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不想送助攻+番外(66)
“不是吗?”见他沉默许久,谢时宴轻声道,“那为何待我好呢?”
他伸手揪住黎止的衣襟,吸了下鼻子,想说什么,话到口边又停住了。
黎止收敛了平日的态度,靠近了些:“你想吗?”
谢时宴没答话,于是黎止又问了一遍:“想我做你的道侣吗?”
眼前的人看上去依旧有些茫然,眼眸甚至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涣散。
黎止叹了口气,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他压低声音,额头几乎贴上谢时宴的:“那我想做你的道侣,怎么样,要不要点个头?”
良久,谢时宴才道:“想。”
他看了黎止几息,又点点头。
黎止有点好笑:“怎么还后反劲?”
他忽然想到:“你喝醉了不断片吧?明天起来不会忘了吧?”
本意就是逗逗他,谁知谢时宴闻言后站起了身,先去了桌边,看了看后又去了床边。
黎止跟在他身后不解:“做什么?”
谢时宴摇摇晃晃,从床头的小案几上拿了支黎止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笔:“我,写下来。”
黎止失笑:“写什么?”
谢时宴转过来,认真道:“道侣。”
“写下来,明天忘了,也会想起来。”
黎止有点无奈,过去收走他手里的笔,把人圈起来:“不用,我记着呢。”
没想到谢时宴还较起真了,他扑腾起来,非要挣脱黎止的怀抱去够那支笔。
还煞有其事道:“不行,会忘!”
黎止只得把笔递给他,看着这人跑进书房拿了纸出来一笔一画地写下他们二人的名字,又在旁边加了“道侣”两个字。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折起来揣进怀里。
让他止不住的心软。
离开小苍山之前,谢时宴感觉自己清醒了些,于是把带在身上的半坛白雪酿又喝了下去,借着酒精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太难过,明日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此刻他是真的醉得厉害,但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黎止的模样。
面前的人揽住自己的腰,随后唇上一软,温热的气息覆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想标上完结(划掉)
第55章 道侣
黎止一只手绕到谢时宴脑后, 唇上稍微用了点力。
但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因为外间传来了敲门声。
谢时宴甫一被松开就咳了起来。他原本就皮肤白,现下醉眼朦胧,唇瓣晶润,脸颊边泛着被揉出来的红晕, 弄得黎止甚至有点不忍心看。
他安抚似的在谢时宴唇角又啄了一下, 然后才简单收拾了下去开门。
门外,唐希端着放在保温食盒里的解酒汤, 锦乌站在他肩膀上。
黎止四下看了看:“你师兄呢?”
以往这种琐碎的活都是贺长风来做的。
“他受惊过度。”唐希很直接, “我给他饮了碗安神汤, 现在已经睡下了。”
受什么惊不言而喻,黎止略微有点不自然, 假装无事发生跳过话题道:“你也早些休息。”
唐希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谢师兄等下还回昭羽峰吗?”见黎止没应声,他又解释道,“宴请刚结束,听闻灵泽谷预定了不少白雪酿, 这事昭羽仙尊只让他一人过了手, 明后天恐怕还有得忙。”
他说得委婉,但黎止也听出了其中含义。
“放心吧, 我亲自送他回去。”他又补充了句, “此事不要对外声张。”
唐希点头:“当然不会。”
黎止:“我没说你。”
锦乌提醒道:“贺长风。”
唐希顿了下:“我会看住他的。”
黎止笑了笑:“那倒不用,有什么让他来问我就是。”
唐希没再开口, 倒是锦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好了?”
黎止没说话,算是默认。
这苗头也不是一天两天, 于是锦乌最后只嘱咐道:“小心点, 别被发现。”
黎止嘶了声:“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形容的跟做贼似的。”
眼前一人一鸟不约而同表情变了变, 脸上似乎都写了“难道不是吗”。
黎止挥手:“我自己有分寸, 回吧。”
锦乌:“等等, 我的金丝架鸟架!”
待终于把这两人打发走,黎止端着解酒汤回房间里时,谢时宴已经窝在摇椅上睡着了。
他发带还没解开,漆黑纤长的睫羽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整个人蜷缩着,只有肩膀一起一伏。
黎止上前抱起人轻轻拍了拍,待谢时宴睁开眼睛才道:“解酒汤喝了再睡,不然明早起来该头疼了。”
这解酒汤他原本是给自己煮的,里面除了常见的养胃灵草以外,又多放了些蜂蜜调和,尝起来味道还不错。
谢时宴小口小口啜掉一整碗,然后又一头栽进他怀里,被他抱回床上整理妥贴。
黎止原本想给摇椅铺一层被褥,自己凑合着休息一晚算了,没想到谢时宴跟个胶皮糖似的拽住他就不肯松开。
他拨开不成,反而因着这样来回肢体接触的磨蹭,险些起了令人尴尬的反应。
黎止叹了口气,没有任何事先准备,他怕把人弄伤,暂时还不想进一步做下去。
他压住谢时宴的手脚,把人锢在了怀里。
等到谢时宴安静下来以后,黎止反倒失眠了。
他活了二十大几年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瞪着眼睛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勉勉强强睡了两个时辰。
谢时宴醒来后,望着眼前陌生的床铺反应了好一会儿。
他的确没有酒后失忆的习惯,是以前一晚的耳鬓厮磨与亲昵耳语逐渐回到脑子里时,整个人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他匆匆整理好衣物下床,一开门正撞上黎止提着食盒进屋。
“醒了?”黎止将早点一一摆到桌上,唤他道,“吃了饭再走。”
几乎一宿没睡,早上又出门吹了半天的冷风,他此时脑子里已经什么旖旎想法都没了。
但毕竟关系刚刚有了实质性转变,要说相处非常自然也不大可能。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了半晌,谢时宴才终于忍不住似的道:“昨天…”
黎止骤然警觉:“你不会忘了吧。”
谢时宴放下筷子:“没有。没忘记。”
黎止跟考察似的又问:“没忘记什么?”
谢时宴按了下指尖,声音几不可闻:“道侣。”
黎止这才满意,夹了只样式精巧的汤包到他碗里:“再吃一点。”
谢时宴已经饱了,但还是拿起了筷子。
面皮薄而柔软,汤汁鲜香浓郁,谢时宴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虽说以黎止的修为早可以辟谷,但他好像还真从来没有过。之前在秘境当中也是,很多人图省事吃两粒丹丸就会辟谷,他不仅不,还要变着花样折腾吃食。
“好吃吗?”
谢时宴连连点头,他有点不好意思:“昨晚的醒酒汤也比平常的灵药汤好喝些。”
“我做的。”黎止拄着下巴看他。
谢时宴惊讶道:“您还会做这些?”
“当然了,放假的时候一个人在家没什么意思,又…”又不能一直吃外卖,所以就从简单的菜色起,顺手学会了做饭。黎止换了个说法,“我会的还多,以后慢慢做给你吃。”
谢时宴眼睛一亮:“多谢。”
黎止:“这就完了?唉,可怜我天不亮就起来熬粥煮菜、擀面和馅忙一早上,就为了道侣不饿着肚子走。没关系,就算只得到一句夸奖也很满足了。”
他故意拿腔捏调,谢时宴看了他片刻,随后用手帕拭了下嘴角,然后站起了身。
黎止:“这就走了?不再……”
谢时宴凑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谢谢您,我很喜欢。”
黎止被他一记直球打懵,僵硬半天才啧了下,伸手捏了下谢时宴的脸。
他笑了两声:“传音石都装好了,回去吧。”
*
第一场雪落了以后,出云宗正式入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