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95)

现成的,球磨机打出来的粉状。

——和时听那种自己手动研磨的难免粗糙的颗粒,完全不一样。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那幅画和时听有什么关系。

祁大少人已经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不得体,他怎么也变得有病了起来?他只是需要信息,何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就算为了策略性迷惑暗中窥探的人,他也没必要这样。

……难道就是因为触及到了他记忆深处,他深埋漆黑之中的记忆?

祁粲冷静地眯起眼睛,垂眸看向小哑巴。

他刚才想知道那些问题,问的是关于画,但也不至于关于画。更深层的东西,其实连祁粲自己都已经无法记起。

在当年那场意外事故之后,他的脑神经损伤始终存在,自我保护性地掩埋了诸多细节。

祁粲之所以想问时听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只是因为她的画画手法很像一幅很久之前的画——但,祁粲当然知道,这世界上会画画的人千千万万,会用类似手法作画的人多了,用自己研磨的矿物粉做颜料算什么稀奇的?

时听也不可能是怀着目的来到他身边的。她的心声截止刚才都对他完全坦白,几乎没有什么能瞒着他的事。

他怀疑她做什么?

Aron这时候心情非常好,祁粲不再追问了,可是他却主动地介绍起来。

“听听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很小就开始了,对吧?”Aron转头看着时听,眨了眨眼。

时听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赞同。

如果不是祁大粪突然问起,久远点的事她都也记不太清了,谁知道大粪车怎么突然又癫了?

“我想想啊,怎么跟你解释呢?上高中的时候听听她们那里没有好的美术课,但是幸好,她遇见了我~”Aron说着,一脸深情,“那时,我是她的angel——而现在,她是我的缪斯。”

时听哈哈一笑,太肉麻了吧。

祁粲:“……”暗暗咬牙,捏紧手指。

他早就猜到了时听的身份。

之前艺术品拍卖会上,在《听》之后的那幅《Birch in Snow》,就是时听和这个洋鬼子一起合绘的。

废话,他又不蠢。

只有那种极致的蠢货才会看不出来“神秘画手”是谁。

看样子时听已经画了很多年,只是最近才真正地有了机会,能展示自己。

祁粲又缓缓松开了指尖。

是的,小哑巴的画,和他说的那幅画,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祁大少本身对艺术一点兴趣都没有,鉴赏力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商业嗅觉。只是刚好觉得熟悉而已。

他收藏当年那幅画并不是为了鉴赏,只有一个连他自己都已经无法记起、早已深埋在当年那场意外、甚至被他锁进深黑记忆中的目的。

Aron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祁粲为什么忽然很在意听听画画的事,但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大概是刚才看到他和听听在同一件衣服上正反面作画,配合有默契,创作有灵魂,所以被刺激到了吧?

Aron混血的脸上忍不住笑,还挺暗爽。

祁粲冷笑:…你懂个屁。

他和时听之间的交流,你八百年也追不上。

他用得着这男的给她介绍?

Aron的金发都飘了起来,继续得意地滔滔不绝:“所以你想知道听听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从小开始算的话那大概都有十年的时间了吧?哦对了~~听听真正画出第一幅让我震惊的作品,是我一直想要买回来收藏的,你知道它叫什么吗?它叫《——”

“——够了,”祁粲懒得听下去,冷冷转身直接打断,“我不想知道。”

傻逼,他自己不会查?

他用得着一个洋鬼子告诉他,他的未婚妻都有什么作品?

祁粲退后一步,矜贵冰冷又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抬手叫来沈助理。

那些事,他很少回忆。因为每当他想要细想,他的意识就会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坟墓。

那就是白礼延提到过的他从未展露的内心深处,或者是大脑潜意识的自保机制,又或者是他记忆深处已经被损毁的东西。

每当触及,遍体生寒,陷入阴郁,这种时候就连沈助理都不敢和他说话。

祁粲将自己安全地锁了起来。

但是关于时听,他总是要多查一些的。

毕竟是他人生第二等级的危机。

而且还是他第一次……

祁粲忽然顿住,第一次什么?

…没什么。

祁大少表情阴寒地抬手,叫来了沈助理。

沈助理立刻出现在总裁身后,“您说。”

祁粲整了整衣襟,眯着眼睛看时听,像是想看出什么端倪——

她正搓着手上沾染的萤石矿粉和颜料,心里根本懒得关注大粪车白月光之间的爱恨情仇,只关心自己的创作。

时听在琢磨,刚才之所以心声刷得那么快,除了她画画的时候完全沉浸其中、情绪飞扬,应该也和这个大粪wifi有关系,或者,是触及到了什么关键剧情——但总之这对时听来讲是非常利好的事!

假如说一千万句的奖励是帮她速通了下一个节点,那是不是1500万句应该也会有一个剧情调整,会是什么场景呢?

衣服已经全部封箱送给模特,主办方邀请他们前往秀场前排,接受来自全球的注目。

时听紧张地又有点想哆嗦了。

她心想:【呜呜呜啊啊啊啊振作!自信!!呜呜呜】

——「芜!!」

她再想:【差不多已经发挥到最好了,没关系马上就能被世界听到了啊啊啊!】

——「歘——」

一堆心声从祁大少的世界风驰电掣而过。

谁也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祁粲心中冷漠,已经做出了定夺。

无所谓,她脑子坏了就坏了,他会自己查。

想要知道时听的整个画画过程,知道她画过的每一幅画,怎么做?

怎么合情合理地全部看到?

当然是——

全都买了。

祁粲面无表情地抬手,对沈助理低声道:“在全球范围内,找到所有以S.署名的作品。”

沈助理一惊,然后立刻颔首:“是!”

——啊啊啊啊!

太太艺术的价值,大少如此认可,愿意为她亲自托举!

祁粲冷笑一声。

那个Aron不是也在找时听的第一幅画吗——

他的财力、物力、人力,能和他比?

祁粲会先于任何人,找到那幅画,然后,得到答案。

然后他才会是最了解她画画的人。

呵呵。

沈助理已经立刻将任务下发了出去,然后看着总裁和太太。

多么般配啊!

…就是旁边那位左小姐实在过于碍眼,她随时都似乎要哭出来一样,甚至不如时晶晶女士坚强。

作为一直跟随在大少身边的最高助理,沈助理其实知道刚才祁大少对太太的逼问是为了什么——因为大少想了一些当年往事,所以有了几分应激反应;因为对太太另外一个S.画家的身份并不了解,所以有种来自上位者无法掌控的不悦。

但总之,祁大少的怒火,没有一丝可能是为了左明月。

沈助理作为在A市豪门群中潜伏已久的人,甚至左明月有多笃定自己是“祁大少”白月光这件事,几乎已经深入脑髓。

这位左小姐到底是被谁洗的脑,怎么会如此自作多情?精英沈助理十分不理解。

但感觉她还没有表演完。

祁大少快速做出了决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捏着时听的手腕。

…她的这个突然加速的心声,他还得想办法解决。

危害程度和超长慢速比起来,不好说,但是肯定会很烦。

难道真的要亲她,才能消除?

祁粲啧了一声。

在一旁,看着这随意的亲昵,和不着痕迹的关注,却全都是冲向了别的女人——左明月心中刚刚聚起的甜蜜、终于彻底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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