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怀了大反派的崽(13)

作者:沐阳潇潇 阅读记录

她化作人形,从正屋小跑出来,上前去扶谢南珩手臂。

谢南珩没有拒绝。

他此时浑身酸痛,好似骨头被拆了重组,还能站着,全凭一口毅气在强撑。

他软绵绵地倒下,身体重量靠在许机心身上。

许机心扶着谢南珩走了两步,发现谢南珩走得实在是艰难,弯腰将谢南珩打横抱起,冲向正屋,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到床..上.。

谢南珩一双瑞凤眼似睁非睁,落到许机心侧脸上的视线清冷幽润,似在琢磨着什么,又似是在发呆。

待许机心将他放下,转身准备离开时,他伸手抓住许机心的袖口。

许机心微一挣脱,视线落到他干渴起皮、苍白无血色的唇上,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南珩的手无力滑落,许机心连忙接住。

掌心的手依旧指节分明,纤瘦修长,只是掌心手背鲜血混着泥土,如玉坠污泥,让人心痛。

“不急。”谢南珩以手肘撑起身子,准备坐直身,许机心连忙帮忙扶起,嘴里道,“你不吃药?修真界不是有各种丹药?”

谢南珩抿唇,摇头,“用不上丹药。”

怕许机心纠结这个问题不放,他直言问道,“对谢六、谢十三动手的,是不是你?”

许机心站在床边,满脸无辜。

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滴溜溜的,活泛而灵动。

过了片刻,她把玩着手指,一声不吭。

只要她不承认,事情就不是她干哒。

谢南珩:“……”

他信,她不是奸细了。

毕竟,没有哪个奸细这么笨,完全不会遮掩情绪,还会因目标任务怒而出手,暴露自己。

“近期不要再出手。”谢南珩继续道,“谢家家主是个十分谨慎多疑的人,哪怕明面上他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事与我俩有关,也会认定和咱俩有关。”

之前那两个丫鬟拦住许机心,当晚便被人挂在大榕树上;谢六谢十三欺辱他,又被人挂在大榕树上,指向如此明显,想不怀疑也难。

“若不出意外,他会派人过来监视咱俩,若有必要,还会对咱俩出手。”

“谢六和谢十三的实力在谢家不算什么,谢家实力比他俩高的,足有几千人,谢家,更有两名渡劫老祖坐镇。”

“渡劫老祖,是距离成仙最近的人,是这个世上的顶尖强者。你或许有几分实力,但对上那样的存在,不会有任何胜算。”

“一定要克制着,别反抗。咱俩现在势弱,忍一时不羞耻。”

“等那样的强者不再关注咱俩,咱俩再逃出去。”

谢南珩难得说这么长的话,他望着许机心,恨不得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将他的话全在记在心里。

别冲动。

冲动确实一时爽快,但代价很有可能是她的性命。

谢南珩相信,只要留得性命在,所有的羞辱与仇恨,最后都能清算;没了性命,想再受羞辱也不能。

许机心抬头,笑嘻嘻应道:“我知道了。”

谢南珩疲惫垂眸,正准备躺下,忽然感觉脸颊被人捧起,唇上被润润的柔软研磨。

细致的温柔的,还带着如麝如兰般幽馥清甜的香气。

第11章 鬼脸

谢南珩:“……”

他耳尖微红,悲哀地发现,自己对这样的意外,连惊讶之情都难以升起。

她就是这样一个大胆轻浮、不知羞耻的姑娘,逮着机会就占他便宜,想要将他往床..上.拉,犹如一个浪荡子,肆意轻薄。

顾忌着脸上血痂,谢南珩没敢动弹,他怕一动弹,腥臭的血痂会弄脏她的唇。

他抬手,推推许机心。

身前幽幽清香远离,谢南珩抬眸,最先入眼的,是剪裁简单的素青,这袭素青,衬得她愈发眉清目秀,肌肤欺霜赛雪。

她身量极好,腰身细细,若柳扶风,乌发团团,如黛如云,一双黑白分明眼角圆润的杏眼,清纯楚楚,娇憨可人。

她望着他,理直气壮,好似偷亲他,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没有半点羞涩与不好意思。

