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1)

作者:狐狸不吃鱼 阅读记录

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作者:狐狸不吃鱼

文案:

青枫城里坐了个病秧子,一手纸傀之术出神入化,算卦卜术更是能预知福祸,看清旁人命数。

医尘雪见过的人中,任何人的命数他都能窥见一星半点,唯独一个司故渊,他怎么也看不到这个人的命格。

他给不少人算过命,后来这些人死的死疯的疯,活得稳稳当当的没几个,最能耐的一个就是司故渊,和他躺到了一张榻上去。

但医尘雪不信,有人会当他这样的人如珍似宝。

他对司故渊说:“上仙,你我有缘。”

人人都知,这位病秧子一句“你我有缘”就能把人送得归了西。

司故渊也知道,于是找人打了副棺椁。

但医尘雪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转眸问他:“多出来的半边位置是谁的?”

司故渊面无表情:“你的。”

“……”

别问,问就是感动。

后来医尘雪灵识不稳,变回了手掌大小的纸人,行径越加放肆。

今日扯人领子,明日钻人衣袍,后日就能断了上仙半截头发。

上仙将人箍在指间,冷生生地看着他。

“你想与世长辞,是么。”

医尘雪:……

威胁归威胁,你别捏我。

——

医尘雪少年时骄狂肆意,锋芒太露,死过一次后多了稳重,成了一阁之主。

人人都道这是件美谈。

只有司故渊,在见到死而复生的医尘雪时,眼里的心疼就再也藏不住,亏了夜色才没让医尘雪察觉。

他本是站在山巅的人,跌落之后再崛起,人人只看见他此后的光风霁月,只有司故渊把那个破碎的他捡起来,仔仔细细养了好几个春秋。

世人最爱看他跌落

可司故渊要他站在顶端,别落下一点儿伤

【只会算命的“弱鸡”X毒舌一生的“穷逼”】

◆1v1,he,不虐

内容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重生 玄学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医尘雪,司故渊 ┃ 配角:玄鹤 ┃ 其它:he

一句话简介:算命吗?算没那种

立意: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第一卷 羁鸟恋旧林

第1章 出棺

东芜,烬原。

四面环山,峭壁勾连,正中央是皴裂的地面,像是大旱了许多年,了无生气,甚至于枯木横生,无从见绿。

风卷着细沙和枯枝滚了几下,有半截枯枝撞上了什么,停住了。

日光沉落,浮在半透明的冰棺上,能隐约看到棺中躺了一个人。

烬原遍地干裂,本是个极度缺水的地儿,头顶飞过只禽鸟说不准都冒着气,偏生这冰棺能安安稳稳地停放在正中,与周遭的暑热格格不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护着它。

不过冰棺自己是没法知道为什么的。

冰棺里的人也不知道。

医尘雪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是这两个念头。

他大抵是在冰棺里躺得太久了,睁开眼的时候还不怎么适应隔着冰面泻下来的天光,便干脆又闭了眼。

这一闭没了外界的干扰,他脑子就清楚了不少,逐渐意识到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他记得自己好像是死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算是诈尸。

第二件事,他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了。

第三件事,他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一些事了。

这几件事不知道哪件对他的打击更大一点,医尘雪就这么闭着眼躺了很久,直到鸦声响在头顶,他才睁了眼,眸光直直地瞥扫过去,看见了悬在头顶上方的灵符。

是用来镇他的么?

医尘雪这么想着,伸出去的手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但不过眨眼的功夫,他手指就又动了动。

他手刚伸过去,都还没挨着灵符的边,那灵符便像是退避三舍般,往后缩了一段距离,活像是被谁欺负了。

“……”

来个人作证是符先动的手。

他手指往前又探了几分,这回那灵符简直如临大敌,退都不退了,就地把自己焚了个干干净净。

医尘雪:“……”

有没有人管?

这变故实在太不寻常,医尘雪手还僵在半空中没个落点,举了会儿便觉得有些酸,蜷了下手指,整只手都给收回来了。

灵符没了看起来是件好事,可这冰棺要怎么开?

既然是用来关他的,总不至于能从里面打开。

他这么想着,顿时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应该失落的。他这一觉醒来竟然是躺在棺材里,比金丝笼里的鸟雀还要差些,连个投食的人都没有。

但他确实又失落不起来。

相反,他有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就这么躺着,脑子里有些空。

他盯着冰面里的那张脸,曲着手指碰了下自己的脸。很凉。

但不只是在冰棺里躺太久的缘故,应该还有别的。

虽然不知道隔了多久,但他确确实实是死过一次,杀他的人……

有点多,有些记得,有些只有个模糊的面孔,记不起来名姓了。

不过这些倒无关紧要,更重要的是他忘了把他塞进这个冰棺的人是谁,让他活过来的人又是谁?

他只能隐约回想起来一个模糊的身影,身量很高,就站在冰棺前,对着他伸出了手。

说来也很怪,他记不起来那人的模样,却清楚地记得那人腕间的筋骨匀长,手指的骨节清晰好看,伸过来的时候似是蜷着食指碰了下他的唇。

对,碰唇。

这一点医尘雪自己也很奇怪,常理来说碰脸碰头都很正常,但碰唇便让人很难想通缘由。在他的认知里,得是关系亲近的人才能碰唇。至于亲近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确定。

而在他的记忆里,关系亲近一些的人里好像也没谁碰过他的唇。

也许有,但他不记得,就先假定为没有吧。

医尘雪思绪拉得有点远,甚至认认真真地想了会儿有没有人碰过他的唇,但没想起来,也就只能作罢了。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能基本确定的,伸手碰他唇的人与让他死而复生的人是同一个,只是此人目的何为,是要救他还是利用他,眼下他也想不明白。

他名声算不上太好,和他深交的人记忆里似乎也没有,许是围剿他的人里出了个胆子大的,想将他炼成傀儡也有可能。

思及此处,医尘雪便将手指举到了眼前来,前前后后转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说自话地评价道:“还真是……挺白的。”

和白骨都不相上下了。

***

大约是躺久了,天光有些晃眼的缘故,医尘雪有点想坐起来伸展一下四肢,五指便贴上了头顶的冰面。因着手上本来就没什么温度,触碰过去时也没感受到多大凉意,所以医尘雪还算是镇定。

但被他指尖抵着的冰面就不太镇定了。

只听“嗞啦——”一声,沿着他指尖抵着的地方,冰面出现了一条裂纹,接着是更多的裂纹,密密麻麻,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清晰的碎裂声。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医尘雪双手挡在了脸前。他以为碎裂的冰块会砸下来,但没有,他闭了下眼就因为好奇又睁了眼,透过指缝看见了……山?

虽然这山看起来挺荒的,但应该是山没错。

先前隔着半透明的冰面,他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一片灰黄,现在却是没有任何阻碍地看到了那些勾连的山脉。

他有些不信地伸了手,这回指尖没有触碰到冰面,反是感受到了风。

这多少有些太过不寻常,先是灵符自焚,再是冰面诡异消失,就好像这些东西都不是为了困住他,而只是在等他醒来。

这种猜想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推翻,灵符绝大可能是那些剿杀他的人布下来为了镇住他的,冰棺也是为了锁住他仅存的一丝残魂,巴不得他死得彻底一些再彻底一些的人,哪里会专门设这些东西等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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