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尊后捡到死对头猫(105)
它仿佛胜券在握,笑声挑衅意味十足。
很快,簌棠便知道为何。
凝成实体的类阻拦着浮桑的动作,类身后的杀阵有了动静,令人牙酸的灵力迸裂声响起,浓烈的杀意渐渐渗出阵外。
“青耕,你若如此,我只能开启契约术了……”祁以遥也震惊非常,语气中怒意昭然。
她是当真没想到。
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仙兽,平日里虽我行我素了些,可从没真的做出如此出格的事过。
但此刻,青耕就像是完全变成了一只陌生狠戾的兽族般。
祁以遥抿了抿唇,“宁可你我重伤,也不能伤害无辜兽族!”
谁知,青耕笑得越发大声。
它好似在嘲笑祁以遥的天真,也在嘲笑着地上所有人的天真。
“契约?何来契约术。”它轻蔑道,“你当真以为圣鸟将我留在你身边,是给你当灵宠养的?”
簌棠心里的不对劲越发强烈。
书中青耕虽有提议,可因祁以遥不肯,它也就此罢手。
为何书里它会罢手,如今却这样冲动。
“为何你要选尔白?”思绪从心中一闪而过,她心跳得快,趁它不注意,手中暗自凝聚灵力。
——因为故事发生改变了。
书中那个阶段,祁以遥和黎珩已快达成共识,青耕那般做,只是一次煽风点火,为目的填上一把柴而已。
“尔白……”青耕不屑轻呵。
飞高的鸟族,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语气透着高高在上的蔑视。
天生攀高的种族,却不是只有天的一方之境才会满足,它们也要落地,于是觊觎着这片土地。
“九尾狐族,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众人久久不动,神态上顾忌良多的样子取悦了青耕。
它隐忍多年,在祁以遥身边做一个小小的灵宠。
随她到魔界,至青丘,又至人间,一路上被这群人呛声压制多次,它忍气吞声了这么久。
这一刻,它感到无比之畅快。
因为主宰生杀的,成了它。
“……因为,九尾狐族的血肉可以凝魂。是不是?”簌棠眸色深深。
笑意戛然而止,青耕错愕一瞬。
没想到竟被簌棠猜了出来。
青鸟一族给它透露的情报里,魔尊不过是个鲁莽冲动的犟种而已,只有武力高强,根本没什么头脑。
不然几千年前,也不会闹得那样惨烈。
……可为何,它到魔界看到的全都不同?
“仙族派你来的目的,让我猜猜看。”簌棠道,“你们在魔界挑起事端,勾结魔族,谋划暗市买卖,让所有魔兽误以为是我所为……这般嫁祸手段,败坏我魔界名声,在图什么?”
图什么昭然若揭。
她的眼神,一瞬间冷到极致。
就如书中的结局,原身被三界讨伐,惨死己乡。
阴谋藏得如此深,书中祁以遥从始至终都没发觉,也才让簌棠兜了这么多弯才想明白。
“若世上还有最后一只九尾狐,死者便能复生。看更多精品来企鹅裙爸壹思八依六玖六伞你看似要尔白死,实际上是要我死……”
话音才落,眼见青耕怔住当场。
乘此时机,簌棠抬袖,蓬勃的魔力迸发,红光暴涨,直往困阵而去。
青耕怒意勃然,“簌棠,你找死——”
类发出振聋发聩的嘶吼声,那声音直要刺穿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尖凛又骇然,无数浓雾化为飓风,咆哮着向那袭红衣猎猎的女子而去。
浮桑皱眉,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喊她,身型却已然要挡去她身前。
怎料到她竟能快过他,想必是早早做好打算。
灵光如柔韧丝缎,划破黑气,搅乱了一瞬杀阵的诡然灵力,直至扯住阵中九尾狐的前肢。
“阿棠,拉住他就可,我们相助你。”黎珩好似看出了她的打算,忽而出声。
簌棠抿唇。
来不及了,杀阵已成,尔白没有灵力傍身,他撑不过逃出杀阵时灵力的牵扯,他出不来的——
