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洞房了(重生)+番外(85)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邵舒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如今戎狄已经战败退兵,恐怕还需要修整一段时间,他只要好好低调行事,不一定会暴露。”
营中陷入了一片沉默,邵舒长身而立,走前几步,站在军事布防图前,皱眉深思。其余几人都纷纷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主心骨的力量,只要他开口,一切都能妥当。
邵舒又道:“恐怕戎狄那边还没完,甚至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阴谋。”
李天问有所察觉,顺着他的话说:“确实,如果那个奸细没有烧粮仓,或许我们已经班师回朝,那样对于戎狄来说岂不是更容易进攻?”
邵禹也点了点头,装模作样道:“那他岂非多此一举?”
邵舒沉吟后道:“怕的是,那个奸细是故意暴露,想要引我们进入他们的陷阱。”
可如今难就难在,猜不出那个奸细到底为什么暴露,又是否故意暴露,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呢?邵舒暂且想不透,他还需要时间。
“这样,我们先不探究那个奸细为何暴露。”邵舒的眸光微微一动,沉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奸细一样是人。”
“攻心为上。”
“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站出来。”
邵舒心里大概有了想法,让莫将军即刻整理出军营所有士兵的户籍信息,包括非正式入伍的,马厩、餐饮等等所有人的信息,都搜罗给他。同时,斥候继续查探敌军情况,尽快并且安全与我方眼线取得联系。
入了春,这场战事恐怕要持久下去了。
第0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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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花开,南院内荼蘼架下的凉榻上,微风徐徐而过,俞晗芝伸手往嘴里塞进一颗葡萄,只见她斜靠着垫子倚坐,脸颊圆润了不少,微晕红潮一线,颇像一副美人慵懒之态的画卷。
“最近似乎很少听你抱怨梅大公子呢?”俞晗芝眯着眼笑,仿佛因此而少了乐趣一般。
邵碧姚瞪着圆眸,刚吞下一颗葡萄,嘴巴哦着,咀嚼了几口,略带柔情绰态:“接触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矛盾就少了嘛,也没那么多好怨说的。”
“是么?”俞晗芝挑着眼尾看她,故意将“么”字音拖得好长。
邵碧姚拧眉瞪着她:“我看你就差把我和他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了是吧,恨不得天天听我抱怨怎么?”
“若真能写成一本书,倒是值得考虑,毕竟有那么多怨男痴女爱看呢。”俞晗芝舒服地躺下,伸出光洁白胖的脚丫,露在微风里吹吹。
邵碧姚斜躺下,撑着脑袋看她,都忍不住被她的美色勾引了一下,然后喉咙一咽:“我觉得莫桑柔最近变得很奇怪,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还故意疏远我。”
“和那宋淼有关?”俞晗芝问了句,邵碧姚点头道:“我想大概是的,桑柔她是个简单的人,还特别容易动感情,以前看到路边受伤的小动物,她都会带回府救治,是个真性情的人。”
俞晗芝嗯了一声:“又是个没什么江湖阅历的闺阁姑娘,很容易被人掀动情绪。”
“是很容易被骗。”邵碧姚低着头,又看了俞晗芝一眼:“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劝解她?”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俞晗芝看了她几瞬:“若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我一定会尽己所能地告诉她,哪怕她当时听不进去,哪怕她会因此与我交恶,但我都会那么做。”
“直接说吗?”邵碧姚愣了一下。
俞晗芝点头道:“是的,而且要说得严重一点,话语难听一点也无所谓,因为你可能是在救一个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沦陷在短暂的虚妄里面,她分不清真假,但我们作为事外人,理当要提点。很多人可能会觉得,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说了又不听,何必白费口舌呢。”
“那样是一种不作为,因为你明明知道那可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就像你觉得宋淼这个人不简单,那更应该告诉莫姑娘,对不对?”
“不识庐山真面目。”
邵碧姚重重地点了下头,用一种单纯欣赏的眼光看着俞晗芝:“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说话很有说服力,你哪像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俞晗芝朝她微微一笑,心里略微苦涩:她当然不是二十岁,她已经多活了十年了,而那十年的经历带给她的,是无边的苦痛和折磨,才换来了今生重来的种种感悟。
“你呀,”俞晗芝点了点她的脸颊,笑道:“那是因为我读书比你多。”
邵碧姚嘿嘿地笑了起来,挽着她的手臂,又哦了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激动道:“你知道不知道,蒋府那个三公子?”
俞晗芝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道:“他他竟然看上了四姑娘,前些天蒋老夫人来上门来问将军府的意思,可真是给他长了脸啊!”
“梅四姑娘?”俞晗芝微微一怔,想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蹙眉道:“四姑娘不怎么出门吧?”
“就是啊!那个三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异想开天的脑子,简直是懒□□想吃天鹅肉!”
将军和将军夫人自然是没有同意,只是碍于蒋老夫人的面子,说话说得比较婉转,蒋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明白他们的意思也就没再提这一岔。
两人闲聊了一会,俞晗芝午后容易困乏,就去睡了一会,梦到了邵舒,醒时她有些恍然,又听见屋外洛枫喊着:“胖鸽回来啦?三公子来信咯!”
“呀,那我们少夫人不得开心坏了……”是绿雀的声音。
俞晗芝恍惚以为这还是在梦里,直到洛枫和绿雀推门进来,滚滚的暖流顺着风迎面刮来,她眨了眨眸,呆呆问道:“真的来信了?”
“是呀。”绿雀从洛枫的手中接过信,蹦蹦跳跳到了俞晗芝的面前。
那封信被递了过来,俞晗芝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然后伸手,触碰到纸张的冰冷,她才真的敢确信,整整两个多月,邵舒终于回信了!
她的心情难以控制地激动起来,从胸前那滚滚跳动的粉色一点点蔓延,惹得眼眶湿润了。洛枫和绿雀悄悄退下了。俞晗芝倚在床边,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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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舒的信写得简单,报平安之余,只提到军营的奸细被抓,北境暂且无虞。寥寥数语,俞晗芝却知道那两个多月抓出奸细,定是十分艰难之事,而这封信最重要的是末尾四字。
“归期可定。”
俞晗芝反复念着这四个字,纷乱的情绪枕藉而至,满腔悸动,或许是怀孕的人真容易大喜大怒,她摸了摸纵横热泪的脸颊,将信捧在自己的胸前,又似乎想要发泄近日里的,低声地哭了起来。
哭过一场,像是放空了所有情绪,胸腔一阵窅然岑寂,她去书房回信,落笔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缺寄托了满满的情意。
“慊念至深,盼君归。”
写完,她却不满意地蹙眉,将纸张揉碎,想了片刻后,重新提笔写下——
夫君快快回来,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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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俞晗芝看信的同时,彭纪豪带着一队兵马司的人马来了王府。坤王原先以为他是为了坤王妃的案情而来,故而只喊了世子妃一同接待,没通知其他人。
可彭纪豪开口却说,“王爷,下官此次前来,为的是前任兵马司指挥缪大人的案件。”
按理来说,调查案件是监察御史马鹏涛和知府莫大人的职责,但这彭纪豪是前年调任到关东,掌地方兵马,还被圣上钦点,查究缪大人的死因,是以他有这个职责和权力。
“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坤王问道。
彭纪豪点点头,冷峻的脸庞一丝不苟,直挺挺地盯着坤王:“王爷,有人报信说缪大人的死并非病逝,而是被谋杀,并指出王府的嫌疑。请问王爷,缪大人死的当晚,你身在何处?”
“这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坤王愣了后道:“无名小辈胡乱报信,彭大人就信以为真,带着人马来问本王的话?你可有什么证据?”