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166)

作者:绮里眠 阅读记录

杨院正不知道有没有留意到容晚初的动作,并没有要主动向她解释的意思,手还稳稳地搭在她的脉关上,又静静地等了一时,道:“请娘娘换一只手。”

才慢悠悠地回答她前头的质询:“陛下熟谙内家吐纳补益之道,虽则锻炼的时日尚浅,气血却就比寻常人都健旺些,自然生龙活虎,老臣却并不敢居功。”

从前殷扬是马上天子,从来身先士卒,征伐无有不克。

容晚初换了个侧坐的方向,把手腕搁在了脉枕上,稍稍放下心来,就生出一点与有荣焉,矜持地抿起了唇。

老太医专心替她切过两只脉,像是不经意似地感慨道:“陛下气血太足,受了外创,旁人都怕筋/肉长不好,陛下却要担心周身血走汹涌,经过伤口的时候绷之不住。

“娘娘却又是打小里有些思虑太重,饮食、起居上颇有些不应天时之处,以至于显出些气血两亏之症。

“倘若陛下和娘娘两下里有个调和,倒是各自相宜!”

他面上笑呵呵的,明明说的是医者之言,容晚初却莫名地听得红了耳朵。

什么两下调和?

殷长阑还是个伤患呢!

她有些坐立不安。

杨院正却只如随口一说,态度还是那么平静温和,又看了她的眼、舌,就站起身同阿讷出门去,门口很快响起医官和侍女一问一答地说着她起居之事的声音。

阿敏蹑手蹑脚地进门来,见容晚初还坐在那里没有起身,想了一想,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容晚初想着漫无边际的心事,被她这一点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把视线投了过来,问道:“怎么这样一副神情?”

阿敏面上微微有些凝涩之意,闻言反而微微地笑了笑,那笑容并不如平常的欢喜好看,反而有些物伤其类的悲意。

她低声道:“原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反而污了娘娘的耳朵,倒是不提也还罢了。”

容晚初道:“你什么时候同我说话也这样藏半句、露半句起来。”

阿敏心里一波三折的,方打了主意不想说给她听,这时又犹豫了一下,怕牵扯了别的要紧的事,让她失了判断,又想着大约是瞒不过她的,就道:“娘娘不知道,贤妃娘娘身边的玛瑙没了。”

“没了?”容晚初一时果然有些讶异。

她对这个侍女还稍稍有些印象。

甄漪澜在闺中时,身边两个大丫鬟原本是琉璃和玛瑙,一个口角伶俐,一个温柔和气,她头一次同甄漪澜对面,就对这两个丫头印象深刻。后来每两年,琉璃就忽然换成了如今的翡翠,瞧着人还是伶俐的,只是未免有些太过掐尖了,反而是这个玛瑙,虽则资历更深,却并不十分的好强,还愿意主动退上半步,给同僚留了余地。

按理说她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儿的贴身丫头将来都是要带出阁,做主子的臂膀的。

前头那个琉璃年纪也还适当,突然换没了,原本就在容晚初心里留了一点痕迹,后来翡翠和玛瑙争先,竟然曾经当着她这个客人的面闹到过甄漪澜的面前,更不由得让容晚初难以尽忘了。

这个玛瑙,从前曾被人拿来打趣甄漪澜“女孩儿出挑,调/教出来的丫头也有你的影子,可见真真就是这个模样的”。

容晚初坐在那里,莫名地想起上辈子听到阿讷不在了的时候,她的心情。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想要说“备车”。

窗棂上却传来一点极轻微的“笃笃”声。

容晚初眉梢微蹙,就重新坐了下来,对阿敏道:“你先出去吧。”

阿敏稍稍有些惊愕,却还是温顺地应了声“是”,垂着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琉璃窗上的暗影一瞬而逝,窗屉底下吹进一阵风来,穿着缁麻短打的少女荡进了屋。

忍冬面色比常人都苍白些,这一次却几乎不见一点血色了,低着头给容晚初行礼,叫她“尊上”:“属下有事要报。”

容晚初没有等着忍冬先说起别的事。

她看着忍冬青白得隐隐生出透明色的脸,问道:“你也受了罚?”

忍冬道:“属下保护尊上不利,是属下的失职,原本就该受刑的。”

容晚初微微地叹了口气。

忍冬态度却十分的坦然,还反过来安慰容晚初道:“哥哥也是一样,只是他想另替我受过,但一人事一人当,尊主是公正之君,赏罚都在法度之中,我做错的事,自然该我自己领罚。”

对殷长阑的处置全然没有半点怨言。

容晚初微微一喟,却也不再说话。

忍冬和高横刀虽然领了处置,却依然被殷长阑交付了差使,因此就重新说起前头要向容晚初禀报的事:“那蔡太监咬死了不肯说话,属下等因此重新翻检了蔡福的里外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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