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花瓶,但万人迷+番外(78)

作者:宋灼灼 阅读记录

不管现在的淮年究竟有什么秘密,祁绥可以确定,他保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善良。他的意思是,明明拥有破坏的力量,却愿意用来保护其他人。

那些顺着思考衍生出的想法就想大树上的一根根藤蔓,缠绕着祁绥,在他的脚下铺出一条道路,让他忍不住踏上继续寻找真相之路。

祁绥不动声色地拉开车门,脚还没迈下去,原本睡着的人便醒了。眼睛尚未睁开,手已经率先扯住了他的衣服,声音里带着困倦的哑意: “哥,你去哪。”

“下车接个电话。”

“到了?”淮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刚刚那瞬间,他完全是被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给召唤醒的。

祁绥: “嗯,到了。”

“我跟你一块。”淮年拽着祁绥不撒手, “你等我。”

祁绥说不着急,看着淮年解开后座的安全带。他本想直接顺手拉开右手边的门,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挪着身子,从祁绥所在的方向,左边的门,跟着祁绥一同下车。

淮年一边这么做,一边瞧着系统界面上任务进行中的24小时标志。确认任务没有中断失败后,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在他身侧的祁绥,悄然目睹着这一切。

试探结束,他领着淮年进家门。

淮年之前只跟着老头下山赚(骗)钱时见过这样的房子:独栋,门口有个打理得当的小花园,屋子有三层,后面还有个漂亮的泳池。

这房子外面瞧着大,进了里面,淮年更觉得大。

装修的风格偏古朴,大部分的家具都是木质的。

淮年站在客厅口,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瞠目结舌地看着。

“怎么?也不记得了?”祁绥弯腰替他从玄关上拿出室内拖鞋, “你小时候在这住过。”

淮年: “哎,哥,你知道我,我毕竟身体不好,而且……”

祁绥看着他: “我知道。”

“你别说了。”

他看出来了,这孩子是真不知道怎么撒谎。一招鲜,走遍天。自从之前见面的时候用了‘怪物’这个借口后,对方似乎就没打算换个别的理由。

行吧。

反正祁绥也不在意他是否真的记得。

他只是忍不住想逗对方一下。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反应,但也还算好玩。

被逗弄的淮年对祁绥的心理路程丝毫不知,低头偷笑,再抬头,对着祁绥泫然欲泣: “哥,我好伤心。我居然把这么多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祁绥不动声色: “没关系。”

“你小时候的房间还在,你想去看看吗?”

老实说,淮年并不想。

但祁绥的邀请显得很真诚,而且给他一种‘弟弟,我们来叙叙旧’的预感,淮年觉得祁绥人不错,不想拂了他的心意。

故而说好,跟在祁绥的身后往一楼的房间去。

那是对着屋内小花园的房间,门一打开,绿色碎花的窗帘在风中缓缓摇曳。淮年一眼就看到窗外开得正好的蝴蝶兰,十月金桂的香味也飘入房内。

淮年鼻尖微动,沉醉在香气中。

屋内的一切都保存完好:占据空间最主要位置是的一架蓝色的上下高低床。床的一旁放着一台书桌,一款极为老式的巨大的铁块台式电脑摆在桌面上。书桌和书柜连成一片,并往一侧延伸。

相较于刚刚的客厅,这个房间不算大,但很温馨,什么都有。

和淮年小时候睡过的地方比起来已经算是天差地别。

他以前都是跟老头挤在破烂木头拼出来的床上,每隔一阵床都会塌,老头总不让他在床上跳着玩。

“真好啊。”淮年环顾四周感慨, “哥,我很喜欢这个房间。”

“我今天要不就睡这里好啦?”

“不会太小吗?”祁绥问。

“怎么会!”淮年说完直接躺下,倒在了床上,四肢大张。高低床下铺一米八的长度正好把他囊括齐全。

“你看我还能游泳呢!”淮年躺在床上滑动着四肢。

突然,他停住了动作,好奇地坐起来,仰着头看着上铺底板中的图案。

“天啊——”

“这里有画吗?”

祁绥弯腰,凑过来,保持着淮年一样的姿势,看了眼他的目光所指之处。

“嗯。”祁绥轻声说, “我……我们父母画的。”

“他们一定很爱这个小孩诶。”淮年下意识说, “我的意思是……他们一定很爱我!”

祁绥愣了下,望着他。

“也许吧。”

他还记得有一年他回国,听到淮年在给朋友打电话吐槽。

“领养我的父母也太抠门了吧?给我的房间就在一楼,大床也不舍得买,虽然有个电脑,可是我那天偷偷上楼去他们儿子的房间看了眼,他那个是最新款的!还是笔记本的!”

“而且你知道吗?我睡的那个高低床,上面居然还有画……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他们儿子用过的给我用了。”

祁绥的记忆一向很好。

他几乎可以定点地在脑海里抽取出自己所需要的每个瞬间。

过去那人的对话和此刻的光影重叠。

少年的脸上笑意变得格外真切。

“哥!我今晚就睡这里!”

祁绥说好。

他再往外走,淮年没有作出不准他离开的动作。

祁绥推测,也许淮年只是需要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之下。

在病房是这样,在车内是这样,现在也是。

祁绥如果还想试探,完全可以再往屋外走。他原本是有这个想法的。可房门轻轻关上,往后一瞥,那小小的一条缝隙里,他看到淮年躺在床上咯吱咯吱笑着。

也就一张小床,不知道他为什么乐成这样。

人也许是可以改变的,但底色不会。祁绥一贯持有这样的世界观。

他拿出手机,低头查看医生朋友的回复。

[肯定是存在之前对某种过敏原过敏但现在没反应的情况,不过根据你的形容,我觉得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的,特别是你说过的,在对方对海鲜等过敏原极度厌恶且有严重反应的情况下。]

[这代表发生改变的除了这个人的身体体质,还有他的饮食习惯。后者甚至比前者更难改变。]

[怎么了?谁遇到了情况?]

祁绥回复没什么。

他收起手机。

现在,此淮年非彼淮年,已经成为了他的内心的正确推理结论。

也许……

发生改变的不只淮年体内那个通常能被称之为灵魂,祁绥更愿意称之为意识的事物,还有他的身体。

他面对的应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祁绥仰头看着客厅吊顶之中垂挂着的灯,明亮的光芒刺他的眼眸恍惚。

脑海里有很多待解开的疑惑,但他并不着急。

原本每次回家都静默如谜的空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些生动的声响。

祁绥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始处理积攒的工作。

次日一早,淮年六点就醒了。

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更重要的是,他怕起晚了一个不小心叫祁绥离开这屋子,让他好不容易进行了大半的任务告吹。

祁绥醒来下楼的时候,淮年看了眼表,正好七点。

“哥,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祁绥其实并没有前往公司的安排。在回国之前,他的目的就是处理淮年相关的问题。因而早就特意推掉了工作内容。

但——

“嗯。”祁绥同淮年说, “要的。”

淮年:虽然我不上班,但我恨上班。

“那我陪你吧,哥。”

祁绥听了这话,迟疑地看着他。

淮年低着头开演: “一个人在家我好害怕,你知道……”

这三个字就如同某种魔法咒语。

祁绥无奈: “好,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司机来接,两人坐车前往祁绥的公司。

淮年原本想象是的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高楼大,坐电梯上去都要半天的类型。可没想到,祁绥的公司是厂房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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