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空(117)

作者:苍鹤 阅读记录

朝莫悔突然瞪大了双眸,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才说:“那我姐姐以后就是雁王妃了?!”

余兰折见状,慌忙泼了朝莫悔一盆凉水,“若是朝先生不同意,江衍拿再多的东西来都没用。再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你怎么知道朝姑娘嫁过去就是正妻呢?”

朝莫悔跺了跺脚,“我爹应该不会那么傻吧,姐姐要是嫁给了雁王以后我们家便是皇亲国戚了啊。不行,我要跟我爹说说去。”说完,她便提着裙子往朝君澜的书房走去。

余兰折想要阻止朝莫悔,他慌忙伸手却捞了个空,最后只能咬了咬牙愤愤地跟了上去。

江衍手里端着下人奉上来的茶水,是上好的君山红枫。

朝君澜说:“雁王殿下尝尝吧,这是阿疏准备的,说是若将来有一日您来了,便泡这种茶。”

江衍微微一笑,“有心了。”

朝君澜放下茶杯翻看起江衍带来的礼单,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片刻后开口说:“雁王殿下喜爱小女,并且要护她一生的?”

江衍说:“阿疏嫁的是东岚寰骧城的江风然的独子,不是大胤徒有虚名的雁王。”

“既然江公子如此承诺,我便放心了。”朝君澜满意地笑了笑,他吩咐下人将礼单交还给江衍,“这些东西江公子可以拿回去了。”

“礼节不能少。”江衍摇了摇头,突然话风一转继续道:“朝先生是聪明人,但也有一时的糊涂。”

朝君澜垂眸苦笑了一声,“我自知做了无法回头的事情,但真到了败露那一日,还请江公子护我朝家周全,我必定以死谢罪。”

江衍说:“这事也怪阿疏的大意,让林天泽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让朝先生去做替罪羊。”

朝君澜摇了摇头,“不怪阿疏,她还小思虑不周,以后她若是做了什么让江公子气恼的事情,还请江公子看在我的薄面上对她少一些的责骂。阿疏从小便是个倔脾气,以后还请江公子能多多开导。”

江衍说:“看来朝先生已经知晓了一切,也明了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朝君澜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那么一天,我要为两个女儿考虑后路。还好江公子您来了,到时候我也能安心上路了。”

朝莫悔突然推门而入,大喊道:“爹爹,这门亲事你必须答应啊。”

江衍一愣,随即起身施礼道:“二小姐。”

朝莫悔潦草地回了一个礼,她跑到朝君澜的身侧,小声道:“爹爹,你现在可不能糊涂啊。”

朝君澜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佯怒道:“胡闹,谁让你来的?!”

朝莫悔被吓了一跳,她呆愣愣地说道:“我这不是怕您犯糊涂把雁王殿下赶出去啊。”

朝君澜厉声道:“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书房。多大的姑娘了,为何一点礼数都不懂?!”

朝莫悔犟了犟鼻子,一跺脚便跑了出去,她用帕子捂着脸佯装哭泣,拉着迎面跑来的余兰折便往回走。

余兰折看了看大开的书房门,问道:“怎么了?”

朝莫悔低声道:“快走,别回头看。我要去给姐姐写信,我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余兰折被朝莫悔严肃的神情给唬住了,丝毫不敢多问地跟着后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朝君澜命下人将房门关好,才歉声说:“让江公子见笑了。”

江衍微微摇头,笑道:“阿疏与二小姐还真是性格迥异,一点都不像姐妹。”

朝君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阿疏自小丧母,又因为一些原因跟随厉大侠习武,常年独居,性子难免孤僻了些,不像莫悔自小长在我身侧,难免有些娇惯,说起来我还有些愧对于阿疏。”

江衍说:“阿疏并没有这么觉得。”

朝君澜面部神情出现了一丝破裂,随即他低头加以掩饰地说道:“天色已晚,江公子若不嫌弃便在寒舍住下吧。”

江衍说:“乐意之至。”

朝君澜吩咐道:“幼安,带江公子去厢房。”

来者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怯生生地抬眸看了一眼江衍随即低头道:“请公子跟我来。”

夜风习习,幼安提着一盏灯笼在前面走着,烛光将影子拖长,她的心思神游天外,直到江衍出声,幼安才一脸惊恐地回过头。

江衍见状,十分抱歉地笑了笑,“对不住,吓到你了吧。”

幼安慌忙摇了摇头,问道:“您方才说什么?”

江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小院,问道:“这是阿疏的院子吧。”

幼安顺着江衍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点了点头,“江公子是怎么知晓的?”

江衍的目光放柔了几分,温声道:“总感觉像。”

幼安见状一开始因有人上门提亲而惶恐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没有由来地觉得面前的这位白衣公子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小姐,于是她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话匣子也一下子打了开来。

幼安兴奋地说:“院中有株梅树,是大夫人生前种下的,小姐非常的喜欢。小姐的院中有一间专门存放武器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可多了,您要进去看看吗?”

江衍忍俊不禁,知礼地摇了摇头,“那可是你家小姐的闺房。”

幼安一时语塞,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我们快走吧,江公子的住处就在前面。”

江衍点头,“麻烦姑娘带路。”

【作者有话说】

剧情大纲走了有一半?

第64章 宫门

◎还是让她好好嫁人吧,她是个开朗的姑娘,会自己想明白的◎

【天琅皇城】

朝影疏直接将马车驱赶到了楼台月的后门,随后将裹着黑色斗篷的林秋砚搀扶了进去,穆酌白则吩咐下人将马车牵走。

林秋砚刚进门便将斗篷掀了下去,他看了看朝影疏问道:“你打算何时启程去北凉?”

朝影疏说:“立刻,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去看一个故人。”

穆酌白听闻,随口问道:“是那几日住在小院的郡主?”

朝影疏点头。

林秋砚与穆酌白对视一眼,后者随即说:“正好我这里有一些东西麻烦朝姑娘给捎带过去。”

朝影疏带着穆酌白送给孟归雁的东西先是骑马去了雁王府,险些被拿着扫帚的付临赶出府门去,她慌忙取出江衍给的令牌,对付临说:“临叔,手下留情,我是来找朱鹤霰的。”

付临看了一眼令牌,随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撩起下摆突然跪了下来,“朱鹤霰做错了事情,现下已被我关了禁闭。”

朝影疏上前将付临扶了起来,“临叔不必如此,麻烦临叔把他喊来吧,我有事找他。”

付临的身体纹丝不动,“应该的,你现下手里有雁王的令牌,以后还会是雁王妃,我早晚都要跪你。”

朝影疏顿时觉得有些束手无策,她摸了摸鼻子说:“临叔是曾跟随江先生的人,于情于理都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跪晚辈的道理?”

付临看着朝影疏怔愣了片刻,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去寻朱鹤霰了。

朱鹤霰三日没见太阳,一出牢房根本无法适应这六月的烈日,付临及时撑了一把伞遮在了他的上方。

“多谢付总管。”说完,朱鹤霰伸手接过了油纸伞。

付临嘱咐道:“见到了朝姑娘,何事该说何事不该说,你要自己酌量清楚。”

朱鹤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朝影疏见朱鹤霰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身上笼罩着说不明道不清的阴霾,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点心,上前扶住了他。

朱鹤霰收回了要施礼的手,问道:“不知朝姑娘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朝影疏上下打量了一番朱鹤霰,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如何?重不重?”

朱鹤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世子宽宏大量饶恕了我。但是主上不能,这些伤都是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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