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51)

沈助理一路领着她上来,还得刷卡。

穿过幽深的走廊,终于到了祁大少本人的房间门口,迎面就是一道极其厚重、精工繁琐的防盗门,门上不仅有指纹密码锁还有监控摄像头,时听丝毫不怀疑这个门的材质连子弹都打不穿,坚强地保护着金贵的祁大少爷。

时听算是真切感受到了这神经病的被害妄想症有多强烈。

——「他这么有病,竟然不妄想我会伤害他?」

时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定是她老实巴交、安分守己的形象深入人心,这也侧面说明了她离背锅侠的形象越来越远!很好。

沈助理用自己的权限刷开了房门,然后为时听拉开门,把她的东西抱了进去,然后一脸甜美地说:“太太,祝你和大少度过美好的夜晚!有什么事随时按铃传唤我们,我们就在下一层。”

时听脚趾扣地。

忽然有点不自在了。

平时祁粲身边都是前呼后拥,几十个精英助理和黑衣保镖簇拥着他们,时听好像从来没真正的和这个男人独处过??

还是晚上?

——「我得找点东西防身。」

时听目光扫过这间极其空旷的房间,目光所及:一张巨大的性冷淡风的床、床上对着一方极有设计感的简洁线条吊灯,一块漆黑陷落式的地毯,以及一些不知道通向什么空间的门。没了。

——「这是人住的?!!一点人气也没有!」

时听震惊了。

她连个趁手的工具都找不到,正琢磨呢,其中一扇门推开,男人带着一点水汽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时听刷地就把眼睛别开了。

——「啊啊啊啊好尴尬!我们又不熟!准确地来讲我们其实话都没说过啊!屑。」

——「他为什么非要做戏做到这一步,就算是为了爷爷高兴还是为了白月光吃醋都不用这么认真吧!啊啊啊」

祁粲抬手,捏了捏眉心。

吵。

看来这个距离下,就算对视也还是能听见。

那么要素是距离和对视?两点必须同时满足?

祁粲穿着烟灰色的绸质家居服,蓬松的黑色碎发在走过来时拂过冷白肤色,漆黑的瞳孔直直看向她的眼睛。

“你今天,在左家——”

时听一个激灵,顿时移开视线。

——「完了,还是要清算是吧?这男人好小心眼,我不就是心肺复苏用力了一点吗?我要不用力你能清醒得那么快吗?!——好吧我承认我是有赌的成分在,下手也黑了一点,但是我摸你胸肌那么大、应该不碍事的吧!」

时听慷慨激昂地想。

祁粲差点气笑了。

是不碍事。

她心肺复苏的地方根本就不对!

祁粲目光幽深,嗓子加重了点,“时听。”

他试图把她的注意力叫过来,让她看向自己。

时听像是突然对他干干净净的墙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盯着墙漆猛看。

——「哈哈哈,你看看这漆,也真是漆啊!这墙,也真是墙啊,好好好。」

祁粲无语了一秒。

深吸了口气,只好又向她靠近了一点。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两米。

这个距离下,祁粲看得见她侧脸时眨啊眨的卷翘眼睫毛。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然后又靠近一点距离。

时听几乎都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沐浴液的檀香味。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直接对上那双漆黑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瞳孔。

祁粲想,到底多近才算近…

必须一直对视才能消音?

他身上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气氛,压迫感不强,但是存在感很强。

“!”于是时听刷地又把脸别过去了——

果然!果然在等着找事吧!

一旦对视,就会产生争端!

时听心中瞬间做出了决断:

——「不行,我决不能和他对视!我看过一个视频,小女孩自己骑车摔倒了立刻看向她爸爸,但她只要一看她爸爸,她爸立刻就撇开头!为什么?」

祁粲:“?”

——「因为只要一和爸爸对视,孩子就会哭!就会闹!」

祁粲:“?”

时听坚定地、兴趣浓厚地看着那面白墙。

——「所以爸爸我也要这么做!一眼都不能看祁粪,决不能给小朋友这个由头!」

祁粲怒了:不看就不看!

谁爱看?

祁粲恼火地说:“你睡不睡觉?”

时听:??

不愧是神经病,病情反反复复,心情起伏不定!

神金!

时听比划了一下手语:我、要、先去、洗澡。

祁粲已经可以无障碍地和她手语交流了,捏了捏眉心,“去吧。”

算了,从长计议,不要打草惊蛇。

反正一张床上的距离,她的心声音量会很小。

以祁粲现在的神经承受能力来讲,已经比遥远的佛音强多了。

时听松了口气,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心里叨叨。

——「那在厕所里看会甜宠文学吧……」

身后一道阴沉怒火的声音响起:“你什么都不许看。”

时听吓了一大跳。

——这狗东西会读心啊?!连这都猜得到!

祁粲眸光阴冷地警告她:“十分钟之内上床睡觉,听见没?”

——「啊啊啊!没有人能阻止我看霸总文学!我要拉他床上!」

“去不去?”

——「我去!我去!我去你粑粑!」

“时听!!”

当夜。

两个人各自一边,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

没看对方的眼睛。

也没看霸总文学。

最后全都愤怒地睡着了。

竟然是一个平和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祁粲低头,看着滚到自己胳膊上的一团人。

他先是有些震惊。

祁大少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

最近一个月以来他不是备受声波攻击,就是整夜深思熟虑,睡眠已经彻底稀碎。

然而在远赴新西伯利亚把这个人间大喇叭接到自己身边之后,他竟然度过了一个堪称安宁的夜晚。

祁粲的眸光有些复杂,低下头。

她的侧脸很安静,睡着的样子真的像她表现出的那样,宁静,恬淡。

像是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毫无防备到根本不在意自己身边躺的是谁。

祁粲垂眸,半阖着漆黑的视线,可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是为了…

然后她就一头创在了他的胸口上——「嗨害嗨」

像一辆卡车一样毫无征兆。

祁粲差点呛死。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消停!

他刚想直接伸手把她拽起来,就听见她的声音。

——「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祁粲真被她唬住了一秒。

然后看着时听依旧紧闭的双眼,和莫名其妙挑起的嘴角,才反应过来——

不是昨晚不让她看吗!?

她偷偷看!?

——「嗬嗬嗬……看着我的眼睛……女人、你——」

下一秒,上下颠倒。

有人翻身而上,时听人被强制开机,终于睁开眼睛。

视野上空,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像是要看进他的脑子里。

结实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像是完全把她罩在了这一小方空间之中。

对视。

近距离。

消停了。

时听整个人迷迷瞪瞪,头发凌乱,十分嚣张地躺在他的大床中间,目光游离地看着眼前阴沉的男人。

目光从茫然到疑惑,再到面露不赞同,显然心头有各种各样的情绪。

然而祁粲一句都没听见。

一句,都没有。

他的世界短暂地回归了正常。

年轻的总裁终于满意了,眼底缓缓泄露出漆黑的计算。

——至少他现在,掌握了一个强制安静的方法。

祁大少的安全感终于开始重新塑造。

就像他的精神世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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