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世子的掌中娇(152)

作者:冰凌蝶儿 阅读记录

御医紧急前来救治,九龙坡一片杂乱。

玄帝遇刺,再没人管江国之事。

三皇子凌霄赫与凌霄煜故意入瓮演了场戏,此时目的达成自然选择火速撤离。

凌霄煜护着怀中人趁乱离开。

他们走的时候,雪还没停。

戎狄人发现自己上了当,眼见南宫泾派来的大批人马无法匹敌,便想柿子挑软的捏,趁着还有口气死命拦着凌霄煜不叫走。

可他们都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凌霄煜虽然没带多少人来,却各个以一敌百,他手中的九尺长矛更是从不落空,扬起的破空之声仿佛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道刺耳的痕迹。

所到之处,无不鲜血遍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沈清昀什么都看不见,痛感席卷,使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双强有力的臂弯在箍紧了他,可还是觉得难受。

疼,好疼--

“怀洲,别怕,我会带你出去。”凌霄煜将人裹进氅衣,一面圈着人,一面挥动长矛对付涌来的戎狄人。

最终在其间杀出一条血路。

……

上官濂终于从玄帝的暗卫手下逃脱。

刚刚十分不雅地翻过一个墙头,就与春华来了个非常令人意外的四目相对。

春华彼时捆着个五花大绑的暗卫,正在逼问他和邱宏远的下落。

知道这一情况的上官濂不由得热泪盈眶,“小东西,终于知道惦记着我了!”

说了一句,觉得意思不够,还想说第二句的时候,却见余宁冷着脸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上官濂顿时兴致全无,板正地直起腰,不再逗春华玩。

“主子还等着--”余宁丢下一句,已经率先离开。

“上官大哥,我们得快点儿。”春华说完,忙不迭随着余宁的步伐而去。

上官濂有些心酸,看着春华那股神采飞扬的主动劲,总有种别人家的猪拱了自家大白菜的感觉。

虽说春华并不是自己种的大白菜。

他翻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余宁十分不待见的表情下,安安稳稳跟着人走了段路,正巧赶上与凌霄煜他们相遇。

沈清昀的状态非常不好。

上官濂为其施了针也用了药,情况却依旧不容乐观,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取得幼蛊。

凌霄煜圈着怀中沉睡的人,应道:“我会尽快动身回鄘都。”

“等会儿公子醒了,先吃点儿东西再喂药,公子现下见不得风,一会儿把车帘子都捂严实了。”上官濂嘱咐完凌霄煜便离开了。

他一走,马车中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清昀那并不安稳的呼吸声。

凌霄煜小心抱着人,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接着裹了一层很软很厚实的被褥。

“沈怀洲,快醒来吧!等醒了,我便带你回家--”他万般疼惜地小声说道。

睡梦中的人其实什么都听得到,只是睁不开眼。

太疼了,沈清昀想。

他仿佛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又在那梦中见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景象。

梦中的一切明明是那么的熟悉,却又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北榆,是你吗?”他在梦里叫他的名字,可没人回答。

眼前的景象一幕幕重叠,雪地中孤独的人影、暗室中的绝望以及抱着他心如死灰般在额间印下的那一吻……

他想,原来这个人,曾做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沈清昀在这一刻突然心脏疼得厉害,并觉得不该让他再等自己那么久。

他在挣扎中,终于睁开了眼眸。

“殿下--”他含混叫了一声,还未睁眼,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川木香夹杂着松香凝脂的香气以及那红梅的淡香在床榻间散开。

他眯着眼,抵过那些光,并伸手去拨弄了一下那人的衣襟,而后摸到了一抹温热。

是凌霄煜的指尖。

“我又梦到你了,殿下--”他勾着那指尖,轻轻地,拽进了掌心中,良久。

等那股难受劲过去,他靠着人能撑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凌霄煜见他精神了些,忙叫人拿了吃的,之后又喂了药。

“可还觉得难受?”

沈清昀摇摇头,“没觉得怎么样!”他撩起眼皮,“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快到喻潼关了。”

“喻潼关啊!”沈清昀对那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但大多算不得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世子府?”

凌霄煜疼惜地低头抵了下他的额,“快了,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了些,咱们便回去。”

“嗯,彦婆婆是不是都想我了?”沈清昀沉寂了一会儿,问道。

凌霄煜便回道:“之前还叫家里写了信,问你这么挑嘴,有没有被家里人赶出来。”

“怎么就是我了?”沈清昀不太满意,一面拨弄着他的手指一面说道:“挑嘴的明明是殿下。”

“我是挑,但我挑的通常与吃的无关。”

沈清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见他没了动静,凌霄煜便有些慌,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然而没过多久,那人便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脖颈,并将他压了下来。

沈清昀细看他的眉眼,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眼尾处的小痣,接着仰头吻了下他的额头,就像当初他落下来的那个吻一样。

紧接着,凌霄煜便听到耳畔响起温热的唤,“北榆,我爱你,我好爱你--”

……

边陲小镇的一户人家亮起了灯,孩子睡眼稀松被犬吠吵醒,听到有人敲门,忙想着前去看看。

可还没等人到近前,便见一人影跌撞而来,“大人,不好,玄帝薨了。”

玄帝薨逝,整个昌国陷入一片悲伤中,再没人去管江国的事。

皇宫内外白色帆布整整挂了月余才散。

国不可一日无君,玄帝死后,李氏旁支以及皇室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全都涌上了朝堂,商议帝位该谁继承。

玄帝膝下只有一位年仅六岁的大皇子,母妃是个宫女,身份卑微没有靠山。

因着玄帝死去的太过突然,没立太子没留诏书,薨逝的时候还只有南宫泾在,而这个人向来不好相与,于是众人并不敢多言。

南宫泾作为昌国的大将军外加唯一的异姓王,对皇位有绝对的参与权,可他迟迟不发表意见,而是由着这帮人挣得头破血流。

殿外,沈云哲身边站满了人,都是在商讨国君该谁继承的。

然而相爷对朝堂之事早就已经心灰意冷,打发了人便要离开,转身却发现南宫泾向自己走来。

两人一道出宫,相爷终于开口,“当真是戎狄与江国人勾结串通害了陛下?”

南宫泾知道相爷会疑心,却不曾想到他会直接了当的开口询问。

这时就听相爷又问:“此事可与昀儿有关?”

“自然无关。”南宫泾没想将沈清昀拖下水。

即便听了此言,李云哲依旧不觉得高兴,自从得知玄帝死后,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虽说当初沈清昀被囚宫中的事情让他对玄帝产生了一些看法,但这个人毕竟是自己教大的。

出了这种事,最难过的莫过于他。

何况帝王被人谋害如此大的事情,如何就能不了了之?

“关于新任君主一事,王爷是如何想的?老夫听闻陛下最后属意王爷继承大统?”

“本王一介武将,如何堪当大任?”南宫泾低首拜礼,“如今昌国还要倚仗相爷,还望相爷为了李氏江山,为了先皇,郑重行事。”

然而相爷却并不想参与到皇位之争中去。

旁敲侧击询问了几句有关沈清昀的事情,得知他现下无碍便告辞离去。

之后更是称病再也没去过朝堂,不论谁登门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然而不久之后,朝堂却传来新的消息,说是皇位继承人确定下来了。

玄帝唯一的子嗣,大皇子李炎轩成为新的皇位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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