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150)

而这份天资,这种眼光,似乎完完全全继承给了祁粲。

祁连国又抹了把脸——而这也是为什么项家二老、项家人都这么痛恨项晚苑和他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项凝为整个项家、为祁粲的未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给儿子留下了远超想象的启动资金,祁粲在十岁之前项凝就已经给他办好了家族信托、终身高保,在生命弥留之际更是把所有遗产全都留给了这尚且年幼、却显然要面对未来糟糕人生的小祁粲。

项凝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甚至在死前已经预想到了什么,所以她用了非常隐秘的方式来保住儿子的这一切遗产。

因为祁粲尚且年幼,身边的几个监护人——母亲走了,父亲有了小的,爷爷年事已高,没有任何人能相信。所以,项凝用了一种特殊的催眠方式,把遗产变成一组编码,藏在了小祁粲的潜意识里。

她知道儿子过目不忘,这样最为安全。

等到他长大之后,在想起项凝的某个时刻,一定会得到这串编码。

而祁粲,却从没动用过这笔财产铺他在祁氏的路。

所以…项隽舟神色温和而又善意。

他们阿粲真的是一个…当之无愧,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现在这巨额的资金还锁在世界上的某个位置,然而除了项家人没人知道那只有祁粲能打开——但,已经足以作为项家对外的底气和态度。

项隽舟说到最后甚至多了几分哽咽:“所以,我们项家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治阿粲,这是我姐姐唯一的遗愿,我当然……”

祁连国没想到他这么用心,一时间都感动了,拍着他的肩膀,“隽舟,我替项凝,谢谢你……”

项隽舟抬手擦了擦眼角,“走吧,祁老爷子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祁连国瞪了项晚苑一眼,忍着怒意,冷哼拂袖走了,看样子是一点不想和项晚苑一起。

项晚苑也没吭声,直到祁连国走了,她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仗着四下无人一把抓住了项隽舟,声音颤抖:“你、是不是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山体震荡?”

“你、你就不怕……瑞瑞也受伤吗?!”

“嗯?”

男人优雅从容地垂眸,只是扫了她一眼,项晚苑就讷讷地松开了他,神情变得拘谨起来。

“我当然担心孩子们了,你想说什么?”

项晚苑的表情来回变幻,卑怯、愤恨,但最后还是在他不动声色的压迫感之下,被规训得自控了起来。

她压低声音,颤抖又可怜地说:“可他是你……他是你……”

“哦?你真的想说出来吗?”

“我的亲表妹。”

项晚苑浑身一震,背德的煎熬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承受。

她痛苦地闭上了嘴。

时听一路被祁粲揽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脑子里一直在琢磨项隽舟这个人。

隐在背后的boss悄无声息地浮出了水面,这是一直在暗中给她铺垫背锅线,想要拿她当替罪羊的人,时听用屁股想都觉得他这次肯定不会放过她。

他又要设计一口怎样的锅让她背?

时听顿时感觉到了祁粲能读心的好处,但凡谁想污蔑她、她就在心里吵死他,让他终日不得安宁,还她清白。

时听小脸绷紧,随时警惕。

混合着砂砾的水滴答地甩在地上,遥远沉闷的轰隆声不绝于耳,脚下的大地不时滚过一阵颤动,像是真的要火山喷发大地震了一样。

但是祁粲的手很稳,这让时听觉得安全了很多。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霸道wifi在场,她无论如何都能冲破整数节点、调整剧情。

还是因为、只是因为祁粲在场。

Aron一直带着他们冲在前边,脚步忽然一停。

随后他回过头,笑着看向时听。

“到了!听听——”

时听猛地一抬头,黄昏之下,那座伫立在她记忆之中、曾描绘在她画布上的火山口,安静地像是回忆里的庞然大物。

静默,安宁,注视着山间发生的过往和此刻。

很美。

他们现在站在一个深坑里,这是在很多很多年前火山喷发之后、由于岩浆冷却收缩然后内壁塌陷形成的地貌。

时听也想起了很多过去在山间乱跑的时候,坑口内岩石和火山碎屑慢慢风化,所以她才能捡到粗粝的晶体、刨到火山灰来作画。她那时候也真是野得很,甚至知道从这里一直走到火山口底下,还能找地下冰洞呢!

那天,她提着布袋子去刨火山灰,兴致勃勃,灵感勃发,可是后来呢?……

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后来呢?

她后来在跑什么?在拖着什么呢?

“真怀念啊。”

Aron在黄昏下的火山口前,金发被镀上一层光晕,让他立体的脸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圣洁。

他叹了口气,“总算到了。”

Aron转过身走回他们中间,对着时听笑了笑,“听听。”

他的目的也达成了。

这里就是他哥哥让他带路的地方。

虽然他并不清楚,带到这里,就能对祁粲的精神状况有什么改善。但是能为他苦难的哥哥和他的好朋友时听做的事,Aron是很愿意的。

祁粲的视线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一只手在冲锋衣的兜里,捏紧了一管针剂。

但是被脑内自我保护性压制的记忆,正在翻涌,冲破他的平衡。

时听没有注意到,她正好也有事要问Aron,但张了张嘴还是收住了,只能通过祁粲来问。

“你哥,项隽舟?”祁粲唇角带着讥讽。

Aron很坦诚地点点头,“他在项家的名字是这样的。”

他不是很了解A市豪门圈子的构造,但那只是他苦命的哥哥为了在A市活下去而努力适应的身份。

他很优秀,他们的母亲真的很欣慰,也很心疼。

“。”时听几乎可以确定项隽舟在骗这个外国人,甚至都没用心骗。

她比划着手语:

你怎么、确定、他是你哥哥?

他是项凝的弟弟,难不成项凝还是你姐姐啊?!

Aron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认真地说,“他身上有我们丹麦皇家持有的金币,脚背上还有一颗红痣,而且当年在这片山区,没有比他更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了。等这次结束,他就会和我一起回丹麦,亲自做鉴定,我们的母亲很想念他……”

时听脑瓜子嗡嗡的。

真的确定还能回去吗?

等等,等一等,这熟悉的背锅感。

时听在这糟心的剧情里已经挡了太多口锅,以至于产生了条件反射。

Aron被安插在这里,有意或者无意地帮助了项隽舟,而项隽舟的目的就是搞垮祁粲,这意味着Aron已经是帮凶。

但幕后大boss还有一项贯穿始终的爱好:找人背锅。

而Aron是因为什么来的?因为她——因为陪时听比赛,作为她绘画上的同伴和引路人,并且Aron在明面上和她是最熟悉亲近的。

——「草。」

时听一瞬间有点悟道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圣洁的外国人,想说话,但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声音还在速快速降的,于是只好比划着:我的朋友、他到底、让你来干什么?

祁粲已经回过头,阴冷地拉住了时听,“站我旁边。”

时听感觉到他的手冰得像是被冻死了一样。

Aron却跟着上前伸手,“他说你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过去的美好回忆——”

“哈哈……”

低冽的笑声终于响起,Aron一回头,看见了那个男人漆黑到可怕的眼睛。

“蠢货。”他薄唇微启。

时听陡然感到一阵寒冷。

——「所以项隽舟到底是谁?我到底在什么时候被他捡到的?」

祁粲安抚性地捏了捏她的手腕。

情况竟然比他想的还复杂一点,他这小舅舅……

时听意识到她终于触碰到了剧情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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