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嫂在香江鲨疯了[八零](4)

这正是老太爷心中所想,他可以倾尽毕生所得,但求大孙子平安归来。

他蜡黄的脸上,那双黯沉的眸子愈发明亮了。

他语声沉而威严:“那琳琅觉得,谁堪担营救大任?”

贺墨都给绕晕了,但一听需要负责人,立刻兜揽:“当然是我。”

“你不是要主理董事局,怎么,不想干了?”老爷子够狠,不动声色的给亲儿子挖起了坑。

贺墨自己起锹填土:“阿爹,您白手起家不容易,如今大哥病重,朴廷不在,贺氏肯定要由我来全盘担负,董事局主席是我,营救也该是我!”

苏琳琅不动声色补刀:“事涉我丈夫,我最在乎他的性命,当然想自己担,但还是让二叔来吧,看得出来,他很会,守钱袋子!”

贺墨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还在继续往坑里钻:“阿爹你听听,她就是绑匪的人,只想帮绑匪掏空咱们家。”

正好管家刘伯处理完事务进来,他立刻又说:“刘伯,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是你陪着朴廷去大陆接的苏琳琅,她是绑匪派来的奸细,你也逃脱不了罪责。”

他要不这样,苏琳琅还搏不到老太爷的信任,毕竟她是个外人,还才刚到贺家。

但这位贺二爷不但没能力,还尽出昏招。

瞧瞧,这又是一记大昏招。

刘管家跟了贺氏三代,他是老太爷的左膀右臂,人家也有的是能力。

刘管家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说:“老爷,在大陆协同我们做背调的是公安和军方,少奶奶的父亲一身军功章,她在农场还是砍甘蔗的模范,就算您不信我,也该相信她父亲,相信……大陆政府和PLA的背书吧!”

贺老太爷重重点头。

大陆虽穷,但尤其军方,PLA,自解放以来以公正严谨而闻名。

如今又正值回归前夕,他们确实不可能给贺氏这种港府望族胡乱出背书。

刘管家再说:“少奶奶从小到大的轨迹我和大少爷都查过,清清白白。”

老太爷再点头:“琳琅嘴巴笨不爱说话,我原以为她傻,现在看,她是大智若愚!”

老爷子可不轻易夸人,他如此赞誉苏琳琅,叫贺墨大感紧张,他立刻说:“父亲,她还小,就算不是坏人,口气未免太狂妄,想主持营救,她凭什么?”

真让她主持营救,贺家人马就会归她调动,家权也会由她掌控。

万一贺章死,贺朴廷被撕票,堂堂港府首富,难道从此让个北姑掌权?

她凭什么?

苏琳琅用普通话说:“凭我父亲抗美援朝时曾任尖兵连连长,突击团团长,从小便教育我如何打仗,行兵布阵,我,是将门虎女,英雄之后。”

这句话有点肉麻,苏琳琅自己都给尬的直起鸡皮疙瘩。

但她确信,这句是能打动得了贺老太爷的。

第3章 第三刀

贺老太爷幼时家贫,是一条渔船起家,奋斗成的一方首富。

苏父半生戎马,是因伤退伍的军人。

他们之间的救命恩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事涉敏感年代,彼此都绝口不提。

但从贺老太爷的行动就可以看出,他非常敬仰苏父。

那种敬仰让他毫不犹豫压着长孙跟苏琳琅结婚,也愿意在此刻信任长孙媳妇。

他看贺墨:“琳琅是朴廷的妻子,也是事主,营救一事由她督办。”

贺墨被惊到瞳孔地震,失去表情管理。

老爷子疯了吧,竟真要把掌家大权交给个才过门的孙媳妇?

“阿爹,父亲!”贺墨口不择言:“您一定是老糊涂了,我要给您请精神科医生。”

老太爷早有所料,冷笑:“你请一个试试。”

虽说痛失两大主心骨,但家权还在老太爷手中,旁人翻不了天。

贺墨又恨恨埋怨:“我和朴廷血肉骨亲,您不信我,信个外人,您会害死他的。”

老太爷苦笑,心中泛起一阵悲凉。

他要真的老糊涂了,就该把所有事务移交二儿子。

血肉至亲,他当然不会伤害亲侄子,但在十几亿现金流加港城大半地皮,半个东南亚船泊海运的生意面前,一旦别有用心之人挑唆,诱惑他呢?