“阿棠!”黎珩急急唤她,却没有等来红衣女子的回应。
眼前一抹红掠过,众人只见簌棠足尖一点,借着牵引尔白的魔力飞速闯入杀阵中。
“类”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跟着她,红裙被淹没在混沌的黑暗中。
也是这一下,簌棠才发现,原来恶欲侵体无比剧痛。
当日宣山之中,若非浮桑出手,和鹿蜀施展了入梦之术。彼时,她就会体验这样的痛苦。
可是此刻,不可胜数的“类”只会比彼时多,痛也就更深重。
邪气几乎覆盖她浑身的肌肤,无处可躲,不是冰凉刺骨,亦不是灼热难忍,那是一种细密渗入骨髓的痛,耳内嗡鸣,牙尖发颤,连喉咙都被黏糊尖锐的痛填满。
眼前一片血红,几乎叫人睁不开眼,她也只得紧紧咬牙,捉紧了黑雾中尔白的前肢。
恰时,头顶有动静,青耕意欲俯冲而下。
簌棠动了动因被恶欲侵蚀身体而僵硬的手指,速度还算快,红光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属于浮桑的灵光顷刻而至,与她的魔力纠缠,一同打向青耕。
她没有停。
拉着尔白,足尖一点,飞身而上,眼也不眨地伸手扼住了青耕的喉咙。
再极快地反剪青耕翅膀后,飒飒破风声在耳边响起,她拼尽全力闪身退出杀阵时,忽而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身。
“你不要命?”少年化作人身,揽住她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
清润的草木香带着犹如阳光炙烤后的味道,这股气息在此刻极为暖融。
让被恶欲侵蚀而浑噩的她,有了一丝清明。
“我没死。”她道。
小猫曾经说,怕她会死。
浮桑偏头,清澈的眸中没有怒意,一眼看去好似仍是那么淡薄,藏在眼底的却是压抑不下的浓重情绪。
“你不要命?”他根本没听她苍白的辩解,又问了一遍。
“……青丘国主托付我照顾尔白。”她只好道。
“所以,可以不要命?”
“……”
青耕在她手中疯狂挣扎,力度让她的手也随之晃了晃,可如此紧要的关头,不知为何,她还是不由被他深深吸引了这么一瞬。
少年眉目如画,眸色幽深,时常在他这张精致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可是,一旦情绪浮现,如山水画上的墨花浮动,生出真正的花,生动又鲜活。
“阿浮。”她不由开口,喉间还有隐隐血腥气翻腾,又被她抑制下,“我没事,你看,我还好好的,不用担心我。”
他不说话,些微怔愣。
她勾出一个笑,此刻倒是真因他的关心松了松神,轻道:“乖啦,我有分寸,照顾得好自己。”
“你看,尔白平安救出来了,我也没事,对吧?”
浮桑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想要呵一声。
她身上明明还有伤。
但事态只是暂时缓解,簌棠的注意力已重新转回青耕身上,她冷声道:“青耕,此为魔界领地,你胆敢伤本尊,想必已想好代价。”
青耕瑟缩,然后更开始拼命反抗。
到头来还是怕死,它尖叫着,“魔尊!魔尊!你放开我,你杀我也没用,你不想知道幕后黑手吗?杀了我就没人告诉你了——”
簌棠冷呵了一声,“谁说本尊不知?不就是你的老东家,仙族圣鸟大鵹与少鵹吗?”
青耕瞳孔微缩。
“不是,不是!它们也只是下属,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它们!”
它的话没能说完,簌棠已经掐住了它的脖子。
她的反问,本就是诈它的。
虽然心知大鵹和少鵹脱不开关系,但兽族虽有灵智,到底比不过人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