谢南珩本能想呵斥她不知羞耻,却也知道这话于她不痛不痒。

她不仅不会羞愧,还会以此为荣。

他假装刚才那事没发生过,垂眸道:“我累了,想要休息。”

谢南珩眉骨生得极好,如澹澹小春山,露而半藏。

垂眸时,他整张脸似那意境悠远的山水写意画,眉弓如白云深处野山,鼻梁高挺若远径云亭,云亭之下,素淡的唇若那潺潺溪水,让人想一亲芳泽。

连脸上蜿蜒交错的血痂暗影,都如山间丘壑,蕴藉风..流.。

许机心受到蛊惑,手摸了一把谢南珩的脸,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我去端热水,替你擦擦身上的血。”

缕缕香风亭亭散,谢南珩抬眸追去,许机心脚步轻快,大步流星,行走间颇为霸道迅疾,与款款莲步或者稳重娴雅等词,搭不上半点关系。

像是天生地养,肆意狂放,没有被这世间任何规矩束缚过。

谢南珩不由得好奇,他这小妻子,是怎么长大的,才养成这般独特的性子?

谢南珩一天到晚练刀,厨房里常备热水,也省得许机心烧水。

她在木盆里舀了热水,又掺了凉水,手指感觉温度合适后,端着木盆回到正房。

她将木盆往床头小圆凳上一放,偏头望向谢南珩时,翘起的嘴角变得平直。

她本想着,难得有替谢南珩擦澡的功夫,可以光明正大剥他衣服,正大光明将他全身都摸一遍,但谢南珩这个样子太惨,她要是再起欲念,真是大大的坏。

她难得良心有点痛,从袖子里掏出蛛丝帕,沾水,开始替谢南珩擦脸。

擦了没两下,望着帕子上的血迹,她将帕子往盆里一丢,道:“你还是洗个澡吧。”

血太多了,要是用手帕擦,不知道要擦到猴年马月去。

“不——”

许机心行动力很强,话音一落,人已往外跑,谢南珩拒绝的话刚出口,她已经跑到门口。

谢南珩徒劳张了张嘴,疲惫地闭上双眼。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两人阴差阳错成了事,就这样从了她吧。

当然,这样的念头如云如风,飘来过又飘走。

谢南珩始终记得,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是人有理智有感情,稀里糊涂开始,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许机心手脚麻利,很快大木桶里盛满热水,她走到正房,弯腰去抱谢南珩。

谢南珩伸手摁住许机心的肩膀,脸颊微红,却因为藏在血迹下瞧不清楚,“我自己走。”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公主抱,但被那样抱时,他生出一种羞耻感。

好似自己是那菟丝花,只能依附许机心这棵大树,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让他颇为不适。

许机心轻易镇压他的反抗,将他打横抱起,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哎呀,这个姿势是最舒服,难得你要小孩抱,麻袋扛?”

谢南珩:“……”

有了后两个选项,谢南珩忽然觉得公主抱,是那么的舒服。

许机心手很稳,从正房到澡房,一路上谢南珩几乎没感觉到颠簸,嗅着许机心身上独有的香味,谢南珩竟感觉阵阵安心。

这种感觉,让人放松,更让人着迷。

谢南珩垂眸,手指勾了勾许机心衣襟一角,遮住眼底复杂情绪。

“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许机心将谢南珩放到大木盆前,伸手去摸谢南珩腰带。

谢南珩抓住许机心手腕,声音干涩,耳尖微红,“我,我自己来。”

许机心不放心地盯着他,“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不用。”谢南珩连忙开口,生怕自己晚答一步,许机心默认他答应了。

“行,我在外边等你。”

许机心转身外走,还贴心地将澡房门关上。

谢南珩意外,就这么放弃了?

他以为,她会耍赖留下,毕竟他此时伤重,无力阻止她,她又可以趁机占他一波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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