财帛动人心,至亲亦可杀,贺老太爷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如今对手是穷凶极恶的绑匪,稍有不慎就会撕票。

而一旦贺朴廷被撕票,别的孙子还小,也都不中用,贺家将由贺墨执掌。

以他的愚蠢而不自知,贺家早晚完蛋!

要说他为什么会信任苏琳琅,当然也有原因。

一则,她刚到港时意识迟钝反应缓慢,也就不跟人过多接触,都是一个人呆着,贺老太爷虽疼爱她,但见的少,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

再则,当初苏琳琅降生时贺老太爷其实就在现场,他是个研究四柱八字的高手,一掐时间,就发现她降生的时辰带着福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

港人大多迷信,巨富之家尤甚,贺致寰不但感激苏父的救命恩,还看中了襁褓中,娇软可爱的苏琳琅那天生的富贵命格,当初千求万求,恳求着苏父将她配给自家大孙子,就是想让她那个天生富贵命做自家第三代的长媳的。

苏琳琅才来,话少,老人不但不疑,反而觉得她稳重可靠,关键时刻她条理清晰,又每句都说到了老人心坎上,加上他对苏父的认可,就认她真是个将门虎女了。

老爷子有病,很重,此时快撑不住了,颤呼:“咳咳……医生……”

回看苏琳琅,又强撑着说:“琳琅,董事局主席由你兼理,贺家所有人也将由你调度,一旦我……我……咳咳……支票……”

贺家拥有全球最先进的透析机,还请了名医24小时待命。

只须刘管家一个眼神,贴身保镖放医生进来,老爷子就要被推走了。

苏琳琅忙喊:“爷爷。”再摇头:“董事局真的不必,我不接。”

董事局代理主席听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发生绑票事故,瞒的再紧也会漏风,贺氏最近似乎准备做笔大交易,一旦是在她的任期内出了事,那责任就是她的,那是块烫手山芋,苏琳琅不接。

她只干一件事,救回贺朴廷,以报他的葬父埋骨之恩。

这句算是秤砣了,老爷子看管家,管家会意:“老爷尽管放心,我会以少奶奶为瞻,今日的回门您也不必操心,由我操持,必不叫走漏风声!”

……

说起回门,苏琳琅的心怦然一跳。

是了,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三天,也是礼节中的回门日。

因为苏父已亡,大陆无亲,贺家便特意跟万佛寺的主持提前约好,新婚夫妻要去佛寺捐笔善款,顺便在佛前为苏父念渡亡经,做场超渡法事。

原书中,她就是在前往拜佛的途中,卷了巨额善款和名贵首饰潜逃的。

先有婆婆许婉心当首饰,紧接着她卷款潜逃,媒体嗅到风声,24小时全程追踪报道,老太爷也给气到急风发作一命呜呼,贺家自此大乱。

老爷子已经插上氧气了,贺墨还不甘心,想起回门一事,他自告奋勇:“阿爹,就由我陪琳琅去佛寺吧,正好门口有记者蹲守,琳琅应付不来的,我来。”

巧了,原书中就有贺墨被牙尖嘴利的记者逼问出马脚来,还恼羞成怒而跟记者在自家门口打架,以至被抓到警署,错过绑匪电话,害绑匪砍贺朴廷腿的一段。

总之,一场绑架案,贺家就没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全是蠢货。

想要亲自缉凶得先找到绑匪,那么,就要从事件的进行中寻找线索,也要任由事件像书中一样发展,所以苏琳琅暂且没说什么,默认贺墨陪自己去了。

老爷子眼看昏迷,犹还说:“琳琅,我生平只敬一人,便是……是你父……”

苏琳琅握上老爷子冰冷的手,用自己温暖的双手将它攥紧握住:“爷爷,您安心养身体,我以我父之名起誓,必让朴廷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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