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尊后捡到死对头猫(43)
祁以遥迟疑了。
昨夜,她与当值的魔族侍女相聊甚欢。
她有意无意试探,询问簌棠平日的所作所为,侍女不知,只说她们尊主最乐衷习武,平日里不常见人,少管他事。
“那…魔兽……魔尊也不怎么管吗?”祁以遥问道。
侍女偏头沉思,踌躇着,“尊主是颁布过禁令,不许兽族靠近魔境,也设立了驱兽军。但除此外,从前极少见她对哪只兽族上心,还不如对兵器上心呢。”
“从前?”
侍女不避讳提起,点点头,含笑道:“如今尊主也养了兽,许是喜欢得紧,还为它们记录了不少有趣事儿,仙使要看看吗?”
随即,侍女将簌棠为九耳拍摄的视频通过灵识传递给她。
祁以遥许久没有说话。
她心中晓得,侍女多半是簌棠特意安设的,说的话也是簌棠想让她听见的。
可是……视频中,九耳犬安然自若的神态并不作假,精心准备的饭食令人都难免垂涎,若不真心喜欢,能做到如此么?
“阿遥?”
祁以遥正回想着视频,青耕鸟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遥。”它看上去分外躁动,“我们去不去呀,我觉得呆在这里好难受。”
可簌棠是请她来做客,作为客,夜半擅闯魔族大殿……
祁以遥抿了抿唇。
“你忘了禁林前的那一幕了吗?”青耕看出她的迟疑,急道,“禁林前有魔将监察,重明鸟透露那本是它的家。”
“阿遥,你想想看,魔尊究竟有没有想放过重明?若想放过,为何在它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安插魔将?”
祁以遥将唇抿得更紧,身子微微前倾,隐隐有起身之意。
“我知道你想救重明,但如今重明已被魔尊迷惑。”青耕见她打开了笼子,顺势飞到她肩膀上,“今夜若我们找出端倪,不正好以此说服重明吗?”
祁以遥沉默一瞬,最终道:“……走。”
青耕有隐蔽身型的术法,绕开几个法力高强的魔将,一路很顺利。
甚至,祁以遥远眺簌棠寝殿,她晓得魔心殿都在簌棠监管下,但簌棠今夜竟不在。
天时地利人和,月光披洒在丹砂色的宫墙上,她屏住呼吸,不过一瞬就找到了大殿的方位。
就似有什么在召唤她一般。
*
祁以遥跑了后。
一路上,簌棠有些烦闷,她连撸猫的心思也没有,只在浮桑的尾巴扫到她耳朵时,因痒意轻弹开他的尾。
是她大意了。
觉得自己看过原书剧情,掌握不少信息,并且初步劝服了女主,一切还算往好的方向发展。
簌棠还以为控制住了女主,就是控制住了剧情的命脉。
可显然,剧情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扭转。
纵使祁以遥对她印象不如原书那般差,仍旧是跑了。加上现下里还有诸多剧情外的开展,她并不觉得这些会毫不相干,隐情有时反而是破局的关键。
“尊主,前边就是祭司宫了。”风褚见簌棠一路紧锁眉头,心不在焉,出声提醒道。
簌棠回过神来,只觉周边熟悉无比。
她怔了一瞬,发现这里竟是草场。
上回到祭司宫是通过传送阵,原身鲜少来此,她竟是忽略这么大一个细节——黎珩的祭司宫在草场之后。
“阿浮。”她唤浮桑一声,“一会儿你别乱跑,就跟在我身边。”
浮桑尾巴一甩,没回应,也没反驳。
簌棠便当他答应了,随着风褚与手下快步往祭司宫走去。
“你查过传送阵,还有什么其他异常?”行路间,簌棠又问风褚。
风褚不敢隐瞒,拱手道:“禀尊主,传送阵无异,但行至传送阵的密道之中……属下发现了这个。”
他呈上一只香囊。簌棠打开,其中有一些泛着金光的碎粒,类似稀碎的五谷。
浮桑从她肩头瞥过来,淡道:“鸟族之食。”
簌棠也偏头看他,询问:“阿浮,你能知晓袅袅是和什么兽族结契了嘛?”
