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128)

他的确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周遭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甚至和其他人都格格不入。

站在人群里,气场压天压地,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像是没什么温情的大白鹅。

祁粲同样也在看着时听的奶奶。

岁月和操劳压垮了她脸上的皱纹,在穷乡僻壤的开垦和农活让这个老妇人多了干练和泼辣的劲头,但是仔细打量,看得出她有一副慈善的眉目——否则也不会在十年前的那时候捡走时听。

祁粲是敬重她的。

她把时听养得很好,甚至比在时家好的多。

王翠芬的手搓了搓貂,然后问时听:“这就是……”

祁大少这时候终于有了合适的契机缓缓出列。

出色的外貌,强大的背景,雄厚的财力。

他一定是最强的孙女婿,这点毋庸置疑。

祁大少淡笑:“翠芬奶奶,您好。我就是时听的未婚夫。我叫祁粲。”

男人声音平稳,声线低沉冷冽,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

时听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这么正式。

祁大少在外边从不需要介绍自己,整个A市无人不知。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还是在她奶奶面前。

他们身后,沈助理等人激动握拳。

——见家长!这不就是见家长!

不愧是祁大少、这等气度!这等表现!

他就是要让太太的奶奶放心——嫁给他祁粲、他会许她一世幸福!

沈助理甜美地闭眼泪目:小王,你又错过了!

王翠芬又搓了搓貂,点头,“哦、哦。”她其实知道,火子沟最近修路的事,就是他们的人来施工的。因为之前他家来过一个这样穿黑西装的助理,说他姓王,专程跑来山沟里替这年轻人了解时听。

后来沟子里开始修路,那个王助理又来了一趟,她也就都猜到了,只不过没有声张。

修路的事被村支书大张旗鼓地宣扬,她隔壁张婶家的二丫嫁了村支书的儿子,见天吹嘘这事是村支书他们拉来的好事,整个火子沟都要感谢他们村支书。

她都懒得和他们掰扯!

只要听听在外边过得好就行了。

王翠芬看着眼前这年轻人,因为前边派人来了解和修路这两件事,对祁粲有了基础的观感:

——虽然这年轻人看着太瘦了,皮肤也太白,看着气色不太好,估计不是个特别结实的爷们。扛不动石磨,干不了农活,估计也不会开拖拉机。

但、好歹是个干实事的人!

翠芬点点头,一双布满老茧、常年在泥里仿佛洗不干净的手向他伸出来。

祁粲平静地握了上去。

身后的沈助理等人:泪流了。

——这是爱的传递、爱的交接!

“好、好!”翠芬招呼着,拉了一把时听,“来,进屋!屋里暖和。”

时听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回家啦回家啦!

他们这边刚一回头,村口无数的目光就收了回去,但是显然——农村信息网已经开始飞快编织,不出十分钟,所有人都会知道王翠芬家的丫头回来了、还带着一群看着十分不一般的人!

时听向着那件熟悉的平房小院蹦跶了几步,然后回身,笑眯眯地招呼后边的助理和保镖大哥们。

——「别客气呀大家、今天吃铁锅炖!」

她又高高兴兴地走了两步,最后回头,拉起了祁粲的袖子。

——「给你一个鸡腿。」

谢谢他对奶奶的重视。

祁大少清冷的唇角终于一勾。

然后由她拉着,慢慢走进了那座小院里。

之前还不想让他来…

他来了她还是高兴的吧。

谁能不羡慕他这样的孙女婿,嗯?

暗爽。

祁粲反手握住了时听,心底哼笑着走进了翠芬家的院子。

这里就是时听生活过很久的地方。

像是很普通的农家自建房,两间瓦片平房外边是几垄土地,打了一口陈旧的水井,前后两院和一圈篱笆墙。

院落里堆着不少晒干的农产品,还养了一条小土狗,正在嗷嗷叫唤吵闹得很。院后还有鸡笼,味道难免不好闻。

——「嘿嘿,怪不好意思的。」时听摸摸脸蛋。

这一切都是时听见惯的,但对祁粲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应该会洁癖爆发吧。

祁粲倒是很淡定。

毕竟王助理不是白来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提前有了了解。

掀开厚厚的门帘,走进了一排通铺的房子里。

祁粲缓缓抬起眼睛。

房子里,墙面上,贴了几张陈旧的奖状之外,贴满了一幅幅的画。

有的是水彩笔涂鸦,后来渐渐有了油画棒,也玩过水彩,画技和意识明显在一点点成熟,到最后终于定型,开始专攻油画,并且已经初具规模。

这个时候的时听的确还是稚嫩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蜕变成了那样的、充满灵魂、声量巨大的画者呢?

祁粲眯起眼睛,想起Aron那个金毛说过,时听当年有一幅第一次画出灵魂的画,被人买走了。

他其实已经不难猜出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时听真正失声之后。

画画成了她唯一的发声方式。

她当年画了什么?

可惜祁大少动用财力在全球范围内都没能找到以S.署名的更多作品,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当年她可能有其他艺名。

二是这幅画已经不在了。

祁粲看向时听,她正高高兴兴放下自己这次带来的画板工具箱。

那个金毛洋鬼子说,他们这次要找回当年的灵感,所以——当年的灵感是什么?

祁粲心想,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正思考,就被人一把拉着坐了下来。

——「怎么样,暖屁谷,舒服吧?」

祁粲:“?”

他坐的地方是挺暖和的。

但祁大少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

人坐炕头。

优雅从容。

其实现在天气已经转春,没有那么冷了,但屋子里的火炕烧着,奶奶显然是想尽力招待好他们。炕上已经摆了各种瓜子花生水果和糖,大铁锅里的肉菜都炖着了,看着跟过年似的。

而时听和翠芬一样,一骨碌脱了鞋,盘腿坐炕上。

祁粲垂眸看着。

她穿着草莓小熊袜子,盘腿像小老太太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祁粲有点想笑。

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的确陌生且格格不入。

但是时听在这里,一切就都和谐且可爱了起来。

翠芬拉着时听的手,“所以,这次回来是咋了?还是在那边呆得不顺心了?”她虽然想孙女,但也知道山沟子里没什么好的,一直让她安心待在外边。

时听下意识就想打手语解释,但是一出手,就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

祁粲淡淡地说,“你的嗓子,歇歇吧,少说话。”

——「嘶——差点忘了!」时听缩了缩脖子。

翠芬看着,眼底多了两分欣赏。

不错,虽然看着气色不太好,但是知道疼人。

祁粲说完,转头告诉翠芬,“她有一场国际绘画大赛要参加,这次回来除了看望您,也顺便打算采风找灵感。”

“哦、哦。”翠芬点点头,笑得眼尾堆起褶皱,“好!丫头就是有出息!那阿仁,你说他也要回来啦?”

阿仁——就是奶奶口中的Aron,当年也在这里待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带时听一起找到了藏在山区里的那片火山。

时听笑眯眯地点点头。

——「可惜阿仁今天吃不到奶奶做的铁锅炖啦~~」

祁粲抱着胳膊,心底气笑了,能不能看清楚坐你旁边的男人是谁?

在她奶奶面前别逼他动嘴。

小心他亲她。

…祁大少不爽地转开了头。

祖孙俩一个能说一个不能说,也一样其乐融融。说到最后,翠芬还是忍不住看着眼前的孙女,一双粗糙的手摸了摸时听的小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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