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可怜皇子之后(重生)(63)
过了七八日, 在姜从又一次从军中回来时,萧逐去找了姜从,说自己腿伤好了, 可以去军营。
姜从身上的盔甲还没有卸, 很快又要回营。
他上下扫了一眼萧逐, 看样子伤是好了,至于有没有好全,既然萧逐都说行,他还能说什么。姜从点了点头:“行,殿下你收拾一番,一会儿就跟我走吧。”
这个时候学堂还没有下学,萧逐担心姜善宁回来找不到自己, 于是趁此机会在听雪院找到菘蓝,请她转告姜善宁他的去向。
路过他住的客院时, 萧逐看到长锦收拾了几件衣裳便准备出门。也对,他都不在侯府养伤了,长锦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萧逐回头看了一眼听雪院, 即使他很想继续装作腿伤没有好的样子,和姜善宁一直亲近,但他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 这样才能够保护姜善宁。
……
傍晚下学后,姜善宁像往常一样径直要往客院走时,菘蓝忽然叫住她,跟她说萧逐跟着姜从去军中了。
“啊,他的腿这么快伤都好了?”姜善宁纳闷, “前日不还叫我搀着吗,今天都能去操练了?”
“是啊姑娘, 我今日瞧着殿下,健步如飞呢。”菘蓝回想了一下,振振有词的说道。
姜善宁想了一下,脑子才转过弯来,她双手叉腰:“好他个萧逐,这几日装瘸骗我呢!本姑娘还搀着他忙前忙后,等三日后,他从军中回来,我非得好好出了这口气。”
她心里想着三日后萧逐才会回来,到时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没想到今晚睡前,她忽然听到窗子边传来声响。
姜善宁从床上坐起,拢了拢寝衣,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啊!”
“阿宁,是我。”支摘窗外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萧逐。
不是说好三天一回吗,他怎么今晚都回来了?
姜善宁连忙下床,推开一点缝隙,看见窗子外面站着一个高挺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快要融进黑夜里的衣裳,姜善宁差点都没看见萧逐。
回廊下挂着的灯笼在寒风中左摇右晃,昏黄的光亮映在他低垂的凤眼中,增添了一丝朦胧的雾感。
“阿甘,你怎么回来了?”姜善宁看着他,撑着窗子,指了指门的方向,“快进来把,外面冷,我给你开门。”
“诶,阿宁。”萧逐叫住她。
“怎么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外面多冷的。”
虽说现在是秋日,夜晚的风带着北地独有的寒意,冷飕飕的刮过来,还是叫人觉得仿佛在冬日里一样。
“天晚,我就不进去了。”支摘窗打开的缝隙不大,萧逐侧身站着,声音轻柔。
夜晚进入她的闺房,她又穿得有些……衣衫不整,传出去会坏了阿宁的清白。
屋里点着一根快要熄灭的蜡烛,借着昏暗的火光,萧逐看到姜善宁穿着单薄的寝衣,似乎刚从床榻上下来,寝衣领口有些凌乱,雪白细长的脖颈直直的映在他眼底。
他目光一顿,克制地上移,看向她那双晶亮的大眼睛。
“我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只一件,午后我走时,没有亲口跟阿宁说一声,我担心你不知道,特意回来跟你解释一下。”
“我还当有什么呢,值得阿甘大半夜冒着寒气来,这事菘蓝都跟我说了。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姜善宁完全忘记了前不久她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跟萧逐算账,在此时都变成了对萧逐的担忧。
“还有……”萧逐靠在窗子边,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听起来忽近忽远,他轻声说:“阿宁,对不起。”
原本答应她三天回来,但是他却食言了,今晚都从军中回府。
姜善宁不解:“干嘛突然说对不起?”
窗子外的寒风吹进屋里,姜善宁哆嗦了一下,赶忙拢紧衣襟,跟萧逐隔着窗户说话。她抓住宽大的领口,防止有风钻进去,等着萧逐的回答。
萧逐抿了抿唇:“其实我的腿,前些天都差不多能自己走了,我……我是怕腿上的伤没有好得彻底,才麻烦阿宁每日搀我。”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姜善宁不由自主的提高嗓音,在寂静的院子中很是明显。
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抬手捂在自己的嘴唇上,探头到窗子边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人才放下心。
“对了阿甘,若是军中规矩森严,你也不必为了我特意跑回来,让别的将士看到了心里不满,反而会抱怨我阿爹处事不公正。”
姜善宁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军中确实不像在侯府,可以随意走动,萧逐不应该因为自己所说的三天一回而为难,索性就让他不回来了。
“学堂的课业你不用担心,我跟萱萱也能一起完成,就是费的时间多一些。”姜善宁一只手撑在桌案上,“阿甘,你在军中就好好操练,我阿爹带兵可是有一手的,你好好学。”
这样萧逐日后带兵,一定有能用上的时候。
姜善宁喜滋滋的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扇之隔的萧逐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拳。
萧逐掐紧掌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姜善宁忽然赶他走。
她竟是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了么,恨不得让他住在军中,不要回来,他就这么令她厌烦吗。
“那你快回去睡吧,外面站久了当心寒气侵体,有什么话我们下回再说。”姜善宁正大光明的开始赶人。
萧逐垂下眉眼,抬手正想放下支摘窗时,搭在窗台的手背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覆住。
他一僵,顺着那只纤细的手看上去。
“阿甘,十一月初六是我的生辰,那天你一定要来侯府啊,阿爹和大哥那天肯定会回来,你跟着他们。”姜善宁全然不知萧逐的心思,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眼底含着些期待,“我算了下,初六那天我得去学堂,只能下学跟你们一起。”
军中事务繁忙,姜善宁怕萧逐这一去就忙得回不来,担心他错过自己的生辰,趁着今晚告诉了他。
“十一月初六……”萧逐小声重复了一遍,微微笑起来,很认真地承诺,“我记住了,我一定会陪阿宁一起过生辰的。”
*
萧逐这一去,还真如姜善宁所想的那样,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回来。当然,姜从和姜云铮高淮同样没有回来。
马上入冬,一年到头,又是过年节团聚的时候。去岁此时,北狄人趁机进犯。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以防万一,今年姜从马不停蹄的练兵。即使是如此,也没有一个将士抱怨。
姜善宁依旧每日急吼吼的去学堂,傍晚下学拉着顾灵萱一起做课业,每每到两个人对着题目发愣的时候,她总是格外想念萧逐。
若是他在,这样的题目肯定是易如反掌。
暮秋在一日日的课程中很快过去,一晃就入冬了。姜善宁早起觉得太冷,一转头发现昨晚忘了将窗子阖上,她赶忙跳下床去关窗子。
恍惚间,她想起那一晚萧逐站在窗外,和她夜话的时候。此刻再一想,距离那一次见到萧逐,已经有好久了。
十一月初六,是姜善宁的生辰。
一大早,姜善宁跟往常一样,洗漱后简单梳妆,去了学堂。
她刚一走,姜夫人就开始张罗厨房洗菜做菜,更是自己亲手揉面,要给姜善宁做一碗长寿面。
虽然侯府并没有张扬,但毕竟是镇北侯女儿的及笄生辰,早在几个月之前,朔州各商户之间都通了气,在初六这日早早送来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