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77)

作者:绮里眠 阅读记录

看来凤池宫的人,倒像是铁了心的不像教她进门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态度,是贵妃容氏自己的态度,还是底下人的自作主张?

袁沛娘目光微微一转,却忽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神色微黯,也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向廉尚宫福了一福,道:“便是不为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单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妾身也不能为一点病痛就避贵妃娘娘三舍。”

她说得情真意切,道:“妾身在家中时,多蒙姨母的照拂,进宫来的时候,家母也屡次叮嘱妾身,要感念贵妃娘娘的恩情……”

廉尚宫神色一滞。

她原是宫中的女官,并不是从容家跟进来的旧人,自然也并不十分清楚贵妃娘娘家中的亲眷干系。

袁沛娘说了这样的话,她就一时不能自己做主,只得道:“有劳姑娘且略等等。”

后殿中已经撤了膳桌,容晚初捧了宫人端上来的清茶漱了口,听着廉尚宫和阿讷的回话,漫不经心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看一眼又不会把我看坏了。”

就侧首瞥了坐在她手边,同样正端着小盏低头吹茶的男人一眼,道:“只怕是‘在乎山水之间也’。”

作者有话要说:

晚初:吃颗酸杏。我一点也不酸。

第35章 剔银灯(3)

殷长阑低着头吃茶,忽然被这样绵里藏针地刺了一句, 不由得微微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

女孩儿却已经扶着宫人的手臂, 言笑晏晏地站起了身。

她道:“我这里不大方便见外客, 又不好出门,就请她到东梢间去略坐一坐。”

殷长阑不由得微微皱了眉,道:“你身子还不大利落, 倘若不是至亲, 倒见她做什么, 教她在帘子外头磕个头, 也算是给她体面了。”

容晚初就侧过头来看他, 微微地翘了翘唇角,道:“今日拒了她, 倘明日/她还来,后日还来, 岂不是平白给我这宫里添些糟污。倒不如一发打发了去, 免得个个都在我这里有话说。”

她说得这样不客气, 阿讷在一旁听着,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生怕皇帝因此生出恼意来。

殷长阑却一时语凝, 面上虽然犹自有些不赞同的神色, 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容晚初看了他一眼,见他只这样一味地担心着她,心里头舒畅了些,就笑了一笑, 道:“罢了,这些宫闱后宅女人间的事,七哥懂个什么。”

殷长阑喉间微微“唔”了一声,少女从他身畔走过,带过一阵香风,他就探过手去握了握她的指尖,叮嘱道:“说上几句话就早些回来。”

说得好像她要“万里赴戎机”似的。

不过是越过几道落地罩,从西间走到东间去罢了。

容晚初眼中就漫上了笑意,咬着唇抚平了面上的愉悦之色,道:“七哥在这里耽搁了这一整日,倘有什么事要处置,我前头书房里也算清净。”

两边都相互叮咛了一回,容晚初就搭着宫人的手,出了西次间的门。

凤池宫后寝殿东间的前头庭院里有个池塘,夏日里倒是有几分幽凉闲适,在冬日就未免凄清,容晚初进宫来时日未久,日常起居一向都在西间,东梢间几乎不曾涉足过,陈设一色是尚宫局当日的布置,轩阔富丽不乏,却也少了些人气。

地龙虽然烧的暖,空气中仍有些旷久无人的灰气。

容晚初进了门,就有宫人脚跟脚地出出进进,添了炭盆,换了椅袱褥垫,又切了个香橼,拿玉盘盛了搁在桌上,清冽微酸的果香稍稍冲淡了空气中的陈滞之感。

容晚初由着她们垫了两、三个软枕,才往罗汉榻上坐了,又把薄薄的锦被将腰/腹围住了。

她蜷着腿,半身都拿被子围着,凭生出几分难言的慵懒娇俏,实在并不是一个尊重的姿态,落进跟在宫女身后/进了门的袁沛娘眼睛里,就微微地敛了敛眉。

她立在地下,就屈膝行了个礼,道:“妾身袁氏,见过贵妃娘娘。”

容晚初在宫中见过她一面,还是在前头郑太后的小宴上,那时她正在陪着郑太后抹骨牌,见着了容晚初,也是这个娇滴滴的声音,也是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容晚初就微微地笑了笑,道:“礼数学得不错。”

她这话说得十分的不客气,听着同尊者、长辈赞许后生似的,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从彼此的身份来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她如今不过只有十五岁,袁沛娘同她年纪仿佛,却要受她这样的臧否,忍不住面上微微色变。

容晚初就见着袁沛娘的脸色一青一白,目光在室内四周微微地一溜,仿佛在寻觅什么似的,一时未果,到底含笑端住了姿态,道:“都是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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