“没什么需要感谢的。他是我的夫人。”

林顿时语塞,眼神游移了片刻,咬牙将纸收了回去。

赫兹上将扶着哭得嗓子都劈了的夫人也坐在了长椅上,骆桑想了想,还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赫兹夫人带着严重的鼻音,温和地回道:“你真是个好人,我就知道小格不会选错人的。”

骆桑扯了扯嘴角。他不太擅长和长辈社交,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数个小时后,霍格被推了出来,因为骆桑的原因,霍格几乎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一晚上,就直接送进了普通病房。

赫兹夫人本来还想留下来陪孩子,但奈何实在哭的头脑晕乎,被赫兹上将给强行抗回家了。

宁武封看到心上人没事,和林道了别就回去三层了,而林始终不愿意走,舍不得离开霍格半步。

林和骆桑分坐在病床两边,林的眼神始终注视着骆桑的一举一动,像是生怕他赶自己走。

“林署长,别紧张,我不会赶你走的。”骆桑头发上的白色仍旧没有褪去,眼睛也是绿色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说话间头部微动,鼻梁上眼镜自带的金色平衡链一摇一晃,整张脸很是晃人,这种不真实感带来的,是罕见的压迫。

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回应。他感受到了自己苦于没有身份而卑微,他仍然很想留下来陪着霍格。

骆桑看透了他的心思,便也一声不吭的坐着。病房里只剩下监测仪“滴滴滴”的声响,和霍格因为吸氧而略微有些重的呼吸。

沉默良久后,林还是有些话想说,他只能暂时放下自己的身份与个性,“骆桑先生,你的事情,你有告诉霍格吗?”

骆桑的目光还是粘在霍格身上,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回到:“林署长希望我告诉他还是不告诉?”

“我觉得,他有必要知道。”

“我会告诉他。但不是现在。他会离开我的。林署长恰好就在等这个时机不是吗?”

虽说林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总归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谈,他换了个角度表达:“骆桑先生,我和霍格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实按理说,你才是那个后来者。”

骆桑眼神黯了一下,绿色的眼瞳泛着形似金属光泽,“林署长,你可以离开了。刚刚收到医疗署消息,病房只需要一个陪护。”

林知道骆桑脾气不好,既然意思传达到位,他就算走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

第44章 想念

林退到门边,骆桑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投向他那边。属于骆桑的独特威压,来源于记忆中的恐惧,林不禁双手一抖,刻意避开他的眼神,推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骆桑垂下优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小的阴影。

白色始终固执地扒在他的头发上,鼻血又流了出来,他抬手又抹掉了。

脑子里空荡一片,耳边就只有霍格平稳的呼吸。

他的身体明明很疲惫,却怎么尝试都睡不着。那个画面又开始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霍格被别人抱在怀里软弱无骨的样子。上将大人虚弱的样子,被别人看到,骆桑不知道心里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仰靠在椅背上,又把冰冷的金属镜框架在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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