“……”若灵力全然恢复,自然顷刻可知。
此刻没恢复,他不想说话。
簌棠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又转回头去看风褚。
“何时发现的?祁以遥离开之前,还是之后?”
风褚道:“之前。”
簌棠点头,沉吟一刻,“交由疾阳。”
疾阳正在调查袅袅。
风褚应是。不多时,祭司宫也至眼前。
再次穿过一道犹如水境般的湖泊,簌棠看着看着,心中又渐起疑惑。
若说湖泊对应着青鸟……那黎珩,他也认得青鸟么?
黎珩早听闻动静,此刻推门而出,神色淡淡,在宫前迎接他们。
见了簌棠,他那双漆黑眸子平静无澜,只是薄唇微启时,似有轻嘲。
“尊主,何事劳您纡尊降贵。”他垂眸,微顿,“……特地来见臣?”
第40章 家庭地位
簌棠环顾一圈周围。
灵力发散, 却被黎珩设下的阵法所拦。
但不管怎么说,大祭司也是魔界的重要职权,黎珩在宫殿四处设下阵法合情合理, 明面上簌棠也得给面子, 不好硬闯, 她只好看向他。
“黎珩,魔心殿可曾来过人?”
黎珩抬眸, 他的眼型略微狭长, 凝视某人时, 才有较深的压迫感。
他颔首, 语气微冷:“自然有……此刻, 尊主不就来了么?”
簌棠微一蹙眉。
两句都是反讽, 明眼人都听得出他心里有气。
她轻呼出一口气, 语气缓了缓, 解释道:“仙界派来使至魔境, 我欲邀她在魔心殿小住, 她却不知为何不告而别。”
“恰好传送阵有波动, 想来, 她是通过传送阵到了你这儿。”
整个护殿大阵都由黎珩来修缮, 簌棠晓得,他必然是知道传送阵的,而且她初穿越时,也向他提及过此事。
如此说, 黎珩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被簌棠发现了。
“无人来此。”他声音仍旧冷, 且言简意赅,“臣亦无察觉。”
簌棠不太信, 狐疑看他。
许是这样的眼神令他不适,他眉头皱紧,避开她的目光,忽而问道:“尊主,你布下摹印术,是何意思?”
簌棠:?突然换话题。
眼见他目光凝去浮桑身上,一猫一人,此刻眼神都莫名有点火花四溅的意味。
“想让魔族子民看着,想让所有人看着,你与兽族和睦一片,要与兽族重归于好?”
簌棠皱眉。
黎珩看着浮桑的目色极冷。
他好似想透过它看什么,又似觉得好笑,唇角不自觉微勾,嘲讽着,“簌棠,我没想到,你竟真对着这群兽族上心了……”
上回他把浮桑弄伤的事,簌棠心里本还有气。
如今他还这样阴阳怪气,他真的好烦。
簌棠终于忍不住,同样开嘲:“本尊说话一言九鼎,既是要养,自然上心。怎么?大祭司如看不顺眼,又为何居于此呢。”
她的话也藏了玄机。
黎珩法力并不低,草场离此处不算近,却也不远。只要稍加上心,都能探查到兽族的痕迹,她不信他从未发觉过。
既然发觉了,却不曾告知她,只有纵容——与他此刻说的话真是背道而驰。
果然,黎珩脊背一僵,他看着她,眸色微沉。
他应当是以为,她不会察觉到的,至少不会仅凭草场就联想到他身上。
毕竟原身恣意乖张,本是不拘小节之人,更少来他的祭司宫。
但很可惜,簌棠不是原身。作为一个人而言,爱思考是人的优点。
她好整以暇看着他,想听他会如何回击。
果真,他回击了,好似怒意心起,薄唇微启:“你如今养着这只猫,还养着狗,甚至还要养鸟。你如此,是真将青鸟忘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